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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為何要死死抓著這件事情不放,當初用了如何的方法逼湛鱗入宮?!闭f道此處,莫邪雙手緊握,長年念經不起波瀾的臉上,也開始有了愁容,一雙眸子慢慢的變紅,“如若當初陛下不是一心想置柳少宗于死地,湛鱗何須如此。莫邪佩服湛鱗的氣魄,湛鱗性格剛毅,如若不是當初我強迫湛鱗服藥,也不至于被……這終歸是莫邪的錯?!蹦斑€記得那個總是一身紅色戎裝的女子,時不時的拉著自己jiejie長jiejie短的叫,只是自己終究是對不起她。齊帝知道當初出此下策并非是皇姐所愿,緩和了一下語氣,“這事與皇姐無關,朕……朕會給梓堯一個辨白的機會?!睂τ邶R帝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莫邪心中自然也明白,“莫邪謝過陛下?!?/br>齊帝眼眸如巨鷹一般,“說一說吧,朕給你一個機會?!?/br>莫邪坐在旁邊,心下緊張,只盼著這孩子不要說錯什么話就好,念珠在手上不停的滾動。唐梓堯衣衫凌亂,神色凄然,一股腦的沖到齊帝身邊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齊帝大驚,雖然不怎么與這個兒子接觸,但也知道這個兒子有幾分他母親的氣魄,一向堅韌,除了剛才的幾下哽咽,自己幾乎沒有見這孩子哭過,以前不親近不知道,等這孩子真爬到自己的膝前的時候,自己倒是想著將他扶起來,看了莫邪一眼,聲音軟了一些,“你好好給父皇說說?!?/br>唐梓堯不肯起身,“父皇,今日本是秋獵,兒臣一心為了讓父皇高興,豈會傷及父皇性命,兒臣自知身份低微,在遼京中已經是常年不出門,就算是如此規避,但還是招致大禍,到如此境地,兒臣是否還能在這遼京長居,如若父皇首肯,今日兒臣便啟程,現下就回渝州,從此再不進這遼京?!?/br>齊帝倒是沒有想到唐梓堯會說出這番話,自己對他雖然一直防范,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兒兒子在征戰方面是其他幾個兒子無論如何也企及不了的,今日自己也是氣糊涂了,也怪今日多嘴的那個妃子,也許是近日自己心神不寧,也許是湛鱗的忌辰到了,最重要的是最近北疆不□□穩,出兵的話也只能在這幾個皇子當中選,剛才雖然皇姐說了幾句話,但自己似乎是對于湛鱗的事情過于敏感,現在自己年齡也大了,或許真的該把有些事情放下,“這說得什么話,你是朕的兒子,豈有身份低一事,今日的事是父皇有些糊涂了,也許是錯怪了你?!?/br>“只是這件事還請父皇明察?!碧畦鲌蛘f道,心中冷笑雖然知道自己說了也沒有什么用。“父皇自然會明察,至于今日皇鞭一事,父皇會給你個交代?!碧畦鲌蜻@才起身。“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碧畦鲌蛘f道。“說吧?!?/br>“剛才被踩于馬前之人,乃是兒臣的至交,現下生死不明,只求下一皇榜,幫我尋一人,醫道鬼手?!碧畦鲌驊K然說道。齊帝想到剛才那個年輕人,雖然自己差一點被踩在馬下,但若不死真的有那個年輕人,恐怕現在生死不明的就是自己了,“好,父皇會貼皇榜,分派禁軍去找,趙大海,從宮中取鹿茸,熊膽,海參立馬送到寧王府?!?/br>唐梓堯大喜,現下企羨需要的正是這些,“兒臣多謝父皇?!?/br>“兒臣先行告退?!庇窒蚰皫熖辛硕Y。這皇家的父子情如何說,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今日如若不是莫邪,齊帝斬了唐梓堯未必沒有可能,如果沒有北疆紛亂,這事齊帝未必會就這么過去。轉頭看著莫邪,“皇姐,以為如何?!?/br>莫邪起身,“現下事情解決了,貧尼也該回去了?!?/br>“皇姐,今日是誰擾了你清修?”雖然剛才自己沒有追問唐梓堯這件事情,但是不代表自己不懷疑,這皇姐來得未免過于蹊蹺。莫邪心中一震,“三日后是湛鱗的忌辰,我想提前來給她掃掃墓,陛下也知道,三日后貧尼便不能來了?!?/br>齊帝這才放下心。☆、十四章生死一線今日的事情太多,已經無心狩獵,招了趙大海進來奉茶,一雙眼睛閉著,趙大海小心的伺候著,半天聽到齊帝說了一句,“剛才朕沒有細細想,現在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新來的這兩個妃子,是哪家送來的?”趙大海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端了過去,“這奴才要查查才能知道?!?/br>揉了揉腦袋,齊帝嘆道,“算了,朕最近心神不佳,可能是朕想多了,辰王一向賢能?!?/br>“陛下最近是累著了,歇歇就好?!壁w大海說道。“這秋獵是大事,明日繼續吧,嗯,寧王就不要參加了,你通知一下寧王,還有他最近有什么需要,不必匯報,盡可能的滿足吧。你先下去吧!”齊帝伸了伸手,翻了個身側臥睡著了。“今日多謝姑姑救梓堯于水火?!彪x皇帳不遠處,唐梓堯送莫邪離開南院。莫邪看著唐梓堯,越看這孩子越像湛鱗,心中不免生出一些疼惜之感,“何苦說這樣的話,我所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以后都是你自己的?!?/br>唐梓堯雖然極少見這個姑姑,但是心中還是感謝萬分,今日也許只有姑姑能阻止了,只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太醫給企羨灌了參藥湯,一口氣憋了出來,企羨毫無血色的臉上漸漸有了些血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宇槿看到企羨醒了,半大的小子,突然哭了出來,“啊啊啊,羨哥哥,我以為你不醒了,嚇死我了?!?/br>企羨伸了伸手在宇槿的頭上摸了摸,虛弱無力的說道,“有你在,我怎么會不醒,我不是還要看著你嗎?”宇槿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你若是醒不過來,我可怎么辦啊?!?/br>“宇槿你聽我說,當初師父有一套續命的方子,你可還記得?”看著宇槿點了點頭,“你按著方子給我施針,用藥,可延續幾日性命,如若我真得不小心去了,對師父說感念他的恩德,企羨有愧于他?!?/br>還不等宇槿再說話,企羨身子一軟又暈了過去。唐梓堯進來的時候,宇槿正在給企羨施針,饒是心中難過,卻也不能展現半分,只能祈求企羨現下能撐到師父來。約莫晚上天已經全黑了,才聽見帳外有聲音傳過來,待那人一進帳,唐梓堯心中大喜,一激動,竟然腿軟著就跪下了,語氣中歡喜中充滿著悲傷,“師父,求你?!?/br>求你什么柳少宗自然知道,看了看床上的企羨問道,“在南苑還待多久?”柳少宗看到滿街的皇榜才趕來的,心中覺得企羨這孩子也聰明,今日怎么會有性命之憂,但現下說什么都晚了。“還有三日?!碧畦鲌虼鸬?。“從現在開始,這房中除了宇槿,誰都不要留,任何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