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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學生的差距,實在丟人現眼。 說實話,謝蓁已經放了不少水了。 綜觀整個有晉一朝,出名的書法家數不勝數,凡是世家子弟,還不會用筷子就已經開始學著用毛筆了。家里有名經名帖,身邊有名師,就連親戚朋友中也總有那么幾個書法大家,耳濡目染之下,想寫不好都難。 就比如謝蓁的阿兄,每天摹帖一百遍,三十天就是三千遍,天賦加上勤奮,不過而立之年,于書法造詣一途已是個中佼佼者,鮮逢對手了。 她寫好字,把筆一擱,已經有老先生不顧斯文地搶過宣紙,細細觀摩起來。 老先生們活得比謝蓁久,練習書法的時間也或許比她長,但有一點,卻是萬萬不及她的。那就是沒有名師指點,全靠自己摸索研究,有時候被一兩處關竅所限,水平有可能就此停滯,進步緩慢。 名師出高徒,不是沒有道理的。 第18章 謝蓁出了個小小的風頭,整個閱覽室的人幾乎都圍了上去,觀摩這副幾可以假亂真的,她本人也被幾個老先生圍住,七嘴八舌的關懷,又是問她師從何人,又是問她平時怎么練字。 魏丞他們漸漸被擠出人群邊緣,只能遠遠的,遠遠的看著她。 他很難形容這一刻是什么感受。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優秀,但沒想到,她還這般出色。就像一顆明珠,不管往哪里放,都熠熠生輝,溢彩華章。 她長得是真好看,皮膚白皙,明眸皓齒,但又不是網上說的那種初戀臉,沒有那么寡淡。相反,她奪目,耀眼,就是不笑的時候,眼睛里都像是有星星,對他而言幾乎是百分百的完美。 他覺得自己心臟跳得厲害,這輩子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就連吳海潮他們都看呆了,瞪著眼睛:“臥槽牛批??!這一定是仙女下凡,渡劫來了?!币郧翱葱;?,那就跟看畫似的,知道美,但不知道為什么美。直到親眼見識了她的優秀,見識到她在人群中大方明媚的笑容,才后知后覺,世界上竟然還有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張平也懵了。他以前喜歡林舒然,覺得她一身白色軍裝,邁著大長腿,每個星期一早晨當國旗手的樣子簡直美炸了??赡切┒贾皇峭庠诘陌b,任何一個長得好看的女生稍加努力都可以做到。然而放眼整個一中,恐怕也沒有第二個長得好看的女生,可以毛筆一揮,就是一幅廣受贊譽的瀟灑行書了吧? 張平覺得,他對林舒然那似是而非的暗戀似乎可以停止了,別像個傻逼似的,為了人家打架,到頭來人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良久,躁動的閱覽室漸漸平息下來,在征求了謝蓁的同意后,館方決定將她的字放在櫥窗里展出,幾位老先生也不得不意猶未盡地歸位,繼續他們的畫作。 人群漸漸散開,謝蓁也沒再逗留,抱著書包從閱覽室里退了出來。她本意不在揚名,暫時也沒閑心去搞什么書法繪畫,她現在追求的,只是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 失去了家族的庇佑,失去了姓氏的榮耀,她現在只能靠自己,走一條和普通人一樣的路,考上大學,再說以后。 十月金秋,天空藍得不像話,只依稀綴著幾片小小的白云。 要出圖書館,先要經過一個小花園。這時節花園里已經沒什么鮮花綻放,樹木倒還青翠,交雜錯落的鵝卵石小道上,零星有幾人拿著書在一邊背英語和政治。 謝蓁安靜走著,突然被人猛地一把拉了過去。 少年黑發利落,一身桀驁不馴的氣息,看著她時,黑亮的眼睛里盈滿笑意。 謝蓁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羞惱地想要甩開對方的手。 這個人怎么這樣可惡!還從沒有哪個異性像他這樣,敢明目張膽地對她動手。 還不止一次了。 “你快放開呀!魏丞!”謝蓁喝道。 她聲如鶯啼,明明是惱怒,偏還帶著一絲大小姐般的驕矜,像是富貴溫柔鄉里長出來的一縷藤蔓,絲絲繞繞纏在他的心上,癢得他心肝發顫兒。 她是下了狠力氣的,魏丞也不是真的用力箍著她,一掙一推,倒真把他推出去半步,一只腳踩進了路邊的草地里。 她氣得不行,有種被紈绔調戲了的憤懣和委屈,但又心知他不是那種普通意義上的紈绔,就沖著那晚小巷子里救她那次,她就冷不下臉來對他。 魏丞被她推出去,竟也沒發火,只是挑眉看一眼沾上黑泥的鞋邊,嘴角漾著笑意:“喂,我這鞋可是新買的,限量版,七千八?!?/br> 謝蓁:“……”那還真是賠不起。 其實他也就是一時沖動,猛然間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像是晃蕩在粉紅色的氣泡中,總想通過什么表現出來,所以才情不自禁抓了她的手。 但現在他又后悔,怕嚇著她。女孩子家家,總是矜持害羞的,更何況是她這樣的好學生,一看就感情空白,從沒談過戀愛。 魏丞低笑:“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問問,你剛才為什么幫我???” 是不是喜歡我? 話到嘴邊,自己都覺得荒誕不經。怎么可能呢?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她看上? 她是年級第一,是三好學生,會彈琴還會書法,他呢,不良少年一個,逃學打架,還進過局子。 人啊,大概只有在喜歡上別人的時候,才能更清醒的審視自己。 可偏偏就是這么美好的她,他拼了命的想要得到。 微風拂來,吹亂了她落在頰邊的發絲,有些癢,白皙的臉頰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粉,她說:“哪有什么為什么,就是看不慣而已?!?/br> 看不慣有人仗著自己稍有才學,拼命賣弄。 更何況,魏丞畢竟也幫過她,她要是視而不見,也太說不過去。 “我知道了,你心疼我?!?/br> “神經病??!” 謝蓁擰著眉,用最近新學會的詞罵他。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站出來幫他!他這種小紈绔小混蛋,就不該跟她是一路人!要她還是謝家的大小姐,他敢這么調戲她,一定叫人把他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子,讓他也吃吃苦頭! 魏丞站在樹下,目送她帶著怒氣的背影匆匆消失在拐角處,這次他沒去追,只是愣愣的出神。 ** 星期一早上,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天氣乍然轉涼。校園里的銀杏樹葉也被雨水打落,鋪了滿滿的一地,顯出幾分蕭瑟來。 自從謝蓁考了個倒數第一,國旗下的演講再沒有她的份。二班的林舒然作為學生代表,上臺念了一篇自己寫的,依舊是熟悉的雞湯味道,下面的學生聽得心如死水,多數人已經神游天外。 謝蓁她們班旁邊站的是高一九班,完全是兩個畫風,和她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