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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mama!”“好了好了,”許沄笑著推開他,“趕緊再去歇一會兒吧,飛機上還要折騰二十個小時呢?!?/br>楚九歌得到準信后,回臥室蒙著腦袋又繼續睡覺去了。他們回到加州后,生活依然按部就班地過,只是楚九歌在和家人視頻時會自然而然地提幾句紀肇淵,許沄和奶奶也會囑咐讓小紀少熬夜注意身體。三月的時候,楚九歌參加了第三次考試。紀肇淵送他去考場,一句祝福的話都沒說,但看過來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信任。他把卷子交上去的那一剎那,終于體會到紀肇淵所說的“謝謝自己”——這是我應得的,我的努力配得上最好的結果。成績在意料之中,恰好足夠他申請UCLA。臨近五月,紀肇淵開始準備博士畢業的各種雜事,楚九歌也順利收到了offer。他拿著薄薄的一張紙,內心出奇得平靜,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一天晚上,紀肇淵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幫Love順毛,一邊拿著就業資料在看,楚九歌湊過去瞄了兩眼,“去向定好了嗎?”紀肇淵搖搖頭,順手把其中一份塞進了旁邊的廢紙簍里,“有幾家研發公司,但還沒決定?!?/br>“研發公司?”楚九歌有些疑惑,“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科研所?!?/br>紀肇淵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又咽了下去。他嘆了口氣,深深看了眼楚九歌,然后拎著Love的后頸去給臟成灰色的小貓洗澡了。楚九歌想了想,伸手拿過紀肇淵放在一旁的資料。他快速地翻了幾頁,的確全是做生物研發的公司,但市場定位相去甚遠,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位于洛杉磯。楚九歌心里一頓,隱隱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他俯身撿起廢紙簍里的那份,徹底坐實了他的猜測——是Stowers的邀請,但是紀肇淵拒絕了。楚九歌沒有直接問紀肇淵原因,只是旁敲側擊地點了幾句,畢竟在他和紀肇淵之間,紀肇淵一直是更成熟穩重的那一個。所以他也沒太在意,只當是自己多心。直到幾天后,紀肇淵在飯桌上沉聲說:“我準備簽LA一家和HHMI合作的公司?!?/br>楚九歌放下筷子,“為什么?”紀肇淵又盛了一勺湯放進他碗里,“因為待遇和福利都很好……”“我明明看到Stowers給你發offer了,”楚九歌握住他的手腕,讓他看著自己,“大寶貝,你親口說過的,你的夢想是科研?!?/br>紀肇淵抿著嘴,沒有說話。楚九歌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是因為我嗎?”紀肇淵皺起眉,表情有些痛苦。他靜默了一陣才開口道:“是?!?/br>楚九歌想像武俠劇中的落魄劍客那樣冷笑一聲,可稍微一動心里就疼,他只能弓著背坐在原地愣愣地看著紀肇淵。他之前開玩笑地跟紀肇淵提了異地戀的話題,卻沒想到會再一次引起了紀肇淵的不安。楚九歌覺得無力,他和紀肇淵對望良久,然后嘆了口氣上樓去了。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挫敗感完全將他包圍,他像一只囿于黑暗的困獸。如果紀肇淵徑自選擇去堪薩斯,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難受,最多因為即將分居兩地逼著他多喵喵幾句,可現在紀肇淵卻一意孤行地轉變了人生方向,這讓他無法接受。他不停地問自己該怎么辦?紀肇淵給他的感情越來越多,沉重到有些殘忍,壓得他連呼吸都困難。他背靠著門盤腿坐在地上,臉深深埋在兩掌之間,仿佛這樣就可以躲開他不想面對的事情。過了一會兒,楚九歌漸漸冷靜下來,他聽到紀肇淵上樓的腳步聲,然后猶豫著停在了門外。楚九歌盯著地面發呆,他無力到想再請一天假,不做橙子寶寶也不做男子漢,就一個人任性地發會兒牢sao和不滿。紀肇淵輕輕扣了兩下門,“我們吵架了嗎?”楚九歌被他的語氣弄笑了,都可以想象到他腦海里一個幽怨的小人手捧一朵玫瑰,摘下單數瓣時嘟囔道:“吵架了?!闭码p數瓣時又僥幸地開心起來:“沒吵!”楚九歌估計他家貓大概已經糟蹋完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可還是不敢確定,所以才來問他。他隔著門也扣了兩聲,“沒有吵架,我們在冷戰呢?!?/br>他是以玩笑的語氣在說,可說完就停住了。麥汀太太千叮嚀萬囑咐過,可以生氣可以吵架,但千萬不能使用冷暴力,沉默是最傷害感情的。楚九歌嘆氣,覺得這個假又請不了了,現在他要出去哄一哄某人。他揉著大腿站起來,手剛搭上門把手,就聽到紀肇淵轉身走開了。楚九歌有些傻眼,保持著準備開門的姿勢僵在原地。楚九歌無聊地跺跺腳,等了好久紀肇淵都沒再回來。在他失去耐心,打算不管不顧地沖出去時,又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紀肇淵在門外蹲下,從門縫里塞進來一張紙,邊角豁豁牙牙,雖然被壓得平整但依然能看出原先的褶皺。楚九歌撿起來一看,就忍不住笑了。還是他們那張戀愛記錄表,已經荒廢很久了,紀肇淵的心還停在一半再多一點的位置上。楚九歌打開門,倚在門邊抬頭問道:“給我這個干嘛?”紀肇淵說:“看背面?!?/br>楚九歌聞言翻轉手里的紙張,心頓時就軟了。紀肇淵重新畫了一張新的表給他,結構和之前如出一轍,只不過兩個人調換了坐標。這一次,等在終點的是紀肇淵。紀肇淵又緊接著遞過來一張巴掌大小的卡片,只寫了一句話:【記一次爭吵(劃掉)記一次冷戰】“寶貝兒,”楚九歌被他小學生作文一般的文風搞得有些無語,“這種記什么東西的作文都要寫原因經過結果的,比如因為我餓了,所以去廚房偷了一個雞腿,然后嗝~”“我不明白,”紀肇淵說,“我只是做了一個選擇,我們就陷入了冷戰?!?/br>楚九歌嘆氣,拉著他進書房坐下,“如果我當時沒嘴賤跟你提異地戀都不長久這個話題,你會怎么選?”紀肇淵坦白道:“Stowers,堪薩斯?!?/br>“所以啊,如果因為我的緣故,你無法去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我會很透我自己的?!背鸥鑿墓P筒里翻出來一只深色的馬克筆,毫不猶豫地在紀肇淵的那條線上又畫了一條更粗,兩條滿級的線重合在一起,牢不可破。紀肇淵看著他在旁邊簽上自己的名字,微微低頭,“對不起?!?/br>“不要道歉啊,”楚九歌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然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起來還挺難為情的,我其實是二十歲才開始建立起自己的人生觀……因為你?!?/br>紀肇淵有些驚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