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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個什么?一個剛剛下臨床實習的實習生,你又知道多少?”聞言,陳玨握緊了拳頭,隱隱聽到自己指關節骨骼摩擦的聲音,深吸了口氣,口腔內的后槽牙狠狠的互相咬住,逐漸加重的疼痛感逼迫陳玨在這個時候要冷靜,要理智。拿起要換的衣物,陳玨慢條斯理的一件一件上身。不要沖動……只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你是人,不能和狗一般見識……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再咬回去么……吸氣,呼氣,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里,陳玨已經做好了心里建設工作?;顒右幌掠行┙┯驳氖种?,口腔內的上下牙床不再搞內戰。這有什么……不去理會那道淺綠色身影走出門時的冷哼聲,陳玨整理好自己的衣帽口罩后,離開更衣室朝著預訂的手術室走去。作者有話要說:☆、第十章門牌上掛著大寫的“三”字的手術室是普外經常預訂使用的,當然也是陳玨比較熟悉的一間手術室。三十余坪的空間,正中的位置擺放的是可以升降調節的手術床。正對手術間的大門的是三扇緊閉窗,門的左側是一個高近兩米的藥柜,各種手術室緊急備用的藥品一一排列好,距藥柜兩三米遠的是手術用的呼吸麻醉機,氧氣瓶等麻醉師必需用品。右側有兩扇小門直通另一間洗手消毒室以及相鄰的手術室,靠墻擺放的是兩輛半弧形的手術用醫療車,墻壁上掛著的是臭氧消毒機,大小長相看上去有點兒像空調,這是陳玨第一次看到臭氧機時的念頭。地板鋪著瓷磚,墻壁上也是鋪著同樣款式的瓷磚,這樣的鋪設裝潢為的是平日里清掃消毒的便捷。每一個進入手術室的人員必須要更換衣物以及腳下的鞋子,手術的病人也不了例外。所以,陳玨進門的時候,手術室里面已經有兩個個身穿淡綠色短袖、長褲,頭戴帽子,面帶口罩的護士和一個略矮胖同樣裝扮的麻醉師。從消毒室出來,陳玨輕輕的打聲招呼,接過護士遞來的消毒碗,開始為躺在手術床上的病人局部消毒?;颊?,女性,兩個小時前飯后突然發覺右下腹部悶痛,休息半小時后略緩解,故來院就診。既往慢性闌尾炎病史三年。查體,右下腹部反跳痛明顯,患者呼吸急,面色蒼白、痛苦樣,血常規提示:白細胞數較正常值高,紅細胞量減少,血紅蛋白下降,血小板正?!?/br>手上消毒著,腦子里的轉來轉去的都是先下躺在手術床等待手術的病人的病情資料。越想陳玨越是擔憂,沒有婦科醫生的會診,沒有進一步的鑒別檢查,萬一是其他的病癥……盡管在心里憂慮重重,陳玨的臉上不露分毫。病痛中的病人最不需要,也是最擔心的就是主治醫生臉上不利于自己的神色。在這種事關自己身體健康甚至是生死與否的時候,病人總是敏感的。陳玨不敢把自己內心里的那點兒憂慮坦顯在病人眼睛里,在這種關頭,陳玨不敢,也不能。疾病的診療,是在建立醫患相互信任的基礎上,患者配合醫生的治療達到臨床治愈目的。然,現在日益緊張的醫患關系,已經無法達到信任的程度,抱著不相信、甚至是提防的心思前來就醫的患者群漸漸增多,醫生身心疲勞的同時,往往也會敷衍了事。惡性循環之下,不但沒有一位公正的第三方調解,甚至還在火上澆油的某些輿論報道下,醫生的工作越來越難做,患者的心思越來越謹慎小心,最后的最后,就演變成兩個階級之間不見煙火的拉鋸戰——或是你低頭,或是我俯首。淡淡的,帶上些許不在意的安慰著緊張的病人,陳玨和手術護士開始鋪單做準備。四方小單,用巾鉗子鉗夾好,形成一長方形,暴露出右下腹手術部位的面積。兩米長的大單鋪蓋了整個手術床還有剩余垂下來,右側斜下方長二十厘米,寬五厘米的鏤空穩準的暴露出皮膚。這一切做好后,陳玨示意麻醉師可以開始麻醉事項,自己則走向消毒室做二次消毒。取些消毒液在手上擦洗著,手指指縫,皮膚皺褶處,手腕,甚至是手臂肘關節處一一清洗消毒,時間不能少于五分鐘,這是常識,也是每個作為手術醫生應該牢記于心的硬性規定。他,不在……右手的食指、中指夾出一塊消毒無菌的布巾拭干手、手臂上的水跡。陳玨瞇了瞇眼睛,身為住院醫師卻沒有做手術前的準備工作,這分明是讓我自己來主刀做手術,該說他信得過自己藝高還是說他夠膽大的……陳玨冷笑,即便自己很想主刀做手術鍛煉一下,但這種莫名的機會還真是敬謝不敏吶。每一年的五六月份是各個醫藥類院校學生下到臨床學習實踐的高峰季節,也是每個醫院可是醫生最盼望的季節。凡是分到實習生的科室,可以帶學生的醫生,都在盤算著如何使勞動力最大化,書寫病歷、體格檢查、手術配臺、查房守夜外加端茶、倒水、跑腿……能干的,多干些;不干的,那就對不起了,你少干了多少,你的實習鑒定上就少了多少你希望出現的字,學校來考核的老師耳朵里面聽到的就不是你希望中的話語。當然,也不是每個實習生都得盡心盡力的干活兒,還是有少數可以持有的特權人物在。這種家庭背景硬,有靠山,或是和某某領導有直接、間接親屬關系的畢竟還在少數,十個當中最多有那么兩三個,質量上的問題完全可以由數量取代,人多也是一種優勢,不是么?輕踢開通往手術室的門,陳玨消毒過的雙手在胸前交叉,趁著門開啟的瞬間,反身背對著走進手術室,轉身停在手術車一步遠的地方。拿起已經打開的手術包布上深綠色的手術衣,陳玨利落的抖開,雙手伸進袖子,從袖口處探出手,自腹部雙手交叉遞轉給身后等候的護士。剛上身的手術衣既厚重又不透風,每次穿上手術都有會有氣悶的感覺,唯有術后脫掉才能擺脫。六月的雨夜,陰陰冷冷,手術室內并沒有打開空調制冷吹風,只是戴一副無菌手套的功夫,就已經可以感到那種燥熱憋悶感,隱隱的,似乎有液體在滑動。在巡回護士的幫助下清洗掉手套表面的滑石粉后,陳玨走向手術臺,站在病人的右側。向麻醉師點點頭,陳玨接過器械護士遞來的紗布擦拭著手套表面殘留的鹽水。幾分鐘后,感覺到病人的身體在麻藥的作用下松緩,神智不清后,手術室一掃之前的沉悶默言,開始了例行的嬉笑談天。“怎么就你自己,張連友跑哪里去了?”說話的是做麻醉的醫師,姓蔡,人雖有些矮胖但很風趣,每每在手術時逗得一干人笑哈哈的。“不知道。剛才還在更衣室的,洗手的時候沒看見他?!标惈k拿著手術刀,在皮膚上劃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