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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腿……疼?!毙炝璐ù怪?,看不清神色,聲音虛弱。 棠蔚忙將他扶好,去查看他傷口,繃帶包得嚴實,她看不出變化,只好猜測:“麻醉劑的時效過了?”那邊水又沸騰,咕嘟直響,她頭也不抬,“戰帥,幫我煮個面?!?/br> 戰三千只能接手煮面的活,心不在焉地煮著面,一邊頻頻轉頭看棠蔚。棠蔚一門心思都在葉燃的傷口上,并沒看到葉燃抬頭時沖他挑釁揚眉的神情。戰三千握筷子的手一用力,差點沒把筷子捏斷。 這么低級的手段,也就葉燃這種人才用得出來。 “不知道?!毙炝璐恐差^,虛弱地拉住把棠蔚往懷里攬。棠蔚又摸他頭,奇道:“沒發燒,還好。要不你再躺會?”徐凌川哪能讓她再回去和戰三千說話,頭一低就擱到她肩上,“這么挨著我好像沒那么疼,讓我靠一會?!?/br> 他好她不好。棠蔚后知后覺兩人姿勢過于親昵,思及剛才被打斷的告白,她忽然漲紅臉,只能僵僵坐著,由著他靠。 嘩啦一聲,面條被一股腦兒倒進鍋里,戰三千身形一顫,差點撲到桌上。 棠蔚看個正著,忙道:“戰帥,怎么了?” 戰三千捂著胸喘了喘氣才轉身:“沒……事……” 他穿藍色御寒服,拉鏈沒全拉,微敞著胸,胸口上的繃帶還透著血,叫棠蔚一下子就想起在地下實驗室里他為自己受的傷,他還在暴風雪里走了那么久。她又緊張了,撥開徐凌川的手,讓他挨著墻,自己飛竄到戰三千身邊扶他。 “是不是傷口扯到?我扶你過去坐坐,你慢點?!碧奈捣鲋沧呷?,一邊提醒他留神腳下。 戰三千嘴里應著,目光同樣挑釁般回給葉燃。 不就是苦rou計嗎?誰不會? 哪個男人身上沒點真傷? 床就一點大,徐凌川坐了一半,戰三千占了另一半,就再擠不下第三個人。棠蔚站在床邊彎腰察看戰三千胸前的傷,不太確定道:“要不要給你重新包扎下?” 戰三千抬手撫上她后腦,享受片刻溫軟,還沒回答,旁邊葉燃就道:“水,小棠給我倒杯水?!笨蓱z巴巴的聲音讓人無從拒絕,棠蔚便又先去給他倒水,一杯水剛遞到他手里,戰三千的咳嗽聲又起,棠蔚就去替他拍背,沒拍兩下,徐凌川哼哼聲又發作,她只好過去看他,沒問出啥毛病來,戰三千又悶哼兩聲,她就去取了針劑…… 如此連軸轉了幾分鐘,棠蔚再笨也品出不對來。 除了給戰三千療傷的針劑外,手里還多了兩支麻醉劑:“看你們難受的,要不都去睡一覺?” 兩個人終于消停下來,只是仍舊不甘心地彼此對望。棠蔚看明白了,合著兩個人耍她玩。 桌上的面被煮糊,她氣壞了,裝了兩碗爛嘰嘰的面分別送到兩個幼稚的小學雞手里:“吃,給我全部吃下去?!?/br> 兩個人都沒再吭聲,徐凌川吊兒啷當慣了,以前就這么和棠蔚鬧,被戳穿后也就聳聳肩,認命地低頭吃面,倒是戰三千心高氣傲,從沒做過這樣的事,一時間耳根紅透,也乖乖低頭,吃起那碗面糊。 棠蔚忙了許久,體力早就耗盡,也沒精力再罵他們,面也不吃,一屁股坐到地上,把頭往床沿重重一擱,含混說了句:“別再吵我,我想睡會?!痹捯魟偮?,呼吸已經綿長。 累到沒有一滴多余精力。 徐凌川和戰三千對視一眼,難得沒有看到挑釁,反而都品到些內疚。半晌,戰三千下床將被一掀,徐凌川跟著下來,輕輕抱起棠蔚,把人平放到床上。 “睡吧,醒來的時候,暴風雪應該停了。我會帶你回家的?!?/br> 會回家的。 第51章 蟲子 棠蔚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也不知是因為知道徐凌川也在的緣故,還是什么其他原因,外面分明是極險惡的環境,她卻睡得安心。 這半年多來,她嘴上不說,表現得大大咧咧,心里卻看得透徹。穿書并不像里描寫得那樣蘇爽,她只是普通人,沒有過人智慧和見識,卻要被迫融入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融入一群原本只是文字形象的陌生人里,去接受一些在現實里匪夷所思的東西,這過程并不容易,至少對平凡的她來說,很艱難。 徐凌川的出現,像是這段看似喧嘩熱鬧卻孤獨旅途上遇到的老熟人,他不僅和她有著同樣的來歷,他還知道她的過去和現在,他曾經和她那樣貼心貼肺過。長久的孤單與懼怕逐漸消失,她知道在這里有一個人,和她有著共同的過往,那就夠了。 不需要徐凌川承諾什么,他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承諾,是讓人安心沉睡的陪伴。 她想,有徐凌川在真好,徐凌川是葉燃,更好。 起碼,她不用矛盾掙扎,糾結于某種求而不得的感情中。 安穩一覺是對精神最好食糧。也不知睡了多久,棠蔚五感恢復時,身體的疲倦已經消失殆盡。她沒有一下子起來,瞪大了眼看著天花發愣,心里有幾分做大夢后將醒不醒的滋味,總覺得徐凌川的出現像個幻覺。 也不知道是葉燃等于徐凌川這個事實更讓她震憾些,還是徐凌川向自己剖白感情更讓她震撼,總之一切發生得突然,讓她無法分辨是現實還是做夢,但不管如何,心里是有一絲竊喜的。 不期然間,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出現在她頭上方,與兩廂對凝,屬于徐凌川特有的調調響起:“眼睛睜這么大你想什么呢?醒了還不趕緊起來?等我的早安吻?” 棠蔚刺溜一下把毯子拉到鼻子下,不是做夢,是真的。 不得不說,這人的皮相一旦被戳穿,是什么臉面都不顧了,先前還裝幾分葉燃的樣子,現在他是一絲一毫偽裝都沒有了,除了外表,活脫脫就是那個明月村一霸。 她咕噥兩聲,包著毯子從床上坐起,徐凌川沒聽清,調侃她:“怎么著還真怕我親上去?” 這欠揍的模樣,棠蔚也不是頭天見識,她冷笑兩聲,丟開毛毯,湊過去:“親,你親,就當便宜葉燃?!?/br> 一句話把徐凌川說卡殼,這要真親上了,等于是用葉燃的rou、體和她親近,回頭她回憶起來,即便知道他是徐凌川,可畫面也是在和葉燃親、熱,而換位思考下,她頂著唐薇的皮,他親的也不是真正棠蔚啊…… 這么一想,徐凌川憋屈死了,陷在混亂的關系里出不來。棠蔚伸著懶腰起身,也不問自己是自己怎么爬上、床的,橫豎不是他就是戰三千抬上去的。徐凌川又湊過頭來,忽然問她:“照你這意思,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 當然是同意戰三千闖進來之前,他沒有問完的那件事了。 棠蔚推開他下床,顧左右而言他:“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戰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