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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聽是密奏,便讓太監立刻說了。 在座的兩位都是自己人,趙儉便沒讓他們退下,留著一起聽了。 “方才有管事來報,說……說坊間出現流言,誣陷太子您的身世,且有理有據,不像是一日就能編排出來的?!?/br> “大膽!”趙儉被戳到短處,瞬間大怒,他走到掌事太監的跟前,“查出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嗎?” 掌事太監搖頭,流言是今早才開始傳的,卻已經傳遍整個晉陽城,說不定全國都在傳了,只是現在才傳進東宮,肯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趙儉聽了罵了句沒用,正想說什么,卻察覺到梁國舅遞來暗示的眼神,關于太子身世,林辰錦可不知道。 稍微平息了一會后,趙儉冷靜下來,“這流言肯定是許婳為了詆毀孤才傳的,舅舅,這事就交給你去做吧?!?/br> 說完,趙儉特意往林辰錦那看了一眼。 待兩人都走后,趙儉才黑臉叫來掌事太監,“告訴喂藥的,在給那老頭下重點,最好是老五成婚那天就沒了,正好湊個熱鬧最好!” “是?!闭剖绿O得了令,往仁政殿那走去。 與此同時,仁政殿里。 一個略高的小太監在給龍床上的元崇帝喂藥,元崇帝倒是配合,一口一口吃了。 喂完后,小太監粗暴地給元崇帝扔了方帕子,“自己擦?!?/br> 趙胥也不知道這老頭犯什么毛病,非要他來喂,才肯吃藥。 之前元崇帝被趙儉的藥吃虧了身子,幸好趙胥及時發現,偷偷換了方子,這才沒讓元崇帝徹底虧空身體,卻也難再養回來了。 元崇帝擦完嘴后,把帕子拽在手心,“這幾天,朕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你想要這皇位?” 趙胥好龍陽,沒有子孫,這輩子如果他愿意做個清閑王爺,就是趙儉也不會為難他??蔀槭裁?,趙儉偏僻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扯進這是非中。 趙胥沒說話,把帕子從元崇帝手中拉了回來,嫌棄地同藥碗一起扔進食盒里,過了會,才淡淡道:“不為什么,就為一口氣,憑什么這天下人都要指責我,我好龍陽是害了他們還是礙著他們了。我要做燕國的主,不,是這天下的王,要這世間平等,僅此而已!” 元崇帝聽了,陷入沉默中。 見元崇帝無話說了,趙胥拎起食盒要離開,卻聽到身后元崇帝歷經滄桑后,力不從心的規勸,“可你要知道,想坐穩皇位,不是靠一時的鎮壓就行。心智,兵馬,錢財,缺一不可,更重要的是,你得手下有人?!?/br> 做了二十多年皇帝的元崇帝,算是個成功的政治家,他經過這么多,卻依然想握住權力。 趙胥回頭,看到龍床上危危垂老的元崇帝,忽而笑了下,“所以,才需要你好好吃藥?!彼庞懈嗟臅r間去爭取。 他和元崇帝,是父子,更是君臣。 趙胥清楚的明白,從出生起,父親這個詞便不屬于他,在這個世上,那個和他血脈相連的男人,只會是他永遠的君王。 所以在許延為了許婳來哭求他時,趙胥才會動了惻隱之心,一向不屑優柔寡斷被情感牽絆的趙胥,在那一天,是真的羨慕了許婳。 出了仁政殿,御花園花草上的冰雪融得差不多了,趙胥還是小太監的模樣,踩著雪水,悄無聲息地離開這比冰還冷的皇宮。 回到府邸時,許婳也在。 王府花園的池塘破冰消融,許婳坐在涼亭中,拿著魚食喂魚,直到趙胥走近她才發現他。 “參見殿下?!痹S婳放下魚食,和趙胥行禮。 趙胥抬抬手,看到許婳,他想起了方才在皇宮的場景,不過只是一瞬間的回憶。 “許大人今日在朝堂上可真威風,接下來,你可打算好了?”趙胥接過許婳手中的魚食,繼續投喂。 池塘中的紅鯉經過漫長冬日的冰封,爭搶著食物,濺出許多水花。 許婳早上確實威風了一把,特別是看到太子恨不得扒她皮,卻無可態何的模樣,便由衷的高興。 “今天林沐陽又來找我了?!?/br> “他說什么了?”趙胥偏頭,看了許婳一眼。 許婳看向池塘里的紅鯉,它們爭奪食物的場面,就像他們現在一樣,“林沐陽說,林辰錦頑固不化,不肯相信他的話。但是他知道太子打算在我們成婚那日動手,林沐陽愿意全力幫助我們,只求在太子倒臺后,我們能饒了林辰錦一條命?!?/br> “林辰錦迂腐刻板,學問不錯,為官也謹慎小心,就是一點不好,愚忠。這次他以為自己壓對了寶,可誰知道呢,這場爭奪,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壁w胥喂完魚食,拍拍手上的屑沫,許婳手快遞上帕子,趙胥看了眼,卻是沒用,“本王不喜歡女人的東西?!?/br> 許婳聽了,再次感嘆,如果趙胥放在21世紀,肯定是gay到直不起來的那種。 她也替趙胥幸運,得虧他生在權貴之家,還能不受控制的那種。 得了趙胥的話,許婳便知道如何回復林沐陽。眼下離她和趙胥成婚還有十來日,許延在她被無罪放出來后,便日日在她耳邊嘮叨什么低調做官,不要再得罪人,安心找個男人嫁了,或者找個上門女婿都可以。 可許婳怎么會聽,從趙胥的府邸出來后,許婳看了眼天,日頭正好,不想那么早回去嘮叨,便和趙胥去了翠喜樓,要了一壺茶,兩盤點心,漫無目的地閑坐聽別人的墻角。 今兒她聽得最多的就是有關太子身世的說話,經過一天的傳話,各種版本都有,有懷疑太子是皇后借腹生子的,也有相信太子是梁國舅親兒子的,當然也有不信這些流言的。 聽來聽去,都是一些關于太子的。 這些都是許婳放出來的,她聽了無趣,正無聊時,又聽到有人說到破廟里發現張進的事,便倒了杯茶,細細聽了起來。 “我跟你說,今早街頭那瘸乞兒突然去報官,起初城隍還不信,后來瘸乞兒纏了許久,城隍才答應跟他去看看。你可知道,城隍在破廟里,都發現了什么?” “你快說啊,別賣關子?!?/br> 那人繼續道:“我們前首輔張家的上門女婿,和他的下屬,被打得鼻青眼腫的綁在一起,在冷風中吹了一天一夜,臉都紫了。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竟然招此罪受?!?/br> “那后來呢,張家不去追究是誰打了張進大人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張大人被冷風吹了一宿,話都說不囫圇,他的那些下屬也好不到哪里去,還談什么指正?!?/br> 聽到這里,許婳便知道張進還活著。 現在還沒有人去府衙告她,就說明張進還沒恢復,不過想來也用不了多久了,她又沒把人打傻。但想來以前張首輔能在元崇帝和太子爭權時知道退出朝堂,許婳猜那位老前輩,定是不會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