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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可還等著母妃想通了,自己痛快地上路呢?!?/br> 周淑妃聽得這話,實在忍不住大笑出聲,片刻又驟然一停,冷臉道:“你做夢?!?/br> 楚華茵緊緊地看向她,“您怎么就這么固執呢,為了我,為了王爺,你現在痛快點兒抹了脖子,還能往陛下心頭添一份夫妻恩情,不是皆大歡喜嗎?王爺受你牽連不得好過,我亦是日夜難眠,這樣你就舒服暢快了?母妃啊母妃,王爺可是你唯一的兒子?!?/br> 周淑妃:“我唯一的兒子可不會一心念著我去死,楚氏,你想滅本宮的口,無非就是怕這些年替我做的事兒被抖出去?!?/br> 她細眉止不住地上挑,拽著楚華茵的衣襟將人扯近了些,四目相對只隔了兩指的距離,“帶著毒蟲出入皇宮的是你,將蠱放在相國寺的是你,吹笛子的是你,御蛇差點兒咬死王佑之他們的也是你。而我……只是煉了蟲蠱,順便教你吹了點兒笛子,動動嘴巴吩咐了點事兒?!?/br> “雖然浮翠頂了你的罪,但該死的是你,懂嗎?” 周淑妃真正舒心地笑了笑,不復方才的尖利,“說來,要不是你替本宮做這么多的事,就憑你這樣的小人東西,只能靠著宣平侯蔭庇的家世,能進得了瑞王府,能成得了皇長子側妃?做夢!拿得出手的世家,誰能看得上你?!?/br> 楚華茵聽到后面頓時變了臉色,瞇著眸子,顯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周淑妃尚未反應過來,她便一手扯過旁邊小屋里唯一的軟枕,欺身而上,兩腿梗著她的胳膊,悶嘴將人死死壓倒在榻上。 周淑妃鼓瞪著兩眼,全然的不可置信,她知道楚華茵這個女人又狠又毒,卻怎么也沒想到她竟這樣的膽大包天。 呼吸不暢,胸肺悶堵,窒息難耐,她很快就分不出心神來想別的,眼角流出了淚也恍然不覺。 楚華茵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她,又下了十二分的力道,開口道:“你不是一直念叨著那個死去的和尚嗎,送你下黃泉去陪他,遂了你的心愿不正好?” 周淑妃眼簾無力地慢慢下落。 楚華茵低下聲,再度開了口,輕弱的話音里帶著急促的氣音,“母妃,再見了……” 良久,楚華茵才將人松開,周淑妃還留著一絲氣兒,她便拿起短笛,打開外罩的布套,倒出一只周身呈暗紫色的蜘蛛來,由著它爬到了周淑妃身上,在耳邊狠狠地蟄了一口。 黑色的毒絲順著臉頰蔓延,周淑妃身子抖了抖,楚華茵適時地將小桌幾拉倒在第三,尖叫出聲,“快來人快來人,快叫太醫!母妃,母妃!” 守門的侍衛沖進來,就見一只碩大的毒蜘蛛在小榻上游走,周淑妃倒在一旁,楚側妃握著披帛驚惶無措地胡亂驅趕。 ………… 周淑妃中毒而死沒有引起特別大的響動,大抵是看在瑞王的面子上,皇帝替周淑妃保留了最后一絲顏面,奪了份位,不葬入妃陵,卻也沒有將她涉及八人大案之事公之于眾。 相國寺的鑒安大師聽聞消息,在會海塔內坐了一夜,望著小徒弟青玉和尚的骨灰盒,滿腹心事終是化作一聲“阿彌陀佛?!?/br> 寧莞聽過此事便放在了腦后,將煮好的藥湯交給蕓枝,叫她盯著寧沛喝,提著藥箱往長公主府去給魏黎成復診。 因為順路去取新的銀針,繞了一條道,轉過來時正好碰見南羅來使抵京。 來迎人的是十四歲的五皇子李景泰,年紀雖小,騎著高頭大馬和一臉絡腮胡的南羅使者走在前方,氣勢倒也足。 兩人后方是身穿藏藍色長服的南羅侍衛,外圍的大晉官兵維持著街道秩序。 寧莞避開在路邊,叫隊伍行過,當一輛約有四尺寬的,上綴著寶頂的大馬車從旁緩緩駛過時,懷里的七葉瞬間激動了起來,呼呼呼地叫個不停。 寧莞摸了摸它的腦袋以作安撫,轉眸瞧了瞧,暗想這馬車里坐的應該就是王大人口中的南羅第一蠱師了,能叫七葉高興成這樣,估計帶了不少蠱物隨行呢。 不過七葉太過興奮,未免鬧出什么事兒來,寧莞在街邊只稍作停留就抱著它迅速拐了個彎兒從另一條路遠離開。 馬車中罩著一身黑斗篷的人本一直閉目養神,耳朵微動了動,突然睜開眼來,白細的手指挑起簾子一角往外瞥了瞥。 “怎么了?”坐在一旁的瘦高個小子名叫白冶,他正悠閑地喝著水,見她突然的動作,連忙放下杯子悄聲問道。 白笳月習慣性地拉了拉頭上兜帽,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沉聲說道:“好像聽見了七葉貂的聲音?!?/br> 瘦高個小子頓了片刻,也忙掀開簾子,偷偷四下張望,回頭驚疑不定道:“不會這么倒霉吧?” 白笳月緊緊皺眉,下撇的嘴角也捎帶著幾分悶色,語重心長道:“小心一點兒總不會有錯的,咱們僅存的家當可不能全進了七葉貂的嘴,小冶,你一定要看牢實了?!?/br> 白冶重重點頭,保證道:“姐,你就放心吧?!?/br> 第33章 南羅來使的到來在京都掀起了一場久違的盛況, 人歡馬叫, 探頭接耳,長街兩旁的百姓們無不駐足, 新奇又熱切地觀望著來自鄰國的使者。 外面的動靜想忽視都難, 白笳月和白冶姐弟倆對視一眼, 齊齊吁出一口氣。 這排場也太大了……真是讓人鎮定不下來。 寧莞離開熱鬧紛雜的正街, 走了大約一刻鐘便到了長公主府, 因得上回說好了時間, 老管家早早就在門前等著, 快步上前接過她手里的藥箱, 一向嚴肅的臉上, 也不覺浮現出幾縷笑意來,“寧大夫快里面請?!?/br> 寧莞也沒多言,跟著他一路到了魏黎成的院子。 風搖翠竹, 青葉颯颯,身穿一襲茶色軟緞長袍,肩頭披攬著墨緞厚絨披風的魏黎成與師老爺子坐在簇簇青竹下的石桌旁, 正執棋對弈。 離取出蟲蠱過去多日, 他精神好了不少,四天前便可勉強落地, 及至今日,已經能叫人半攙著四處閑走,完全無礙于行動了。 只是十年久病,身子一時半會兒補不回來, 干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一嘯而過的風似乎都能輕飄飄地將人掀翻過去。 “師姐,師姐,快過來坐?!睂庉敢贿M來,師正就瞥見了人影子,丟下手里的棋子兒,捋了捋胡須招呼她過去。 相較于他大大方方毫不顧忌地叫著師姐,魏黎成把到嘴的外曾祖姑四字咽了回去,喚了一聲“寧大夫?!?/br> 寧莞也來過幾次,漸已相熟,徑直去尋了個位置坐下。 她雖不怎么會下棋,但勝負還是瞧得出來,望著桌上的黑白棋子不禁淺淺笑了笑,看向師正,話里隱帶著一分揶揄,“這是輸了吧?!?/br> 師老爺子尷尬地將棋盤上的棋子扔進青玉簍子里,臉皮子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