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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窩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大小寶貝,”楚九歌說,“晚安?!?/br>紀肇淵屈指碰了碰旁邊睡熟的Love,也對著話筒“啾”了一下,“晚安,我遠在加州的橙子寶寶?!?/br>一個月后楚九歌收拾行囊,趁著洛米和格里斯的順風車去了UCLA。那對狗男男在校外租了公寓,他卻花了雙倍的價格住進學校的單人宿舍,這讓他有些rou疼。打點完開學的諸項事宜,又在水深火熱中結束了第一月的課程,楚九歌才將將空出一個周末去赴遲到了好久的約??赡苷娴氖翘煜ち?,他完全想不起當年在莫哈維他在鏡子面前一套又一套試衣服時是什么樣的心情,隨意穿了件破T恤就連夜坐上了去堪薩斯的飛機。Stowers的環境果然是最適合紀肇淵的,實驗室里的人大多都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討論交流外都高效率地忙于自己的工作。他覺得放松,研究的新課題上也有了些眉目。楚九歌窩在紀肇淵新家的沙發上,一邊揉捏著Love蓬松的尾巴,一邊連連感嘆,“我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br>“鹽夠嗎?”紀肇淵把剛烤好的雞腿塞進他嘴里,打著讓他嘗味道的招牌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夠了,”楚九歌鼓著腮幫子嚼了幾口,然后把骨頭吐進垃圾桶,“其實不放鹽都可以,反正我已經是一條咸魚了?!?/br>紀肇淵在他身邊坐下,抬手自然地搭上他的大腿,猜測道:“上課聽不懂?”“倒不至于聽不懂,就是不適應。教授講課的模式、留的作業還有一些報告什么的,對我來說都有點壓力。就好像我剛出新手村就讓我去打大boss一樣?!背鸥柰葱募彩椎負u頭,“我還作死地報了下個月校隊的選拔賽,簡直要忙成陀螺了?!?/br>紀肇淵對他的煉獄生活完全不以為意,“必經之路?!?/br>楚九歌滿臉生無可戀,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還往外吐了吐舌頭,“揠苗助長你知道吧,被強行拔起來的小莊稼苗最后都會死翹翹的?!?/br>紀肇淵低頭看著仰面癱在沙發上的楚九歌,一點都不擔心。他雖然嘴里說著頹廢泄氣的話,可眼神卻異常清明,像只躍躍欲試的小奶豹子,雖然開始踏出來的腳步有些踉蹌,但假以時日終會矯健地奔跑起來。“舌頭縮進去,”紀肇淵托著他的下巴往上抬,“我親親你?!?/br>“快來,”楚九歌朝他噘嘴,“看在家屬的情分上,順便渡我一口學神之氣?!?/br>紀肇淵笑起來,緩緩俯下身親他。十指相扣在一起的時候,紀肇淵也變成了他的鎧甲。第53章053不知道是楚九歌心大,還是紀肇淵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異地戀竟也沒有他想象中那么艱難。紀肇淵潛心研究,他也有自己全新的校園生活要好好經營,除了每月會空出一個周末去見他的大小寶貝,其余時間要顧及學業和校隊訓練,幾乎忙到連軸轉。說起校隊,楚九歌只覺得太幸運了。同期參加選拔的新生中,球技如何先不談,至少在體能上都完虐他。他原本看了第一天的比賽就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最后竟然是街球的花里胡哨幫了他。教練拍拍他的肩膀,“命中率雖然有待提高,但打球時候的觀賞性是你的優勢?!?/br>楚九歌汗顏,同時對自己的定位也更加明確了。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能力和天賦都不足以讓他在籃球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和齊威、譚修竹這種想走職業籃球的人不同,他對籃球的喜歡僅限于愛好的范圍內,大概大學這四年將是他在球場上最輝煌的時候。想到這里,楚九歌不免有些遺憾。他作為隊里的替補分衛,又是新人,正式比賽時能上場的機會本身就小得可憐。而他的第一場校際比賽,鋒芒初露,得分僅次于譚修竹。觀眾席除了為發揮完美的小前鋒喝彩外,也情不自禁地贊嘆年輕面孔的爆發力。楚九歌伸手和隊友擊掌,齊威手握腕帶抬頭朝他微笑。他明知紀肇淵不會出現在這里,卻還是不死心地一個一個掃過去,直到掃完最后一排,他才垮著肩膀失落起來。第一場球賽,紀肇淵沒有來。這句話前兩個定語足夠他興奮好幾天,可這種興奮如果不能分享給紀肇淵,那便會大打折扣。他擦擦汗,拿起手機給紀肇淵打了個電話,“今天我終于沒有繼續坐冷板凳啦!”紀肇淵捂著話筒走出辦公室,聽他語氣激動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真好?!?/br>“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形容我的表現,”楚九歌大笑,“我已經快被自己帥暈了?!?/br>紀肇淵靠在走廊上,偏頭看著盡頭處映進來的一抹陽光,“我也是?!?/br>“嗯?”楚九歌沒聽清,“你說什么?”“我說我也是,”紀肇淵屈指抵在自己的太陽xue,“快被你帥暈了?!?/br>“你好像從來沒見過我打球哎,”楚九歌得意地挑起眉毛,可嘴上還是鬧著別扭,“我覺得我在場上那種意氣風發的帥光靠想象是不夠的?!?/br>紀肇淵想了想,“我可以預約你下一場比賽的前排座位嗎?”“當然可以??!”楚九歌開心地晃晃腦袋,汗水沿著卷發滑到脖頸上,最后在鎖骨處聚成一汪誘人的清潭,“不過還是讓我再磨練磨練吧。再等我一段時間,一定帥到讓你當場就想扒我褲子?!?/br>楚九歌隔著電話一邊得瑟一邊調戲,紀肇淵尷尬地又往角落走了兩步。他皺起眉頭,清了清喉嚨,“你襯衫的質量都不太好,我在Love的窩里又發現了一顆紐扣,還好她沒有好奇吞下去?!?/br>“我下次去找你一定不穿襯衫了,”楚九歌“嘿嘿”笑著抓抓頭發,“那什么,告訴你個生活小常識啊,其實球服比什么都結實都好脫?!?/br>他捏著自己藍色的隊服,耳朵尖隱隱泛起一抹紅。他不等紀肇淵回應,便手忙腳亂地掛了電話。第二年的夏天,驕陽似火,楚九歌還來得及練出令自己滿意的水平,而齊威和譚修竹卻一同參加了NBA的選秀。齊威成了這個賽季里最出人意料的一匹黑馬,雖然青澀卻已經初具完美控場的能力,而譚修竹的表現比高中生時更加奪人眼球,兩人不負眾望被選入西部同一支球隊。楚九歌為他們覺得高興,又叫上洛米和格里斯,五個人一起吃了一頓餞別飯。近一年的相處,楚九歌對譚修竹更加崇拜,洛米對譚修竹也敵意漸淺,只有格里斯始終如一地拿鼻孔對著譚修竹。服務生幫他們開了酒,淺棕色的透明液體沿著杯壁流下,無意濺起的水珠又落入杯底的小漩渦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