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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你回去勸勸老太太,讓她無需太過擔心,寶玉只是天性純良,見不得女孩兒家吃苦受罪罷了,并不是真的被哄了去,否則早便金屋藏嬌了,又怎會將她送去我那里做丫頭?”現在是不曾被哄了去,日后可不好說,鴛鴦的心思自不會露在面上,只含笑應了,自去回稟賈母。林全等她走遠,問道:“大爺,您說,老太太會拿那丫頭怎么著?”林楠搖頭道:“老太太的心思,我如何猜的到?反正此事與我再無關系,且日后寶玉再也不敢拿這樣的事來煩我?!睂氂竦降资撬挠H表弟,且對他一貫百依百順,真有事求到他頭上,他也不好拒絕,像此次這樣既仁至義盡,又能讓寶玉知難而退,就最好也不過了。頓了頓,道:“日后若是晴柔進了賈府,你只當不認得她,莫要給什么臉色,但是需打賞時,出手大方些?!?/br>林全訝然道:“大爺是說,晴柔會進賈府?”林楠道:“若是寶玉是我的親兄弟,我必會將人買下來,放在他身邊,寶玉那性子,委實該磨一磨,但是老太太……真不知老太太是真疼他還是假疼他,竟全然不替他日后著想,一味的嬌養,半點風雨也不讓見……”說到此處,微微搖頭,轉換話題道:“她不入賈府也罷,若是入了,日后有什么事,不妨找她打聽?!?/br>“我們這樣對她,她能聽我們的?”林楠淡淡道:“像她那樣的人,對誰都只想著欺騙利用,自以為可以耍弄天下人,這樣的人,無論給她多少好處來籠絡,她都只當是她自家的小聰明換來的,只有嚇破了她的膽,才會變得聽話乖巧。放心,不過是一步閑棋罷了,走錯了也沒多大關系。我林家在京城只有這么一門親戚,就怕有人拐著彎的從他們身上著手對我們不利,能多一個耳目總是好的——別小瞧了那個丫頭,花樣多著呢,只要她入了賈府,沒多久就能將賈府上下摸得一清二楚?!?/br>又在后花園閑逛了一陣,估摸著鴛鴦該帶的話已經說完了,才去辭了賈母回府,過了幾日,又接回了黛玉。后面的日子,林楠過的甚是輕松,依然是上午上課,下午在自己房間看書練字或做功課,隔兩日便去郊外察看園子,省的他們將自己辛苦設計出來的東西修的不倫不類。時至今日,他終于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安心讀書,做自己喜歡的事,許是他這個上書房總師傅學生的身份太不起眼,是以既沒什么人來拉攏他,也沒什么人來尋他的麻煩。想來也是,人家便是要討好時博文,也有他的兒子孫子可以著手,何須在他身上使勁兒?別說故意來見,便是在街上偶遇皇子這種戲文里常見的事兒,也未曾發生。不久林成又從寶玉身邊人口中打探來消息,說寶玉不知從薛蟠還是賈璉那里得了主意,竟讓下人在距賈府兩條街的地方,租了個小院兒給晴柔住,隔三差五的還去見上一面。林楠聽到消息,先是愣了愣,后又釋然。寶玉的性子,是極易被美貌女兒家籠絡的,何況是晴柔這樣工于心計的女子?若換了以往,他一心只撲在黛玉身上,還不致如何,現在眼見得黛玉沒了指望,正心中茫然失落時,有這么一個楚楚可憐,離開他連活都活不下去的女孩兒,全心依賴著他,他如何能丟的開手去?只不知晴柔又找了什么理由將他哄住,又或許連理由都不必找,只需落淚便夠。這件事連林楠都打聽得到,賈母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向來不許這樣來歷不明、不干不凈的女孩兒近寶玉的身的賈母,這次卻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晴柔運道不錯,現下王夫人被林楠弄得只剩下一個“二太太”的虛名,否則以她的強硬,小小一個晴柔,不是給人伢子賣的遠遠的,便是連尸骨都找不到了。現在連賈母都不去管,林楠更不會多事,只做不知。時間飛快,轉眼便到了賈政娶妻的日子,雖娶得只是平妻,卻是皇上賜的婚,史家的嫡女,王家的陪嫁,是以cao辦的極是熱鬧,十里紅妝,賓客滿堂,風光更甚當年王夫人出嫁時。面兒上的東西也就罷了,難得的是王家陪過來的嫁妝,竟比當初王夫人出嫁時,還要多出幾成,看的人嘖嘖稱奇,只說王家果然仁義。除卻這些,既是皇上賜婚,宮里自然要意思意思,加上人到底是史家的,雖從王家出嫁,史家少不得也要陪上一副過得去的嫁妝,這三處加起來,單從嫁妝上,新來的史太太已經將王夫人甩開了一大截,再加上這位史太太原就是嫁進來“主持中饋”的,是以還未進門,便被人當了正牌的賈府二太太來看,因此賈府大cao大辦此事,也沒人覺得不妥。至于王夫人,則是身有惡疾,賈家厚道不曾休棄的可憐而又幸運的婦人。新嫁娘已進了新房,酒宴也漸散了,最熱鬧的時候已經過去,林楠靠在廊下,端著酒杯,遠遠看著被道賀的人圍在中間的賈政,突然惡趣味的想到,若是賈政知道不僅他的新婚妻子是他這個乖巧懂事的好外甥安排并挑選的,連王家辦嫁妝的銀子都他是出的,甚至嫁妝單子也是自己點了頭才開始置辦的,不知會如何想法?晃了晃空空的酒杯,有些意猶未盡,又不想回席上被那些醉鬼糾纏,林楠四下看了一眼,沒看見身周有下人往來,卻見假山上的涼亭里坐了十來個少年人,亭心的桌上擺著瓜果點心和美酒,卻幾乎沒什么人用,眾人似在清談,頗為自在的模樣,便向那處轉了過去。因亭子建在假山上,視線開闊,道路卻頗有點曲折,林楠從側面緩步靠近的時候,竟沒什么人看見,倒是聽見里面的高談闊論,聲音極耳熟:“……算什么玩意兒,不過能寫幾句歪詩,便不把天下人看在眼里,先給人在眾人面前罰跪,里子面子都丟盡了,現如今連差事也沒了,還有臉擺出一副清高出塵的樣兒來,那副窮酸樣兒,連我看了都寒磣……”“便是窮酸,也總比有些人仗著出身在人前囂張狂妄,對上卻一味攀附阿諛來的強!”少年不忿的聲音響起,林楠撫額,這寶玉,他是該感謝他的維護,還是頭疼他招惹麻煩的本事?現在的賈府,拿什么和風頭正盛的張家較勁呢?倒要他來收拾爛攤子。果然先前說話的張瀚神色一變,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冷道:“卻不知寶二爺口中的有些人指的是誰呢?”寶玉也起身,正待開口,一旁王仁笑著拉張瀚坐下,道:“張兄跟小孩子置什么氣呢,寶玉不過就是論事罷了,哪里就針對了誰呢?”張瀚陰騭的看了寶玉一眼,慢慢坐下,他可以不顧賈家,但是王仁的面子卻是要給的,王子騰掌著京城附近的兵馬,現如今誰不賣他幾分臉面?王仁雖未曾進宮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