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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磥斫裢碚娴囊窇浨啻?,她們以前常在酒吧演奏,沒想到江柔還記得。 蘇晴晴連忙去找手鼓,駐唱歌手帶著老板幫江柔搬來了彈撥爾,這個酒吧裝潢地亂七八糟,樂器卻意外的全。 時黎先起頭,她有點手生,但撥弄一陣還是能找到當初的感覺。 “十二十二木卡姆,十二條河流來自遠古……” 陸商進來時,她們已經沉浸入音樂,時黎站在中間,她的手指極其靈活,白嫩細長,沒有繭子,根本不像會彈琴的手,可她確實能彈奏出一流的音樂。 暖橙的燈光下,她站得筆直,聲音低回柔軟,仿佛冰凌融化為春水,脈脈順著河道流淌,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安靜下來。原本吵雜的酒吧,現在只有三人唱歌彈奏的響聲,偶爾有人在拍照,時黎也沒生氣,對著他們笑了一下。 陸商點了杯炫彩啵啵,挑了個角落坐下,他神色不明,視線落在時黎身上,倏地移開。 他沒想到時黎會來到這里,這些年他倒是經常過來,坐在時黎呆過的位置,學著時黎的口味,點一杯雞尾酒,不喝,就默默坐一會,然后離開。他討厭這種雞尾酒味道,又酸又澀,如同他看到時黎跟在陸鶴川身后。 怒意在陸商眼中醞釀,他搖晃著酒杯中五彩斑斕的液體,又重新將視線投向最中央的時黎,情緒意外地平靜下來,他忽地笑了笑,唇角慢慢勾起,他的人最終還是回到他手掌心中。 陸鶴川,你瞞不了一輩子的,蠢貨。 。 凌晨四點,時黎被江柔攙著,搖搖晃晃出了酒吧,蘇晴晴沒開車,她也醉得不行,大著舌頭說胡話,江柔問她要鑰匙,她突然伸長脖子嗷:“酒駕biss!” 得了,打車吧。 這小酒吧附近也沒個出租車等待,江柔開了點圖找到個夜總會,就在前方一千米處,夜總會門口總有出租,她一手攙住一個,艱難將兩個醉得快失去知覺的女人托起。男人女人的力量差距很大,江柔雖比一般女性力量強一些,但總歸吃不消。 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悄悄跟在她們身后,江柔本想假意不知,陸商卻轉換遠、近光燈,從背后照了兩下。 “上車,我送你們回去?!?/br> 車子的前窗緩緩降下,露出半張清雋的臉,陸商已經戴上眼鏡,此時眉梢眼角全是淡漠的疏離,他不緊不慢地補充,“我剛好路過?!?/br> 江柔不是時黎,會為了情緒逞強,她很干脆將兩個醉鬼扶進后座,自己坐到副駕駛。 果然,陸商不經意地皺起眉,似乎想說什么,唇抿成一條線,轉過頭用淡淡、不贊同的目光看向江柔。 “開車?!?/br> 江柔沒分他一點視線,“兩個大活人半躺著,我能坐哪里?她們臉上?” 真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身側三寸都不允許陌生人靠近。 車緩緩行駛,穿過高架橋,再走過十幾個坡道,終于到了蘇晴晴家。 江柔抱著蘇晴晴下車,再次警告陸商不許把時黎拖走,這才咬緊牙,將蘇晴晴扛到肩頭,一步一晃朝著電梯走去。 車內只有陸商、時黎。 酒精麻痹了時黎的神經,現在的她乖乖躺在后座,像個孩子一樣蜷縮著身體,她膚色雪白,極易壓出紅痕,車內空調吹得她有些冷,她用力向著真皮椅背上貼,包裹在身上的長裙因為力量拉扯,更加貼服地裹緊皮。rou,仿佛皮膚,陸商能觀察到她半身每一點弧度。 車內是淡淡的酒味,還有時黎身上噴的香水,這是他在黃昏從時黎肌膚上親自品嘗到的味道。 薄荷、甜橘,還有讓他上癮的野百合。 陸商不覺地勾起唇角,好一會兒,他如同被蠱惑,伸手觸摸著時黎蕩下的腳踝,時黎不知道是他,或許說她并沒有感覺,腳掌被陸商包裹住,她也只是撒嬌般輕輕蹬了一下,然后又恢復平靜。 江柔站在窗邊,默默看著陸商咬住時黎的手指,她松了口氣,轉身去廁所接了盆水給蘇晴晴洗臉。 蘇晴晴還在說胡話,江柔一邊擦一邊笑。 有些事情她不懂,比如愛情、比如婚姻,但有些事情江柔很明白,被愛的那個總比去愛的人幸福,事已至此,與其破壞他們夫妻感情,讓時黎過得更痛苦,不如教她怎么不動心,一輩子享受著陸商的關心、愛護。 江柔磨磨蹭蹭耽誤大半小時才下樓,陸商還是正人君子的做派,坐在駕駛座上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去時黎家吧,不用送我,今晚我留宿她家?!?/br> 聽此,陸商刪除導航上的一個地址,也不多言,江柔卻趁著車燈亮起的那一瞬,轉過頭有些冷意道:“對她好一點,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她家的情況,我們只是朋友,而你是丈夫,是親人,如果連你也傷害她,她就真的是孤家寡人?!?/br> 故意示弱,婉言暗示,這一直是江柔的說話風格,每當她想從別人手里獲得好處時,她總是會表現的柔弱無害。 陸商聞言愣了一下,很冷淡地笑,“這種事情不需要你教我,我的妻子我自然會護著?!?/br> 一路無話。 陸商將兩人送到目的地,看著江柔將時黎扶進別墅,他才慢慢驅車離去。 大廳燈光明亮,楊莉不知道看了多久,陸商送時黎回來時的響動驚醒了她,她自然認得出陸商的車,此時雙手攥緊,臉漲得通紅,還要勉強自己給江柔打招呼,“時黎就交給我吧,我會照顧好她,時間也不早了,江jiejie就別耽誤啦?!?/br> 她的潛臺詞,沒事就快點滾。 江柔怎么可能把半失去意識的時黎送到她手中,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她緩緩抬眸,以一種極其輕蔑的眼神望著她,“不用了,今晚我留宿,倒是你,楊家meimei,沒事留在時宅做什么?” “你!” 楊莉眼中的怒火快要壓制不住,今天看到陸商將時黎送回來,她已是恨得肝腸寸斷,再看江柔臉上的不屑,指甲更用力戳進rou里,偏偏臉上還不能發作,她面部肌rou扭曲顫抖,最終擠出一個十分僵硬的笑,“江jiejie說笑了,外公的房子我不能住嗎?但是你,你一外姓人有什么資格說留下就留下?” 江柔沒有心情和她jiejiemeimei,干脆譏笑,“這房子可姓時,再怎么樣也輪不到你一個姓楊的來趕人?!?/br> 兩人擦肩,江柔扶著時黎上樓,突然手機“不經意”掉落,江柔嘴角勾起完美無缺的笑,柔和道:“幫我撿一下可以嗎?” 手機屏幕是打開的,楊莉輕輕一碰,屏幕就變得明亮,上面赫然是江柔與蘇晴晴商量贈送什么樣的結婚賀禮的聊天記錄。 本能,楊莉覺得可怕,心底不由地竄出一股寒意,整個人搖搖欲墜。 結婚禮物…… 她們要送給誰?時黎嗎?她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