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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華柔柔竊笑,再度想起如若薛懷民是女子,站在太子身側的模樣。 他大概是那種太子再匆忙的節奏里也不得不兼顧的類型。 “還不是你未來夫君的破事,但凡有些小事,總愛為難我們這種看上去游手好閑的人?!?/br> “我可是聽不少傳聞說,薛家公子上進不少,如今正準備著明年的殿試?!?/br> “想來,也不過是混混?!毖衙癫幌氤姓J的是,得知她與成煜訂婚消息以后,他忽而覺得功名利祿沒多大意思了。 “你還是認真些吧,家中未來的職責也在于你。挑起重擔可不是件容易事?!?/br> “何必計之長遠,像我這樣的人,不過是得過且過……” “可是,如若把命運完全交由到其他人手上,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吧?!?/br> 前世,薛懷民的無力抗爭,看著父親倒臺,也不過徒增了心酸。 “你嫁給太子,難道不是同樣交付給太子?” “其實未必。我還是我,倘若有一天他實在厭棄了我,我也不能輕而易舉地放過他,我總要有些辦法?!?/br> “你倒是像做好最差的打算,真正下定決心了那般嫁給他?!?/br> 可不是嗎? 如果沒有那決心,她哪里敢再嫁。她也不能否認。 “你……”薛懷民很少有這樣欲言又止的時候。 “有話還是直說吧,這樣才像你薛大公子?!?/br> 只見她抬起眸子來,水光瀲滟,山色空蒙。 薛懷民很是沒有順理成章地坦白而問,你是真心喜歡那位? 好想他并不算是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轉眼,船到了湖心亭,薛懷民并不作回答地靠岸,隨后他們在亭子上點起了篝火,這里靜謐得很。 華柔柔好像也知道他似乎想要問什么。 “其實我與太子……早些錯過了很多時光,所以如今我想要變得珍惜些,這是我自己的心愿,長久以來都是?!?/br> “所以,想要親手把自己的后顧之憂解決妥當,也想讓自己站在他的身側之時,覺得并不是配不上的退縮?!?/br> 薛懷民仰天大笑。 “你還會配不上太子?你哪里配不上太子?華柔柔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要學學我的自信?!?/br> “多謝?!比A柔柔覺得此刻有很多想說的話,可是,薛懷民這一笑,好像她所有的擔憂都是多余的。 “我那弟弟和宮中人相熟的事不知道你現在有所耳聞了嗎?” “我知道那宮女,也知道一些有關的來歷?!?/br> “那就是還不了解清楚,等會我讓薛亞民滾出來好好把話說清楚,那個姓裘的女人急于把你的meimei送到高位去,也不知懷的什么意思?!?/br> “無論他們是什么目的,其實與你不相干的,你沒有必要……” 如果一個女人明明要嫁給一個人,卻毫不猶豫用手腕去利用另外一個人,華柔柔一定不屑這樣的人。 薛懷民卻打斷道,“說起來太學那事薛亞民也是有責任的,你眼里看見了不舒服的東西,總是要有人負責的?!?/br> 薛懷民再看華柔柔,她獨自站在湖心的位置,紅色披風滑落在肩角以下,卻仍然毫無察覺那般。 “薛懷民,是不是沒有那個必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我有時會覺得這場游戲注定是殘酷的,他們的勝利意味著我的下場慘淡,而我需要站穩跟腳的,也不得不正面迎上?” “有時我甚至會在想,大家都是平凡人就好,純粹的相識,普通的相處,日子日復一日的過……” “有所得必有所失,”薛懷民還是承認了,“而且不難聽出來,你對太子的心意不會比他對你的少?!?/br> “尋常夫妻么,或許還會因為用度開銷而難受,至少你們不會?!蹦呐律钪信c她不會有更多的交集,他仍然愿意去這樣寬慰她。 華柔柔輕快地笑著,拽緊了即將滑落的披風,也轉身看見他在自己背后的眼。 “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以往你都是一個人來?” “怎么可能呢,追隨本公子的人向來不少……話說華柔柔你非要這樣說話,還用那樣憐憫而又同情的目光?!蹦呐率歉鎰e,他也想留一個瀟灑的姿態。 “不過,你對我那弟弟也不要期望過高,他很有可能只是一枚棋子,安排在被安排的位置上,一旦失去了價值,她們未來的動向未必會告訴他?!?/br> 華柔柔笑容淺淺,皎潔月色里朦朧而遙遠,“其實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br> “我未必真的這么好欺負?!?/br> 薛懷民沒有理睬她,只是忖度何時派人跟在她婚事的道路上跟上一程,如果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他自己跟著也未必不可。 他說服自己,這也不算什么留戀,只是不放心罷了。 * 回到船上,不出片刻靠上了岸邊,江邊云霧繚繞,是個幽深的黑夜,柔柔于黑夜小心探出身子,卻一不小心被岸邊的人牽住了手。 她身后的薛懷民也感受了上岸的人僵硬的背脊,纖細倩影一瞬間出了這船舫的簾幕之中。 他側身去看,是他們。 看她完全地登上了岸,薛懷民也沒顧著什么告別,獨自讓船夫隨意讓船飄向遠處,尋了個“找不到東西”的借口。 側紗窗里她笑容不似剛才的平淡。低頭,那香囊氣息猶在。 或許,她本就值得擁有最好的一切,那他也不介意,繼續留在黑夜里。 至少那盞燈明亮過,以后如何昏暗的生活也不至于沒有了個盡頭。 岸邊的華柔柔看著不打招呼的薛懷民繼續行向遠處,隨性恣意的模樣或許本就是他吧。 揚起頭,某人的眉目似寒冰冷冽。 “不和孤說一聲剛剛和誰在一起?” “薛懷民?!彼拱?,不多加遮掩。 “不要告訴孤,你今日溜出來要見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這個薛懷民?!?/br> “這些有什么重要的,不過是見上一面,說些話罷了?!?/br> 見他薄怒的面色,起伏不定的胸口,她又不想開這樣的玩笑了。 “的確有事,恰巧在這里碰上,去湖心亭那里賞了賞月色?!?/br> “婚前和其他男人賞月色?” ☆、(45) 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靠近自己的耳側, 明明提及的是其他男人,宣揚的是不正當的聯想,可眼前的那個靠近自己肩頭,為自己擺弄好披風,在胸口系好的人,總是不自覺地營造出了曖昧的氛圍來。 “殿下, 我可以自己來?!?/br> “華柔柔,不要回避孤的問題?!?/br> “賞個月而已, 殿下何必不開心?!彼矝]有有意地逗弄他。 “他明年的殿試, 孤一定要親自負責?!?/br> “太子何不能心胸寬廣些,計較這些做什么, 我們之間要是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