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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理論,群眾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在理你理虧,因為笑到最后是贏家。……………………他媽的,總結下來還真累,如果不是欠的債太多,早就不想玩了。如果不是可憐小伙伴們,早就玩不動了。如果不是同情粉絲,早就想退圈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可惜若干個“如果”都抵不上一個“喜歡配音”,支撐他留在這個圈子里的根本動力還是源于他對配音專業懷著無與倫比的熱情喜愛,自身最無可挑剔的是聲音,拿起麥克風時就是他最自信的時刻,在網配世界里他才能盡情施展才華,最大限度發光發熱。愛吃羊rou別嫌sao,要走夜路別怕鬼,這個圈子歸根結底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鉆進來的,也是他自己削尖腦袋爬上來的,越靠近山頂越遭雷劈,目標越大越是靶子,這道理他比誰都拎得清。雙標歸雙標,他也沒有厚臉皮到丟失基本的自知之明,同在一個湖里游,別人是黑鴨,他也不是白鵝。同在一條道上走,別人是瘸驢,他也不是良駒。烏鴉不笑豬黑,泡菜不嫌醋酸。收好玻璃心,練好金剛鉆,青春無悔,娛樂到底!他把果子一個個撿出來放進保鮮盒,快遞箱和果盒的交接處忽然滑出一只小紙盒,莊曉杰見了,心里像到點的座鐘,咣當一下。這是一盒安全套。一對和諧親密的母子,mama送兒子安全套絕對是關愛體貼的表現,兒子就算難為情,也會心存感激??汕f曉杰與母親并不親密,不但不親,二人之間還橫著難以逾越的鴻溝,林笑這種多管閑事的做法只會激起他的猜疑憤怒。明知我沒談戀愛還給我寄這玩意兒,把我當成放蕩yin邪又沒有責任心的猥瑣男嗎?心口的撞擊越來越猛,連帶太陽xue也突突直跳,莊曉杰握緊雙拳試圖冷靜,可手指因激動痙攣著,根本抓不住。理智也很快脫韁而走,他掏出手機,排在通訊錄上末尾的名字令他呼吸困難,大拇指趕在快要窒息前用力按上去。“喂,小杰,你下班了沒?晚飯吃了嗎?”接到他的電話林笑喜出望外,言語間裝載太多親切,尾音都有些不堪重負的發抖。“你給我寄東西了?”與guntang的體溫相反,莊曉杰的聲音冷若冰霜。“是啊,給你買了一箱鱷梨,你不是喜歡吃嗎?多吃點,吃完mama再給你買?!?/br>“你是不是在快遞箱里錯放了什么?”“???”“那盒安全套是什么意思?”莊曉杰單刀直入,林笑明顯措手不及,語塞道:“小、小杰你聽我說,媽、mama沒有惡意的?!?/br>聽到哀求聲,莊曉杰搶先釋放惡意,冷笑:“你是怕我招妓上門還是出去□□的時候不戴套?難為你想得周道,我衷心謝謝你了,林笑女士?!?/br>“小杰,不是的,你聽我說聽我說?!?/br>手機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林笑顯然已經坐立不安了。“小杰,mama昨晚去找過你,聽到你家里有人,是、是個男孩子……”她的聲音迅速走低,最后幾個字像擠牙膏似的從牙縫中擠出來。仿佛有一枚飛箭貫穿了莊曉杰的雙耳,這一瞬間,除了巨大的轟鳴他聽不見任何聲響。當初買這套房子時只圖便宜,入住以后才發現內墻隔音效果很差,客廳里經常能聽到鄰居出入電梯的聲響,相信外面的人湊近些也同樣能聽到室內的響動。“你、你都聽到了什么?”莊曉杰腦子都快燒糊了,自然控制不了聲音的溫度,林笑像被燙了一下,發出焦炙心疼的嘆息,猶豫再三,柔聲安撫道:“小杰你別激動,mama有心理準備的,mama在國外生活那么多年,思想很開通,只要真心相愛,性別不是問題?!?/br>莊曉杰厲聲喝止:“少東拉西扯!我問你都聽到什么了!”林笑艱難啟齒:“我、我聽到你們……你們……好像正在親熱……”莊曉杰照臉上啪啪兩巴掌,昨晚他和瀟瀟雨歇現場pia戲,兩個人都太專注投入,竟沒察覺隔墻有耳。“小杰,你不要擔心,mama能理解的,也會幫你說服你爸爸??墒悄阋欢ㄒ⒁獍踩?,同性性行為風險系數高,平時要做好防護措施?!?/br>“住口!”莊曉杰這一聲吶喊可謂歇斯底里,爆炸的情緒不斷燃燒,很想抱住誰同歸于盡。“你……”他沒功夫組織語言了,索性信馬由韁傾瀉憤怒,“一般當mama的知道兒子是同性戀,正常反應不是傷心氣憤或者極力反對嗎?你倒好,二話不說直接送安全套,是要我夸你深明大義,還是慈愛寬容?你想寬容想慈愛,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我今天就直截了當問你一句,你配做母親嗎,對我盡到過撫養義務嗎?我叫你一聲媽,你會不會臉紅啊,林笑女士???”林笑啞然半晌,顫巍巍低聲啜泣:“小杰,mama對不起你……”莊曉杰喜歡看她難受的模樣,解氣!馬上痛快又得意的笑起來:“是啊,你對不起我,所以現在處處順著我,知道我搞基還低三下四來討好,你越是這樣我越討厭!因為你這種沒有底線的討好是在時刻提醒我你對我的虧欠有多重,傷害有多深!”頭一回酣暢淋漓吐盡心聲,他很享受這份快意恩仇的決絕,可眼淚惡作劇的跳出來搗亂,破壞勝利者的姿態。林笑哭得不能自己,幾近崩潰的告饒:“小杰……你原諒mama吧,mama會好好補償你的……求你……”莊曉杰舔著腥咸的淚水,殘忍微笑:“我不想跟你說話了也不想再看到你,以后別在我眼前出現,祝你好運?!?/br>他無視林笑凄厲的呼喚,狠命摔飛手機,清脆的碎裂聲淹沒在他竭盡全力的嘶吼里。“混蛋!混蛋!混蛋!”接二連三的吼叫很快令他的聲線失去張力,當丹田里最后一絲氣息耗盡,身體折疊、下滑,無聲跪倒在冷水池般的地板上。各種思緒紛至沓來,如萬馬崩騰踩踏神經,腦海里盤旋的都是當年家庭破裂時的畫面。躲在臥室忍受父母爭吵的他。不愿回家,在學校獨自徘徊的他。母親出走,在黑夜里怔忪尋人的他。父母離婚那天,哭到缺氧昏迷的他。林笑出國那段時間,看見飛機掠過頭頂就忍不住流淚的他。父親重組家庭后,茫然無助的他。異母弟弟出生后,倍受冷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