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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珩責怪的拿過遇君焱手中的筆,“你懷有身孕,不適宜熬夜的?!?/br>“玉珩你看?!庇鼍蛯⒆雷由系氖纸伵e起來。蘇玉珩看見手絹上栩栩如生的畫著虎牛相斗圖,奇怪問道:“這圖是什么意思?”遇君焱解釋道:“先帝在位時曾暗中培養一批線人,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從事各種行業,有著各自明面上的身份。這些線人被先帝安插在了各個領域以便于收集情報,他們直接聽從皇帝命令,不會讓皇帝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他們線人的身份,即使線人之間也是互不往來的?!?/br>蘇玉珩不解:“這樣的話他們怎么接收任務?皇帝不可能親自去將任務交到他們每個人手里啊?!?/br>“問得好?!庇鼍蛽P起手中的手絹,“這正是虎牛相斗圖存在的意義。先帝在不同的地方暗中設立了情報點,任務從宮中密封好傳出,被人送到情報點藏好,線人們會按時去那里拿去任務,而他們獲得的線索,也會以同樣的方式放好,等待被拿回宮里。而任務,都會寫在畫著虎牛相斗圖的絲帛上?!?/br>蘇玉珩道:“所以說那些線人只要看到這圖,就知道是有任務了?!?/br>“不錯?!庇鼍突卮?,“這圖就是我父王設計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玉珩,你找機會將這條手絹給蘇果看,如果她認得上面的圖樣就說明她便是線人?!?/br>蘇玉珩將手絹折好放入懷里,說道:“好,我會找機會的?!?/br>與此同時,在族長的帳篷內,蘇果看著已經睡死過去的圖路族長,厭惡的用腳踢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腿,起身下床,從脫下的衣物中翻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雕刻著薔薇花的盒蓋,里面平鋪著一層緋紅色的胭脂,蘇果沿著胭脂的邊緣輕輕一拔,胭脂就被拔了出來---原來這木盒有個夾層。胭脂下面的夾層里,一只瑩白色的蠶似的小蟲子在緩緩蠕動著。“小寶貝兒,睡醒了?”蘇果用染了色的指甲逗弄著盒子里的小蟲,“那個臭男人真是煩死了,粗魯又沒情趣,等我們完成任務,就讓他七竅流血而死,好不好?”“主人?!?/br>一個輕得飄忽的聲音傳入帳篷,,正是蘇果身邊侍女阿元。蘇果好像完全忘了帳篷里還有一個人一樣,讓阿元進了帳篷。“讓你打探的消息都打探到了沒有?”“打探到了?!卑⒃卮?,“少爺那邊送來消息,他并沒有派其他人過來?!?/br>“不是少爺派來的人,那就是敵人了?!碧K果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繼續逗弄著小蟲問,“與蘇玉珩同行的還有什么人?查清楚沒有?”“回主人,查到了?!卑⒃卮?,“蘇玉珩只帶了一個人來,是他懷孕的妻子,但是那女人從來不出帳篷,說是要靜養安胎,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么?!?/br>“哦?女人?”蘇果挑了一點胭脂點在唇上,“什么樣的女人,你見到過么?”“沒有?!卑⒃獡u頭,“不過聽給她送飯的阿月說是個美人?!?/br>“美……人?”蘇果冷笑一聲,“能有多美?!?/br>阿元見狀急忙說道:“自然是沒有主人美的!”“呵~算你會說話?!碧K果勾了勾手指召阿元過來,在她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明白了么?”“嗯,明白了!”阿元點頭,“我這就辦!”蘇玉珩早上一睜眼右眼皮就跳個不停,雖說他并不迷信,但心里隱約覺得今天將會是波折的一天。果不其然。一大早他就被英巴叫了去,當英巴把一段發黑的甘草根放到蘇玉珩手上時,他的眉毛狠狠的皺了一下。毒性已經這么深了,能不能救回來,實在難說得很。英巴就算不懂毒術,看到變了顏色的樹根也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咬牙切齒的問道:“父親中的毒是不是很嚴重?”蘇玉珩摩挲著樹根又看又聞,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只有五成把握?!?/br>“五成……”英巴的眼神黯了下去,輕聲問道,“只有……五成么?”蘇玉珩聽出少年語氣中的不甘和無助,愧疚的嘆了口氣,“抱歉,在下學藝不精?!?/br>“不,你已經很厲害了?!庇脱銎痤^看著比自己高出將近一頭的蘇玉珩,“父親常說,草原上討生活,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所以草原上的男兒,只要有一分的可能都要努力去爭取,何況是五成。就請你為父親配藥解毒吧!”蘇玉珩在回去的路上,反復想著英巴稚氣未脫卻帶著十足倔強的臉,其實西瓦人并不都如傳聞中的那般嗜血殘暴,他們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手段自然要狠一些,這也正是草原上特有的血性,如果能和他們成為合作的關系,說不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到時候不僅能減少戰亂,還能互利互益豈不一舉兩得。但是這樣的相反,別說得到元國皇帝大臣們的贊同,連遇君焱這一關恐怕就過不去。蘇玉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進帳篷,看到桌子上擺放的胭脂水粉和發簪耳墜,一臉不解,問道:“君焱,這些是怎么回事?!?/br>“這些都是蘇果派人送來的?!庇鼍突卮?,“看來這個女人對我們的警惕很高啊?!?/br>“她是想引你去見他?!碧K玉珩把玩著桌子上的胭脂盒,冷笑道,“你收了族長夫人的禮物,一定要當面向她道謝的,呵~這女人還真是精明?!?/br>“既然她想見我,我就讓她見好了?!庇鼍蜐M不在乎,“正好也讓我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br>“可是……”蘇玉珩猶豫的看著遇君焱高高隆起的肚子,“你現在懷有身孕……”“行了行了?!庇鼍筒荒蜔┑拇驍嗵K玉珩的話,“不過是懷了一個孩子,你別說的我像的了什么不治之癥似的,還動彈不得了?”“不許胡說!”蘇玉珩緊張的捂住遇君焱的嘴。“唔~~~”遇君焱掙脫開蘇玉珩的手,看著他顰眉的樣子,內心一片溫暖,笑著說道,“我只是打個比方?!?/br>“不許打這樣的比方!”蘇玉珩不依不饒。“好了好了,是我說錯話了?!庇鼍蜕斐鍪持笁鹤√K玉珩眉心處鼓起的小丘。聽遇君焱這么說,蘇玉珩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從身后環住他粗壯的腰身,湊到耳邊輕聲問:“那你打算要去見蘇果?”“恩?!庇鼍忘c頭,“對了,圖路族長身上所中之毒要不要緊?”蘇玉珩嘆了口氣:“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他身上中毒頗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