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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莞摸了摸下巴,眼有惑色。 白家姐弟聽著一段聽得目瞪口呆,說什么呢,毒蟾蜍真是這樣煉的嗎? 師父不是說絕密配方,只有師祖嫡系徒孫才曉得嗎? 這個人怎么說得頭頭是道?聽起來還像模像樣的…… 是真的?還是故意瞎說來詐她的? 這二人到底年紀還小,白笳月也不過十七,因太過震驚,一時半會兒也來不及收斂表情神色,寧莞見此有些懷疑地看向白笳月,說道:“閣下真是……南羅第一蠱師席非意?” 白笳月:“……”我不是。 當然了,這話絕不能說出口,要不然傳出去一個欺君之罪是絕對跑不了的。 白冶動了動有些僵硬的下巴,偷偷碰了碰她的胳膊肘,白笳月這才緩神,勉強鎮定下來,目光冷凝,陰聲反問道:“我不是難道你是?” 寧莞搖頭,笑道:“我自然不是的?!?/br> 她也暫時不糾結這個,再次問道:“你看我方才的提議如何?” 白笳月半垂眼簾,眼珠子動了動,“好,我就等著你的毒蟾蜍,但你記著,若給不出,怕是不能善了!” 寧莞頷首,“你大可放心,我一家子都住在這兒,總歸跑不了的?!?/br> 話說得這樣肯定,儼然一副成竹在胸,白笳月暗暗攥了攥手,心里叫疑慮震驚愕然等情緒塞了個滿。 已經說定了補償法子,白家姐弟也不想再多留,兩人生怕控制不住表情又露出些破綻,匆匆忙忙就離開寧家。 寧莞斜靠著門框,望著他們里取的背影,若有所思。 直到看不見人了,她才叫了一聲七葉往后院走,既然答應了,就得去準備所需的東西了。 揉了揉七葉的腦袋,輕喟道:“你啊,有主的東西,可不能隨便吃的?!?/br> 七葉:“呼呼呼……” ………… 白家姐弟回到馬車里,一時相顧無言。 白笳月五歲時父母俱亡,和弟弟白冶相依為命,兩個孩子也沒什么本事,靠著鄰里鄉親的幫助勉強維持生活。 后來年景不好,大家都吃不上飯,姐弟倆只好跟著丐幫混,過了一段很是凄慘的日子。 再后來漸漸大了,得了個機會進了戲班子做小工,雖然沒多少錢,但好歹包吃包住,能有地兒遮風擋雨還餓不死。姐弟倆機靈,長得也好,班主有意培養,有時候也能上臺子當個背景兒板。 好景不長,白笳月越長越好,叫城中一個老色鬼給惦記上了,非要拉她回去做第二十四房小妾。 班主不敢得罪人,唯唯諾諾的,也阻攔不得。為了保命,姐弟倆就只好跑了,沒想到就這么在街上撞上了出來屯糧的席非意。 陰差陽錯的拜了師,然后跟著進了南域密林的小竹樓。 南羅第一蠱師啊,多大的名頭,姐弟倆摩拳擦掌準備迎接他們的美好生活,結果…… 才拜師半個月,本事才連個皮毛都還沒學透徹,便宜師父她……中風了! 白笳月差點兒就以為自己是個天煞孤星的苦逼命格了。 唉,好在請了大夫看診,說是因為常年居住在潮濕陰暗的深林之中,又沒做好身體防護,日常飲食也不精心,導致風邪侵體,氣滯血淤,筋脈阻塞,從而引起的中風。和她沒什么關系。 事情到了這里,除了捏著鼻子認了,也沒什么別的辦法。 師父得治病,但師父是個不講究的,家里存銀不多,他們也不知道把蟲蠱賣出去的渠道,只能像以前那樣干些零活兒,也掙不了多少錢,日子過得相當拮據。 眼瞅著就要過不下去了,柯將軍親自上門來了,說是請她師父跟著到大靖獻禮。 白笳月在竹屋里一邊啃著干饅頭一邊琢磨啊,反正她師父整天罩著一身黑斗篷,世上見過她真容的也沒幾個,她穿上是不是也能裝裝樣子? 左右小竹樓里稀罕的蟲蠱挺多,去獻個禮應該也不是什么問題。 這個想法一經提出就得到了弟弟白冶的大力支持,白笳月心一橫,斗篷一披就這么裝上了。 姐弟倆跟著席非意學了半個月,只看過幾本書聽著講過幾句要領。 后來既要照顧苦命的師父又要想法子掙錢,哪里還有過多的閑心折騰什么蟲蠱,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也就勉強能糊弄糊弄人。 不過,因為有她師父第一蠱師,蠱圣五代徒孫的響亮名頭撐著,倒也沒誰故意上來找事兒。 因得如此,一路倒還順利。 說來說去,其實他們也不想的,一切都是為了生活…… 白笳月憋了一口氣,額角抽抽地疼,她問道:“小冶,你說剛才那人嘴里念的法子是不是真的?” 白冶沒骨頭似的靠在車壁上,唉了一聲,“姐,我哪里曉得啊?!彼哆^薄毯子,皺眉道:“不過,不像撒謊的樣子,不慌不忙的,看起來比咱們這上門討債的還要穩得住……” 白笳月:“如果是真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白冶埋頭想了想,突然抬起頭道:“姐,你說,她是不是和師父有些關系?” 白笳月頭疼,“算了,不說了,再等幾天,觀望觀望再說?!?/br> 白冶應道:“也對,還是得先看看她那毒蟾蜍,萬一是騙人的呢?!?/br> 白家姐弟摩拳擦掌地上門找說法,垂頭喪氣地回到詠風館,晚上都少吃了一碗飯。 寧莞則是準備煉制冰雪毒蟾蜍的原料,蟾蜍好說,玉白蠶也有得賣,毒蜘蛛之類的則需得自個兒想辦法。 想了想還是在第二天去了相國寺。 她去得挺早,到地方也不過將將巳時,太陽都還斜斜掛在東半邊天上。 馬車久沒有往前動,寧莞掀開車簾子,奇怪得循眼看去似望不到盡頭。 今天的相國寺出乎意料的熱鬧,鈿車轎馬一路排到了街尾,站著的家丁侍衛一茬接著一茬,明明不是一家的,卻愣是排成了長長一列。 這是在做什么?今日難不成還是個什么大日子? 車馬實在太多,看這情況一時半會兒的也過不去,寧莞干脆付了銀錢,帶著東西下了馬車,在路上與一位大娘問起原由。 大娘拎著竹籃子,說道:“姑娘不曉得嗎?鑒安大師今日要解三支簽,至此以后便收山不出再不碰了。這不,知道消息的,都來碰碰運氣?!?/br> 原來如此。 鑒安大師善解簽批命,多有盛名,這最后三簽,自然有人想著去試一試,能在鑒安大師嘴里得一分好,家里長輩也看重一分,以后的路都能順暢不少。 就是不知道大師為何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寧莞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稍想了想便作罷。 她進了相國寺直接轉去了后山,將準備用來引誘毒蜘蛛的瓷瓶放在一棵陰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