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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林楠失聲道:“打架?”李昊也就罷了,就李資那性子……說他殺人他倒更愿意相信些——打架?這也太荒唐了吧?賈政點頭,嘆道:“聽說鬧的很兇,從岸上滾到水里還不肯停手,直到皇上去了才將他們喝開?,F在朝臣們都在傳,說是因為六殿下失勢,三殿下才落井下石,又說是因為先前六殿下在陛下面前拆穿三殿下違旨的事兒,三殿下懷恨在心……總歸是沒有一句好話。唉,三殿下向來極沉穩的,怎的就……唉!”林楠默然片刻,見賈政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道:“舅舅不必擔心,那些個皇子,關系過得去才會打架,若當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說不定看著比誰都和氣?!?/br>“那倒也是……”賈政下意識應了一聲,又覺得不妥慌忙閉嘴,道:“這些話,可不能亂說?!?/br>到底還是放心了不少。林楠同賈政閑聊一陣,便回了賈母的院子,寶玉正坐立不安的守在那兒,見他過來,大喜道:“可算是等到了!”向賈母招呼一聲,拉了林楠便走。去了后園才知道,原來賈府眾姐妹外加湘云寶釵幾個,正湊在一處喝酒吃螃蟹,寶玉急著湊熱鬧,又不好冷落了林楠,便守在賈母處,好拉他一同過來。上了桌子,林楠一只蟹腳還未吃完,湘云和寶玉便開始嚷著作詩。林楠笑道:“若要作詩,你們且作著,我只當個看客便罷?!?/br>林楠前世記住的各種題材的詩不知有多少,詠螃蟹的,詠菊的,詠重陽佳節的,應有盡有,要說應付這樣的場合,那是全無壓力,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對抄詩并沒有什么道德上的心結,卻大多是帶了各種政治上的目的,若在這種女孩兒自娛自樂的場合,還抄了前人的詩句來欺負人,未免太過無趣,但讓他自己掐一首來應景,卻一沒興趣,二懶得費腦子。林楠本以詩才揚名,他不加入,眾人如何肯依,林楠揉著額頭道:“昨兒去拜訪我家先生和師兄,帶了一車的課業回家……寫的我焦頭爛額,好容易來這里消遣一日,你們好歹讓它也歇一歇?!?/br>眾女一齊失笑,寶釵笑道:“林兄弟不參加也好,否則我們那些所謂的詩啊文的,只怕都不敢拿出來了……”林楠苦笑,主動喝了三杯賠罪,眾人這才放過他,自去尋思。待寫完了,又一齊慫恿他讓他點評。帶了先前記憶的林楠,應付這些場合自然是輕車熟路,好一番熱鬧下來,回府已經是黃昏。次日一早,林楠便去了郊外正修的園子。因人手無限充足,材料又齊備,園子修建的速度極快,他不在的這數月,大體模樣已經有了,只剩下些細枝末葉的東西在修修補補。林楠在園子各處逛了一圈,將近中午時,命林全差人在附近的酒樓要了兩桌酒菜犒勞建園子的大小管事,又送了幾只羊去廚房給做活的加菜。到了飯點,林楠將林全打發去陪管事們喝酒,自己簡單用了午飯,就靠在太師椅上打盹,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覺得身邊有動靜,睜開眼,隱約看見一人坐在桌邊,側面對著這邊。林楠伸手揉眼,胳膊方一動,身上蓋著的斗篷滑落。坐在桌旁的人回頭,見他醒了,起身將斗篷拾起來,歉然道:“吵到你了?”林楠搖頭,待看清他的模樣,失笑道:“聽舅舅說殿下和六殿下打了一架,原還有些不信的……”現在證據都帶在臉上了,想不信也不成,李資那張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嘴角的淤青未散,右臉頰腫的厲害……可見戰況還是相當激烈的。李資苦笑,正要說話,卻見林楠的目光落在被他放在一邊的披風上,臉上笑容微僵:“……騎馬來的?”天氣尚熱,若不是騎馬,也不用穿這么厚的披風——記得他往日出門大多坐車,今兒頂著這樣一張臉,倒騎馬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兒?李資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戴了紗笠?!?/br>一面倒了熱茶遞過來。林楠接過,喝了一口,捧在手里取暖,道:“殿下說會處理好此事,原來就是指打一架?”李資淡淡道:“那小子就是欠揍?!彼皟涸诹指畷r就想揍他了,若不是怕連累林楠,他也不致忍到李熙面前才動手。林楠搖頭失笑,那倒也是,看前兒李昊的模樣,分明是憋著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泄,無人傾訴,和他說多少話,也不如同他打一架來的痛快,只是這法子,也就他們兄弟幾個用得。指著他臉上的戰績笑道:“你哪是去揍人去了,分明是去挨揍了吧?”李資淡淡道:“若不挨上兩拳,那就是打人而不是打架了,可就不是只跪上一晚上佛堂的事了?!?/br>跪了一晚上佛堂……林楠低頭喝茶,掩飾臉上的異色。只聽李資又道:“你且坐一會,等我先填填肚子——昨兒晚上到現在,就老五偷渡了一直燒雞進去,還被老六搶了大半?!?/br>說著,又坐回桌邊伏案大嚼。林楠見桌上依舊是方才自己用過的幾樣小菜,再看他坐的位置,皺了皺眉,到底沒有說話。他在這方面,稍稍有些潔癖,前世的時候,殷桐便愛喝他喝過的水,用他的筷子吃東西,他雖不說什么,卻會重新拿了干凈的給他。只是這會兒李資飯都吃了大半,何況他便是想去拿干凈的也不知道去哪兒找,索性低頭喝茶,當做什么也沒看見。李資吃飯很快,用茶水簌了口,道:“一會我帶你在園子走走,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滿意,我讓人改?!?/br>林楠搖頭道:“我早先已經看過了,比我想象中還要好,沒什么可改的?!?/br>李資聞言微楞抬頭,停了停,才開口問道:“阿楠現在還留在這里,是在……等我?”林楠不置可否:“昨兒聽舅舅說,六殿下在陛下面前直言殿下違旨,所以過來看看。便是見不到殿下,也可以從那些管事口中打聽點消息?!?/br>違旨往大了說,就是欺君之罪,雖李資是皇子,不會因此丟了性命,但也難免會吃些苦頭。這些工地上的管事雖不知道宮里的事兒,但每日接觸李資,他的氣色心情總是能看出來的。林楠說完,半晌沒聽到李資回話,一抬頭,四目驟然相對,一時都有些失神:一個最不愛多事的人,來這未完工的園子等上半日,只為看一眼,問一聲,他是否安好;一個罰跪整夜,又昏睡半日,半粒食水未進便快馬趕來,只因為他在這里……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片刻后,林楠率先移開目光,李資微微一笑,溫聲道:“我在江南接旨后,停了兩日才出發,根本瞞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