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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喜好的男人,一點也不意外。 電話那頭,江柔似乎喝了很多酒,時黎開了會小差,她剛才說了什么都沒聽到,歉意問:“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么?” 江柔久久沒說話,終于重重嘆息,“你考試準備怎么樣?” 提到考試,時黎臉上掛起得意的笑容,裝模作樣咳嗽兩聲,“還行吧,家教老師都說我還可以,該背的我都背了,剩下的就看命吧?!?/br> 江柔無聲笑了兩下,看命? 先面試再考試的把戲,只要不是太蠢,一般都不會有問題。 將小費壓在杯底,她跌跌撞撞向外走,一直走到酒吧巷子最深處,才突然道:“你們打算要個孩子嗎?” 時黎臉頰一紅,結結巴巴想要避開話題,“我們還年輕?!?/br> 她想過,只不過還沒同陸商說,這種事她有些說不出口,畢竟…… 雖然不知道江柔為什么要問這個,時黎還是本能避開話題。江柔笑了兩下,緩慢道:“好好考試,加油?!?/br> 在時黎的不解中,江柔掛了電話。坐在垃圾桶上,她給自己點了支煙,裊裊白煙中,江柔臉上是形容不出的表情,她像自問自答,低聲道:“咱們兩清了,陸商?!?/br> 一張紙被她揉皺,湊到火光中燒成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悲,江柔也有。陸商將她調到瑞士,對于別人只是一次交換學習,但對于江柔卻是無盡的流放,她母親的丈夫非常討厭她這個私生子,江柔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恥辱的象征,所以她不會戀愛、不會結婚、不會生子,她會自己消滅骯臟血統的延續。 來保全某位男士的自尊,來贖罪。 她拒絕出國,答案很簡單,只要她生活在中華這片土地上,她的一直存在于各種關系網中,上流社會會維持表面情誼,不會抹殺她的存在,但只要她離開了,不用半年,他們都會“忘掉”她。 她的母親已經老了,比起愛情與私生女更加珍惜現在的丈夫和兒子,年紀大了,終于懂了什么叫體面。 沒出國前,每個節假日江柔都會收到相應的祝賀短信及禮物,比起普通家庭,他們一家看上去更和諧,可江柔明白,這種“和諧”正是“冷淡”的象征。 不出所料,江柔來到瑞士半年,前一個月她還能收到統一的慰問短信,她的朋友圈還有點贊,可后幾個月,他們就像在江柔的世界徹底消失,什么都沒有留下。江柔一點也沒懷疑,如果她真的死在瑞士,恐怕要好久,才會有人忐忑、喜悅地為她收尸。 陸商毀了她的家庭,雖然是搖搖欲墜,千瘡百孔的家庭,可江柔依舊舍不得。離開前,江柔可以撒潑打滾,不顧一切留下,可以不要臉面哀求,可以主動聯絡母親,可江柔沒有,她有自己的尊嚴。她將所有罪責全部推到陸商身上,打碎她夢的人,她也要同樣打碎他的夢。 江柔從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做出反擊,找到了陸鶴川的地址。 果然,陸鶴川還活著,還回到了帝都。 江柔厭惡陸商至極,可對時黎格外憐惜,對于江柔來說,友情早就超越一切感情,她沒了愛情、親情,不能沒有友情,如果時黎告訴她,自己想給陸商生個孩子,想和他過一輩子,江柔一切就當無事發生,她會原諒陸商“無心之舉”。 可,命運告訴告知江柔答案。 “騙人者,人恒騙之。陸商你是自找的?!?/br> 涼風吹得金毛犬狗毛亂飛,陸商捏著王子的耳朵,輕輕扯了扯,王子立即仰面露出肚皮,哈著氣吐舌頭,興奮地扭來扭去。 時黎蹲在陸商身邊開玩笑,“這條懷狗,有奶就是娘,看它獻媚的樣子,我看它是忘了誰把它抱回來的,只親近你,都不親近我?!?/br> 王子也真是憨憨,陸商那么討厭它,可打它進門起,它就表現得更外喜愛陸商,總是跟在陸商身后小心翼翼搖尾巴,如果不是陸商那么討厭狗,時黎都要懷疑丟棄王子的主人就是陸商。 陸商很淡地笑,鴉羽般的睫毛緩緩掃下,“你都不陪它玩,它當然親近我?!?/br> 說著,豎起王子的一只前爪對著時黎打招呼,“mama,親親?!?/br> 時黎被他配音逗笑,湊著臉,大大地親了一人一狗兩口,“走,王子跟著媽咪,媽咪帶你去跑圈?!?/br> 陸商笑著目送時黎離開,等時黎消失在視線里,他才緩緩收起笑容。 王子確實是他養的,送到時黎門口也只是為了進一步推動兩人感情,它也不是普通的狗,而是陸商提取死去的王子血液,花了大價錢培養出的克隆狗,所以它才會與死去的王子那么像。 陸鶴川送她的王子意外去世了,那他就補償時黎另一只“王子”。 早晚,他會將陸鶴川在時黎心底的印象全部抹去,全部。 無論活人、死人,誰都不能搶走她,時黎只能是他的。 第38章 你好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時黎考試的日子,面試沒出什么問題,一切順利。時黎走進考場,握筆的那瞬,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念四面八方神靈的名字,臨時抱佛腳。 不是第一次考試,也不是第一次緊張。 看到試題,時黎腦子里兩個聲音—— ‘第一題吧啦吧啦怎么做’ ‘佛祖、耶穌、玉帝、梵天……克蘇魯也行,保佑保佑我?!?/br> 兩道聲音交相錯雜,時黎竟意外地清醒,從頭到尾,酣暢淋漓,筆沒停下過,時黎覺得自己不是在寫試卷,而是創作,最后核對檢查試卷,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小時。 回想這段考試時光。 冰塊碰撞杯壁,時黎不無得意地揚高聲調,“晴晴,我連答案在書本第幾頁第幾行都記得?!?/br> 吊頂橙燈,光線微暗,時黎時不時搖晃下杯中的可樂,輕輕啜一口。 嗓子癢癢的,時黎還想說什么,蘇晴晴那邊抱歉打斷她的描述,伴隨著刺耳的剎車摩擦地面的聲音,“不好意思啊,梨子,朋友約我去看解石,都是一起做生意的朋友,年紀也一大把,我不能不給面子?!?/br> 語氣幾分抱歉,時黎幾乎本能回答。 “……不打擾你啦,我也有事,陸商回來啦,我去熱飯?!?/br> 其實陸商今天要應酬,估計很晚才能回來。 掛了電話,時黎雙臂像失去力量,軟軟聳拉著,她擱下手里的玻璃杯,燈光昏暗,她反復看杯壁折射的光,有點無聊。 寂寞就像茁壯成長的藤蔓,緊緊捆住時黎的心臟,她赤著腳走在地板上,從前門走到后門,偏偏不知道干些什么,她像是記起需要熨燙衣服,推開柜門一看,阿姨已經熨燙整齊,她的手壓在木板上,好一會兒,才悻悻合攏。 時黎已經習慣蘇晴晴的有求必應,時黎感到寂寞,總會找她聊天,蘇晴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