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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人聽去了。 她捁緊自己圈著的胳膊,討好似的蹭來蹭去,渾然分不清哪里是夢,哪里是現實。 被她抱著胳膊的人也不打擾,只是一直側頭凝視她,食指輕輕刮過她嫩嘟嘟的臉龐,調皮的往里戳了戳。 等到終于從夢中清醒她迷蒙的睜著雙眼才發現自己抱著別人的胳膊睡的正香,再一看,呃……她趕緊從口袋里掏出餐巾紙擦了擦口水。 “抱……抱歉?!?/br> “恩?!蹦腥穗S意應了聲,白紙鳶有些疑惑的看過去。是一開始看見的那個黑色衣服的男人,他怎么坐自己旁邊了,不是要去商務座的嗎? 白紙鳶盯著他看,越看越不對勁。 她索性傾身,男人裝著整理褲腳低下頭。 她瞇著眼睛,越來越覺得不對。 冷冷出聲:“——郁晚?!?/br> 男人一頓,漸漸坐直身體拿下黑超,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依然是英俊五官,只可惜,眼下青黑有些嚴重……一看就是整夜沒睡的人。 “你無不無聊,好玩嗎?”白紙鳶問的非常明白了,“跟蹤我有什么意思?” 郁晚揉了揉鼻梁,閉上眼睛。 “我沒有跟蹤你?!彼穆曇艉軉?,聽得出非常疲倦。 “老板給我打電話讓我盡快回魁市?!?/br> 原來都是同一個目的。 白紙鳶還是心軟,一想到這案子是他父親就沒了心思和他鬧。 她轉過身假裝不看他,卻在列車開往隧道時透過深黑的玻璃一直一直望著他。 . 郁晚和白紙鳶都有要事在身,高鐵上碰見也純屬偶然,一下車兩個人就分道揚鑣各忙各的事去了。 白紙鳶在魁市待了幾天,一直在等專案組的消息。 其實前幾天說快破案了的前臺是——已經破案了。 作為和案件當事人具有直接關系的郁晚想必已經知道了結果,他這幾天也一直和警方待在一起。 白紙鳶在等通知,她不能隨意行動。 同時,她也很擔心郁晚的情況。 等待是煎熬的。 更是焦心。 又過了幾天,終于——她接到通知了。 幾番接觸,事實的真相讓她驚愕,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 “您……能不能再說一遍?” “哎喲你這小姑娘怎么耳朵不好啊年紀輕輕的,還要我說幾遍,我都講了兇手是當事人的小舅子小舅子,他老婆的弟弟!” 白紙鳶路都站不穩,耳鳴陣陣呼吸加速。 “郁晚呢,郁晚呢?!?/br> 她再顧不及其他,甚至是工作。 她滿腦子只剩下郁晚。 她瘋了似的推開人群沖出去找他,怎么都找不到人。 為什么會是他——為什么傷害郁晚的永遠是他最親的人。 從哥哥,到父親,再到舅舅。 他到底要被傷害多少次。 對他再多的氣憤在這一刻也被焦急和擔心所取代,她害怕郁晚做出些什么事只想找到他。 然而,仿佛這一幕重演,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任她找遍魁街哪個地方都見不到他。 白紙鳶蹲在地上痛哭,她恨自己四年過去了還是一樣沒用。 “為什么總是他!” . 警方召開了發布會,對四年前這起迄今為止還未結束的案子畫下了句號。幕后集團被扒了出來,長達四年的潛伏和等待,任誰也想不到兇手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不是別人,正是郁晚的舅舅。 他最愛的舅舅。 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警方的眼睛,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事情背后牽扯的一個龐大集團,更牽扯出巨大的戲劇。已經不光是一起殺人案件,更從這起案件中扒出假/藥制造。一開始的猜測,是郁晚父親因為碰巧知道其中的秘密而被謀殺,但動機不斷被推翻,像又不像。 甚至讓他知道這個秘密都像是刻意設好的圈套,像陰謀。 幾番查證,一年又一年。終于…… 原來,郁晚的舅舅是從小被收養的。像是所有失足少年都無法拒絕似的,他遇見了年歲芳華,美麗動人jiejie。jiejie給了他從來沒有過的關愛,這是孤兒院中從來體會不到的感情。少年傾心于少女,盡管她是自己的jiejie,他默默的喜歡著,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她所有。 然而,jiejie終是要嫁人,終是奮不顧身的愛上了別人。 少年心痛的快死了。 但是他愿意讓jiejie開心,讓她幸福。所以他退讓了。 jiejie結婚那天他發誓,如果姐夫不能讓jiejie開心,那么,他將會給他最惡毒的詛咒。 可惜,后來,姐夫還是沒能讓jiejie一直笑下去。 更甚至,少年最愛的jiejie死去了。 這是毀滅般的打擊,從那刻起,他恨上了姐夫,無時無刻不恨。 等到姐夫被萬人唾棄,跌落到谷底時,他出現了。他對姐夫好,別人都不理他,可是他給了姐夫工作。邀請他去自己的公司。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在忍,亦在等。 終于,他得手了。 他終于讓這個毀了jiejie一生的男人消失,他開心的不能自已。 什么家人,公司,權力,錢財在那一刻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數十年的愿望終于達成,他親手做到了。 . 戲劇化的情節在現實中發生。 當白紙鳶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她真的害怕郁晚承受不住。 本來以為四年前那件事就已經是地獄,萬萬沒想到推他入地獄的卻是自己最親的人。 現在她只想找到他。 哪怕不能抱,對他說句話,安慰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她找了一下午都沒有找到人。 眼見著天黑了下去,她迷失在街頭深深嘆了口氣。 望著天空,她呢喃。 “老天爺,你別再耍我們了?!?/br> 白紙鳶回了家,很久很久沒有回過的家。 這條街只剩下路兩邊昏暗的路燈,白紙鳶家門口的路燈已經壞了,長年失修她早就習慣。走了一整天,雙腿宛如灌了鉛似的,她疲乏的靠著墻行走,這些兩層樓的小房子白墻早已脫了漆,斑駁的觸感從指間傳到手心,她微微笑了。 這是時間的觸覺吧,大概。 “哎喲?!?/br> 出神間她險些被絆倒,低頭一看卻驚怔在場。 “郁晚!” 她趕緊蹲下來。 ……真的是他。 他喝醉了。 坐在墻角下,一身黑色融于夜色,閉著眼睛,借著溫暖抓著白紙鳶的手。 她不停的喊他名字,他睜開了那雙清冷又孤獨的眼睛。 “你來了?!?/br> nongnong的酒氣撲鼻,白紙鳶皺眉拉他起來,“你到底是喝了多少?!?/br> 他踉蹌,半邊身體掛著白紙鳶,壓的她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