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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著融為一體,遠遠看過去,仿佛一人般。“那邊去幾個男生把音響搬過來!”“幕布上的字怎么歪了一邊?去個人弄正了??!”“司儀怎么到現在還沒換衣服?什么還沒借到?那還不趕緊催,這都什么時候了?”……B大小禮堂的后臺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來來往往,每個人都恨不得多長出兩雙手來,時不時這個撞了那個,那個不小心踩了這個一下,誰也沒工夫計較。郭書豪站在連接舞臺和后臺樓梯口上,手上拿著一個老式的大喇叭,正聲嘶力竭地安排著所有人的工作,他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額上密密麻麻全是黃豆大小的汗珠,盡管后臺冷氣開得很足,但心里的緊迫感和焦急還是讓他熱得濕透了后背。后臺的另一邊,楚孟鑫坐在化妝臺上,晃動著小腿,笑著和換裝化妝的演員們聊天,這些人有的是系里的風云人物,有的是外系請來的高手,和其他人的忙碌不同,他們打打鬧鬧,互相開玩笑,一派輕松自在的樣子。楚孟鑫一邊和他們玩笑,一邊用眼角的余光去瞥那頭郭書豪忙得不可開交的狼狽模樣,他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郭書豪自然也看到了楚孟鑫悠閑自在地在和今天的演員們聊天,一想到自己的累死累活和楚孟鑫的清閑,他壓了一肚子的火就忍不住往上竄。一切都是為了晚會的演出,等晚會結束這筆賬他會好好算。郭書豪咬著牙在心里發誓?!皠幼鞫伎禳c,沒時間了!”他狠狠地一扭頭,提高音量催促起負責道具背景的人。在場的多是人精,偷偷互相擠擠眼睛,撇撇嘴,想說什么,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金融系在B大一向財大氣粗,各種晚會,比賽,論壇,開了又開,經費的劃撥也是毫不手軟。而國慶晚會則是金融系的一個老慣例,因為和開學時間近,也算是迎新生的活動之一。按照以往的慣例,這臺晚會應該是由學生會下的文藝部主辦,今年系里卻突然間宣布把晚會的組織權利下放到年級,通過報名和選拔,郭書豪十分榮幸地雀屏中選。這里面有什么彎彎繞沒人清楚,但這件事實實在在是給了學生會一個大沒臉,特別是文藝部的成員,雖然面上不說,心里都不太痛快。郭書豪風光無限地走馬上任,卻在一開始就被落了面子,征集節目的海報貼出去一星期,報名的人也就兩三個,也完全夠不上系里晚會的水準。沒辦法,系里有能力出節目的大多都在學生會的文藝部,這些人自視甚高,多和外系的人交好,這下團結起來不給郭書豪面子,讓郭書豪愣是一星期沒招到一個人。眼看著離晚會開始的日期越來越近,郭書豪急得嘴上冒出一圈泡。系里的任務沒完成好,自己就是第一責任人,在領導心中也會留下一個不堪大用的印象。萬般無奈之下,郭書豪找到了之前競爭中輸給自己的楚孟鑫,兩人不知協議了什么,過了幾天,輔導員宣布楚孟鑫成為晚會的第二負責人。楚孟鑫也是人才,郭書豪磨破嘴皮子也沒請來的人,他跑了兩趟也就請來了。敲定了演員,服裝,道具,主持也能一一籌備。郭書豪以班長的身份號召班上的同學參加籌備工作,連顧遠也沒能幸免。誰說B大的高材生兩耳不聞窗外事,高材生一旦八卦起來,那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楚孟鑫和郭書豪徹底撕破臉的事,沒兩天就傳遍了整個系,甚至于有好事者開了賭局,賭兩人之間誰能笑到最后,連田陽也手癢癢地壓了一頓飯錢。☆、第53章兩面不管楚孟鑫和郭書豪之間如何你來我往,暗流涌動,這場籌備過程中幾經波折的晚會終于順利拉開帷幕。經過之前幾次的磨合,彩排,能上舞臺的演員多是B大有名的高手大能,出來的效果自然也是夠水準。臺上的男女主持配合默契地宣布晚會開始,臺下的顧遠躲在角落里睜大眼睛四處搜尋,看到觀眾席上的田陽沖他們揮手,趕緊一扯周文堔的衣擺,貓著腰從人群里穿過,坐到田陽為他倆占的位子上。他們兩都被郭書豪抓壯丁成為免費勞力到后臺幫忙,開場前搬搬抬抬到處忙活,直到晚會開場,趁著郭書豪沒注意,他們才得以趁機溜回來。“快看,都開始了?!碧镪柵d致勃勃道。周文堔一點都不買賬,“看什么看啊,這兩天都不知道都看了幾遍了,我連節目單都能一字不落地背出來?!?/br>“那能一樣嗎?舞臺,效果,音樂……那和我們彩排時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好不好!”“本質上是一樣的,那個跳舞的女的沒化妝前滿臉的雀斑,估計接吻時都會嚇到自己男朋友,還有那個唱歌的,你也看過他沒上臺前在后臺搓腳丫子的樣子對吧。對了,還有這個女主持人,現在一本正經,端莊大氣,在后面嗲聲嗲氣的樣子,哼!”說完,周文堔還故作無奈地一攤手,頓時就給滿懷期待的田陽潑了一盆冷水。仿佛連背景都一下暗淡下來,田陽不滿地嘀咕,“你讓我留點美好的幻想會死??!”周文堔大手一拍他的肩,“哥哥是教你透過現象看本質,別被這些表面的浮華蒙騙。外面好看,說不定里面是什么臟的臭的呢?!?/br>田陽撅起嘴,扭過頭,哼著氣,不去理周文堔。周文堔偏偏愛逗田陽,兩個人打打鬧鬧,直到后排的人不滿地丟給他們一人一個大白眼,這才徹底消停下來。田陽根本就不是那種安靜得下來的人,動作太大會被抱怨,那拿眼睛眼睛看總可以了吧。他努力伸長脖子往前看,一看到什么有趣的就和周文堔嘻嘻哈哈地咬一陣耳朵。“喂,你快看那個?!碧镪柾蝗挥檬种馔绷送敝芪膱?,示意他看向前排的嘉賓席,“看著挺眼熟啊,好像是上次給我們開講座的那個吧。到底是什么來頭啊,居然能和系主任他們坐一塊?!?/br>周文堔瞇起眼睛,思考了好一會兒,不確定道:“好像是吧,都挺年輕的?!?/br>不確定你回答什么?田陽毫不留情的白了一眼周文堔,轉身詢問坐在另一邊的顧遠,“顧遠,你說說,是不是那天給我們開講座的那個?”顧遠自從落座之后就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田陽這一問,他難得懶懶地掀開眼皮。這幾天王重山不在,少了那個人的夜夜糾纏,本來應該更好入眠的,但該死的,一到晚上他就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總感覺身別少了點什么,怎么睡都睡不踏實。白天也是恍恍惚惚,像少了一縷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