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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滿臉黑灰的男人倒在沙發旁邊,身上壓著一根冒煙的橫梁,大概是嗆入了煙氣,呼救聲弱不可聞。“拉姆·辛?!”宗銘認出了那人,沒想到爆炸時他也在現場。“他就是珍妮弗的家庭醫生?”于天河問道,“他應該是被橫梁壓住了,內臟可能有損傷,得盡快救出來?!?/br>三樓塌了一半,通往下層的樓梯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宗銘觀察了一下,發現最快的辦法是從直升機上垂降下去,便說,“外面走廊上有滅火器,飛機往那邊拉一下,我下去把他弄上來?!?/br>“還是我去吧?!崩罹S斯從剛見面那一抱就發現宗銘左臂無力,料想他是取過定位芯片,傷口尚未愈合,“你留在飛機上觀察局勢,指導我的行動,免得火勢蔓延把我困在里頭?!?/br>宗銘微一挑眉,摸著他的后脖子道:“心疼我啦?說得跟真的似的,這火都快滅了,還能怎么燒啊?!?/br>李維斯臉一紅,發現隔了這么久沒見面,他撩起sao來越發肆無忌憚了。于天河斜眼看他們發狗糧,冷笑道:“宗銘你還要不要臉,調情也分個場合行嗎?!”宗銘白他一眼:“都是外人,我說說心里話怎么了?”于天河:“……”李維斯趕緊打岔:“行了就這么定了,你們留著我下去,我現在還是UMBRA的代理處長呢,我說了算?!?/br>于天河瞪一眼宗銘,對李維斯道:“我和你一起去,那根橫梁太大了,一個人搬不動。再說還不知道他壓了哪兒,貿然移動可能造成更大的傷害?!?/br>李維斯詢問地看向宗銘,宗銘嗤笑道:“你不是處長么,瞅我干什么?我現在還歸你領導呢?!?/br>李維斯拿他沒辦法,往下看了看,對于天河道:“那我先下去取滅火器撲火,等火勢穩定了再通知你下去?!?/br>于天河還沒點頭,宗銘已經萬分贊嘆:“處長英明?!?/br>李維斯哭笑不得,作勢給他揮了揮拳頭,攀著救援軟梯下了火場。走廊里火苗四竄,李維斯連著噴了好幾罐滅火器才勉強壓住火勢,鉆進幾個房間轉了一圈,依稀在臥室里看到兩個人形的黑影。看來傷者不止一個,李維斯在通話器里呼叫于天河:“可以下來了于哥,臥室里好像還有人,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br>片刻之后于天河拎著急救箱下來,和他一起進臥室查看,只見一個瘦小的女人倒在衣帽間內,一個高大的男人被氣浪沖得撞在墻角,兩人都已經沒氣了。尤其那個女人,因為四周全是易燃的衣物,整個人燒得焦黑一片,不堪入目。“都死了?!庇谔旌訐u頭,“男人是博伊爾,臉大致還能看清,女的應該是珍妮弗……不管他們了,先去起居室救拉姆·辛?!?/br>沒想到博伊爾和珍妮弗就這么死了,李維斯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一拳打空了似的——他們追查了這么久,難道結果就是這樣嗎?誰放的炸彈?兩人穿過倒塌的斷墻,看到拉姆·辛奄奄一息地躺在橫梁下面,偶爾發出虛弱的呻吟。李維斯清理了一下他周圍的殘骸,問他:“你是拉姆·辛醫生?”“是,我是?!崩沸辆従彵犻_眼睛打量著他,“你是誰?”李維斯沒有回答,問于天河:“怎么辦?要我先把橫梁抬起來嗎?”“不不,別動?!崩贰ば榴R上說,“我的髖骨可能骨折了,腹部有內出血,現在抬起來我馬上就完了?!?/br>于天河原本見他神志清醒,中氣充足,沒想到居然傷得這么重,忙對李維斯說:“先不要動任何東西,幫我剪開他的衣服看看?!?/br>李維斯拿剪刀剪衣服,拉姆·辛疑惑的視線一直在他臉上逡巡,喃喃道:“你是誰?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于天河輕輕在他裸露的皮膚上按壓,指尖下移,慢慢觸到他的濕婆紋身。李維斯忽然發現他這個紋身和宗銘頭上的有點像,倒不是說圖案像,而是他的紋身似乎也是用鴿子血紋的,血液循環加快以后才會顯現出來。不,不對,他的紋身還更復雜一些,是普通紋身和隱性紋身疊加形成的,正常情況下顯現的是濕婆神的半面像,濕婆的整個左臉都隱藏在綻放的鮮花之中,此刻因為疼痛而體溫升高,他的左半臉才隱約顯現出來。這時,通話器忽然響了一聲,焦磊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們已經找到地下室了,但里面沒人,門鎖有撬開的痕跡,不知道小熠是自己跑了還是被人帶走了……這里的通道非常復雜,全是岔路,不知道他到底走了哪一邊……領導現在咋辦,我們要不要繼續往前追?”于天河停了手,道:“宗銘,你帶朱可夫下去跟他們一起找,朱可夫能辨別人的氣味。這里交給我和李維斯……對了,博伊爾和珍妮弗已經死了,燒得焦炭一樣,拉姆·辛髖骨骨折,內出血,我正在處理?!?/br>天空中直升機的轟鳴聲壓低了些,李維斯抬頭,看到宗銘從機艙探出半邊身子給自己打了個詢問的手勢,忙直起身給他比了個“OK”。“我帶朱可夫下去跟他們一起找唐熠,這里交給你們了?!弊阢懺谕ㄔ捚骼镎f,話音未落,另一隊美方特警接入線路,以英語詢問白堡這邊的情況。宗銘簡單扼要地交代了一下,讓他們立即去Ito地下徹底拆除核彈,又把伊藤健太的藏身處告訴他們,叫他們把他接到安全的地點。直升機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慢慢往平地上降落,李維斯收斂心神,繼續幫于天河救治拉姆·辛,一低頭的工夫卻發現他目光灼灼盯著自己,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的神色:“你是尹俊河?”李維斯心頭莫名一跳,他的眼神太尖銳,語氣太強烈,完全不像是一個髖骨骨折、內出血的重傷患。拉姆·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之大連指甲都幾乎掐進了他的皮膚里:“沒錯,就是你,我見過你的照片,你是加布林的最后一個囚犯尹俊河!”“你冷靜點?!庇谔旌颖凰蝗坏膭幼鲊樍艘惶?,“松開他,不要做任何劇烈的動作……我現在要檢查你的腹腔了?!?/br>拉姆·辛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李維斯的手。于天河小心翼翼地按壓他的腹部,慢慢露出遲疑的神色,少頃對李維斯道:“不大對勁,幫我把橫梁稍微抬起來一點,我要仔細看看……”“好?!?/br>地下室。宗銘帶著朱可夫沿石階走了大概二十幾米,到達一個空曠的地廳。地廳呈圓形,兩側是幾個單獨的房間,盡頭是一扇半開的鐵皮門。聽到他的腳步聲,焦磊從鐵皮門內出來,指著東側一個房間道:“小熠應該是被關在這里,房間里有生活用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