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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都要帶一些小禮物離開,哪怕這些小禮品的底座貼著“義烏制造”的小便條。 陸商并不著急開車,他知道時黎有個小毛病,只要低著頭、車在行走,她就會暈車,為了不讓她難受,他又將車熄了火。 時黎知道他在等什么,可她偏要裝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故意嬌嗔地蹭過身,緊緊貼在陸商的肩膀上,用指尖輕輕刮他的喉結、下巴,慢悠悠地問:“小哥哥,你在等什么呢?” 聲音又嬌又軟,明顯是模仿昨晚看的電影女主角的腔調,陸商陪她看了一段,隱約記得劇情,是一個女鬼愛上書生的故事,與相類似,他垂著眼瞼,攏住時黎的手指,配合道:“姑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做甚么?” “姑娘我要強——” 時黎生撲上去,反正車窗貼著防窺視的薄膜,她也不害臊,四下無人,干脆伸手去抓陸商的衣領,指頭剛碰到陸商的肌膚,車窗就被人敲了兩下。 咚咚。 這下,時黎沒色膽了,手忙腳亂整理衣服,就怕被人看出兩人“有什么”。 一邊整理還不忘伸手去掐陸商的胳膊,嘴里抱怨,“都是你,肯定是停車場管理員!要讓人看笑話了!” 啊啊啊,一男一女,車內,搖晃,衣衫凌亂,無論怎么拼湊都是一場大戲。 時黎臉上火辣,鴕鳥一樣將頭埋在手臂里,趴在橫檔上假寐,意思很明了,打算裝死了。 隨著車窗緩緩降下,陸商對上安室奈鶴川含笑的臉,他的視線在車內轉了一圈,最后落在衣衫凌亂的時黎身上,時黎假裝睡著,聽到外面有動靜,肩膀小小抖了一下,安室奈鶴川是個聰明人,知道她這番情態是在掩飾什么,瞬間,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臉頰有紅暈,袖扣拽掉一粒,還能為了什么? 陸商看他臉色就知道他誤會了,可陸商也不會跟他解釋,一只手輕輕搭在時黎肩膀上,問:“教授,還有事嗎?” 不是停車場管理員,時黎松了口氣……才怪!更尷尬了好嗎? 她更加不敢抬頭,只能繼續裝睡覺,讓陸商去應付他。 安室奈鶴川愣了好一會,才將手里的紙袋遞給陸商,“時黎昨天扭了腳,這里是治療跌打扭傷的中藥罐,我特意找濟仁堂的朱老先生配的,每日兩次,外敷?!?/br> “謝謝教授,我已經準備了相同效用的,恐怕您的用不著,您還是帶回去吧,以后有機會,總能用上?!?/br> 陸商沒再說話,將紙袋輕飄飄丟出車窗,毫不留戀開車離開。 第44章 禮物盒 “你是不是吃醋了?” 這一路,時黎嘮嘮叨叨說個不停,像只麻雀嘰嘰喳喳繞著陸商轉。 “你一定是吃醋了!臉拉得——略略略!” 陸商沒搭理她,自顧向前走,時黎伸出爪子扒拉住他的衣擺,輕輕地捏住,突然一用力,與他十指相扣,壓得陸商不由地向旁邊讓。時黎極盡可能撩撥陸商的神經,終于,陸商忍不住,一把捉住時黎的手,將她雙手并攏舉至頭頂,時黎只能勉強踮著腳尖被他拎著向前挪。 模樣很像被叼住后頸的貓,嗷嗷嗚嗚,張牙舞爪,嘴里卻還不肯放過他,“惱羞成怒,嘻嘻?!?/br> 時黎明白,陸商這個愛面子的家伙是不會承認自己吃醋的,她也不客氣,貓一樣弓著腰,軟軟去撞陸商的腹部,嬌氣直喊疼,“jio疼——” 陸商俯下身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翻看,時黎真的憋出眼淚,霧蒙蒙看他。 他的手指溫熱,指尖擦在時黎肌膚上,遺留著屬于他獨特的溫度,癢癢的,惹得時黎很想去撓。 “……我抱你?!?/br> 一松開手,時黎就恢復常態往他身上撲,眼淚收放自如,一點也看不出哭過的樣子。細嫩的手臂藤蔓般纏住陸商的脖頸,口紅蹭了他深深一道痕,陸商被熟悉的氣味包圍,時黎的發絲、衣服,甚至口脂都是熟悉的味道。 時黎的香水味淡,因為經常下廚的緣故,她身上總有淡淡的奶香,偶爾是糖霜的甜膩味,陸商不由地多嗅了幾口。 “駕——” 見陸商不走,時黎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手臂,催促道:“快點呀,太陽要把我曬黑了?!?/br> 陸商笑了笑,“曬黑了就是我的小黑豬?!?/br> 時黎生氣,“你才是豬!” 說著,舉拳就要去砸陸商的胸膛,陸商見狀,手掌用力,托著她的腰將她舉高些,時黎嚇了一跳,尖叫著去抓他的肩膀,兩顆心臟瘋狂跳動,隔了兩層皮。rou,慢慢跳成同樣的頻率,時黎的指尖是軟的,她身體發燙,最終抿唇垂下手臂。 陸商吻住她的唇。 白日晴朗。 薔薇樹枝葉繁茂,灑下淅淅瀝瀝的陽光,白玫站在花樹下,指甲戳進掌心,她默默看著相吻的兩個人,好一會兒才不屑地冷笑。 色衰愛弛……陸商不就愛她的皮相? 看著時黎推開陸商,臉憋得通紅的樣子,白玫按滅了屏幕,對著手機擺弄頭發。 原來陸商喜歡清純那掛,這樣就簡單多了。 “放我下來?!?/br> 陸商聽話松手,時黎臉頰尚留紅暈,干脆利落跳出他的懷抱,她一站穩就去拍衣服,整理袖口,時不時抬眼看陸商,提醒,“你的衣袖亂了,自己整理一下啊?!?/br> 聞言,陸商伸出手臂,示意時黎為他整理。 時黎咕噥著嘴巴,還是老老實實幫他系紐扣,將褶皺撫平,陸商的衣服都是時黎一手cao辦的,她的品位比陸商高出一截,領帶花色、襯衣面料一定是最好的,時黎越看陸商覺得越帥,洋洋得意摟住他一只胳膊,“欸,晚上有空嗎?你好像又長高了,一會兒我幫你量一量尺寸,再幫你換幾身衣服?!?/br> 天色轉熱,真絲款就顯得滑膩,是時候做幾身亞麻的運動衫,上次打高爾夫,陳董那身就很爽利。 心里盤算著,腳步不由放快很多,時黎幾乎是拽著陸商向前走,陸商一臉無奈,嘴角卻有淡淡的笑意。 走到門口,不等時黎按密碼鎖,一個身影閃了出來。 是白玫。 她今天穿了件嫩黃的及膝長裙,腰肢收得很緊,齊肩的黑發干凈披在兩側,劉海處還有些許濕潤,見到時黎,含蓄笑起來,人畜無害。 說話也是細聲細氣,“陸夫人您好,陸董好?!?/br> 時黎先是一愣,又像是想到什么,不好意思按了指紋,請她進去,一邊走一邊問:“拍攝不是明天才開始嗎?怎么今天就來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等久了吧?” 白玫還是笑,眼睛目不斜視,就算時黎在大廳堆積好幾個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金包,她也沒多看。這讓時黎心生好感,將白玫安頓在沙發上,又陀螺般轉去茶房,幫客人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