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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眼里孕起雷霆,“李家動的手?”“你……嘶,”時陌吃痛地捂著臉,眉頭緊皺,“你怎么在這里?”怎么在這里?他不可能明明白白地說他關注這個案件,那會傷了時陌面子。為此,謝錦程找了一個很拙劣的借口:“在附近辦事,正巧碰到你?!?/br>“呵呵,”時陌沒心沒肺地笑了,明明笑得很勉強,明明嘴角都疼得顫抖,卻堅強地說,“沒事,被狗咬的。我很好,很……”戛然而止,他定定地望著前方電動車停車點,有火苗隱隱竄動,白煙彌漫,圍觀人已經高聲撥打火警電話,他猛地沖了過去,“我的車!”無情的火焰吞沒了他的小電驢,沒有放火人的蹤影,沒有留下任何作案工具,他唯一一輛狠心花錢購買的交通工具,就這么靜靜地、殘酷地在火焰中化為廢鐵,被冰冷的水槍澆灌,最后被清潔工人處理干凈,只剩下地上的燃燒殘渣。別人只當是電動車自燃事故,只有時陌知道,這是李家給他的警告。他不言不語地站在旁邊圍觀,從始至終。直到人群散去,直到消防車開走,直到白煙消散,他都一動不動,只有捏得越來越緊的拳頭暴露他的心情。“是不是有錢就了不起,是不是小律師就被別人看不起?”時陌低垂著頭,聲音發顫。謝錦程沒有說話,眼前之人的身材并不壯碩,但始終挺直的腰板,卻堅強得讓人為之肅然起敬,也堅強得讓人心酸。謝錦程從一開始就站在最高的起點,不知道小律師的辛勞,不知道窮人的煩惱,除了親人外,沒人、也沒人敢讓他嘗這種苦頭,他或許不能感同身受地明白時陌的遭遇,但他能理解時陌此刻的心情——不甘、委屈、憤怒以及渴望反抗。謝錦程給了時陌一個溫暖的擁抱,那堅強的身軀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倒,然后再也爬不起來。時陌其實不需要問題的答案,只需要一個有力的依靠,支撐他再次樂觀堅強地站起。沉重的愧疚與負罪感充斥著謝錦程心臟,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不是他漏看了當事人信息,時陌根本不用遭受這份罪。他在心里說聲“對不起”,輕輕拍著時陌的背,輕聲說:“我的車,副駕的位置都給你留著?!?/br>強有力的依靠,溫暖的話語,給了時陌無限的力量,他沒意識到此刻兩人姿勢有多曖昧,只把這當作是好兄弟之間的擁抱,他拍拍謝錦程結實的臂膀,樂觀地笑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小破車我早就想換了,只是我戀舊才沒換,沒關系,重新買就是了,就是可惜買它的1486元沒了,可惡!”要真如此坦然接受,怎會把買車的價錢掛在心上?他真是有夠倔強。時陌低頭從謝錦程懷里出來,頭也不回揮手道別:“我沒事了,先走了……啊?!?/br>謝錦程扯回時陌,單手握住他下巴,強迫那張躲閃的臉面對自己,手下的肌膚出乎意料地觸感舒服,就是幾根細得跟汗毛一樣的胡渣破壞了美感,還有那雙游移不定的眼睛,“調皮”得讓人忍不住想撫順它。時陌臉上的淤腫更嚴重了,青青紫紫好不難看,本來就不耐看的臉更花了。“看什么看,沒見過帥哥么,看那么多眼也不怕瞎了你的眼,你還笑,見我帥很好笑么?”時陌拍開謝錦程的手,摸了摸發疼的臉,動動嘴巴活動臉部肌rou,“這天煞的李家,把我變得這么帥,我以后可要好好感謝他?!?/br>謝錦程被時陌樂天派的話語感染,他微揚起唇角,抓住時陌的胳膊往他車的方向走:“去醫院?!?/br>“等等等等,去什么醫院啊,”時陌阻止道,“這附近的醫院你知道有多遠嗎?還得排隊掛號,看病,拿藥,你是想我變得更帥,讓全世界都認識嗎?”謝錦程二話不說,打開車門,把時陌丟進去,關門,上車踩油門,嗖地一聲駕車便走。“時陌,我沒問你的意見?!?/br>第11章謝錦程最終還是沒有去醫院,在附近藥店買了幾瓶消腫止痛、活血化瘀的傷藥,就把時陌拐到了一個地方。他自己的家。正好他家在家羅公司附近,時陌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上藥,他就帶時陌過來了。這是他瞞著父母買下的別墅,在市內最豪華的小區,總面積500平米,裝潢奢華,頗有仿古的歐式氣息。他偶爾會來這里午休片刻,或者被父母罵得心里難受時,也會回來小住。由于住得少,這里多多少少缺乏些人氣。時陌好奇地東張西望,由衷地感嘆道:“裝修得不錯啊,就是感覺有點空,應該多擺一點裝飾品或者植物?!?/br>“過后再說,”謝錦程脫下外套掛好,去洗干凈手后,坐到沙發上:“過來,擦藥?!?/br>時陌一動不動:“不用了,我自己擦就好?!弊寕€大男人幫他擦藥,多尷尬別扭,要是個身材火辣的美女還差不多。“沒鏡子?!敝x錦程松開領口,把藥水一瓶瓶擺在桌上,面不改色地道。時陌指向洗手間方向:“廁所有……”“我沒同意你用廁所的鏡子?!敝x錦程倏然抓住時陌的手,用力一甩,時陌整個人就被丟到了沙發上,剛呼痛地爬起來,下巴就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掌鉗住,左耳邊也壓著一只骨節有力的大掌。謝錦程的身軀近在眼前,時陌被籠罩在他陰影之下,幾乎可以看清他敞開的領口下糾結的肌rou,無形的壓力如山般壓來,時陌吞了口唾沫,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這是干什么,這姿勢也太詭異了。時陌對上謝錦程的眼,深邃不見底,濃墨重彩得幾乎能讓人陷入進去,不可自拔,他立刻回神,尷尬地移開眼,指向桌面的藥瓶:“那個,擦藥、擦藥?!?/br>謝錦程雙眼微瞇,仿佛不滿足的老狐貍,又算計著什么。他坐直起來,先拿棉簽沾了點酒精,作勢又要捏時陌下巴,時陌立刻抬手阻止:“我不動,什么也不做?!?/br>謝錦程這才收回手,將棉簽點上時陌的傷口,時陌的臉有點擦傷,大概是被李家的指甲刮的,一碰到酒精,那傷口就火辣辣地疼了起來。“嘶……”時陌倒抽一口涼氣,下一秒,只見謝錦程的臉湊到近前,幾乎沒有毛孔的肌膚,長而卷翹的眼瞼,英挺的鼻,薄得潤澤的唇……太近了,近得可以仔細看到這些完美的體征,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謝錦程的呼吸。噗通、噗通,時陌心跳驟然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快要控制不住溢出胸腔的莫名情緒。呼——清澈的涼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