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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那就是讓病人遠離失去摯愛的痛苦?!?/br>“康羅伊醫生他……”多諾萬盡量平靜地寫下最后一句話,“我可以去看看他們嗎?”***在那間糖果色裝飾的房間里,洛恩沃倫抱著膝蓋坐在角落里。風吹動淺綠色的窗簾,墻上的表滴答滴答地走著,他迷茫地望著門的方向,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出現。“抱歉,我不記得你是誰?!甭宥骺粗徊讲娇拷约旱哪腥?,輕聲說。“沒關系,我記得你就好?!眴桃翆⒀b著馬卡龍的盒子放在地上,又從口袋里拿出兩根包裝完全一樣的棒棒糖,“猜嗎?”洛恩爬起來,隨意選了一根拆開糖紙,塞到嘴里。“蘋果的?!甭宥餍α?。“對?!眴桃羷冮_另一根,“這是草莓的,你喜歡哪種?”“橙子?!甭宥鬣?。“要喝紅茶嗎?”喬伊問道。“嗯?!?/br>“要試試叫我的名字嗎?我叫喬伊康羅伊,今年二十八歲?!?/br>“喬伊?”“你好,洛恩。今天心情怎么樣?”“很開心,謝謝你的小圓餅?!?/br>“我也很開心,洛恩。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br>——TheEnd第三個故事倫敦病人☆、倫敦病人(1)綠野療養院迎來了春天,覆蓋在山上的白雪漸漸消融,綠色植被顯露出來,空氣里彌漫著潮濕泥土的味道。埃爾頓多諾萬將黑框眼鏡取下來,放在眼前輕輕吹了吹。這間多年未打掃的資料室四處落滿了灰,隨便搬動某一件物品都會讓灰塵騰起。“抱歉?!备駛愐奶土颂桶咨ぷ鞣目诖?,拿出一只口罩遞給記者,“這個給你用?!?/br>埃爾頓將眼鏡重新戴好,接過口罩然后嫌棄地扔了回去,“這是你用過的吧?”“有什么關系,上面還有我的味道呢?!备駛愓UQ?,“你不會嫌棄的,對吧?”埃爾頓又被嗆得咳嗽了幾聲。格倫蹲下來,不由分說將口罩幫對方系好,“好了寶貝兒,繼續工作吧!”記者瞪了他一眼,隨后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眉毛緊蹙,捂住胸口艱難地大口喘息著。“埃爾頓!你怎么了?”格倫有些慌張,他扶住搖搖晃晃的記者,拍著他的背,因為搬動資料而沾滿灰塵的手在對方的白襯衣上留下了一個掌印。“哮、哮喘——”埃爾頓抓著格倫的胳膊,斷斷續續地說著。“你沒和我說過你有哮喘!天哪——我就不該把你叫來!”格倫懊悔得捶胸頓足,恨不得現在就把埃爾頓送進特護病房,“現在怎么辦?”是自己提出讓在報社實習的埃爾頓來幫忙整理祖父的資料室的,因為父親耶茨院長想在療養院增加一間閱覽室,而老爺子興高采烈地帶著其他病人春游去了,療養院除了那些精神有問題的患者和醫護人員外,全都外出了。“你的藥在哪里?”“在……”埃爾頓抓著他的手,牽引著格倫摸了摸他的褲口袋,年輕的實習醫生只想快點緩解埃爾頓的病痛,于是老老實實地伸進去掏。一只避|孕|套。格倫詫異地看著他。記者停止了劇烈的喘|息,瞇起眼睛,“你真不是個合格的醫生?!?/br>醫生很快就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壓制住被惡作劇的憤怒,他擔心地問了一句,“你沒有哮喘吧?”“我的身體好得能參|軍?!庇浾咄屏送蒲坨R,“只不過對你在周末叫我勞動的惡行施以小小的報復。并且我需要補償?!?/br>“什么補償?”實習醫生小聲問。記者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我知道了,結束之后我去你家?!备駛惵柭柤?,把那只避|孕|套放進工作服的口袋里,“現在,我親愛的記者,可以工作了吧?”雖然是資料室,但是這間屋子的規模完全可以做閱覽室,左側是辦公桌,后面是滿滿一書柜的病歷資料,右側的五個書柜則是老耶茨院長的私人藏書。“這間屋子……到底有多久沒整理了?!卑栴D從桌上拿起一個筆記本,用手輕輕拂去了上面的灰塵,Diary的字樣浮現在封皮上,他掀開封皮,“奧利弗耶茨”的名字潦草地簽在扉頁。“是祖父的日記本?!备駛悳愡^來說,“很有價值的發現,父親說祖父會把一些罕見特殊的病例記在日記里。但是這間屋子自從祖父去世之后就沒有人進來過了?!?/br>埃爾頓在聽見“罕見病例”時眼睛亮了亮,格倫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想看,就打開吧?!?/br>埃爾頓將日記放在辦公桌上,打開了第一頁。1946年1月14日療養院接收了一位來自倫敦的病人,戰后心理綜合癥。這樣的病人在戰爭結束后屢見不鮮,世界各地也有接收病人的醫院。“我不想再回去了?!彼麑ξ艺f,“只剩下我一個人。醫生,我可以講我的故事嗎?”我沒有拒絕他,因為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哀傷。對于有些病人,說出來會有助于治療。“你的戰友……都犧牲了嗎?”我問他。“沒有?!彼穸?,然后說,“我要講一個故事,它足以讓我回憶一生,悔恨一生?!?/br>整個過程他都極其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但是這件事對我心靈的震撼,卻遠勝于此。在他毫無波瀾的眼神下,隱藏著巨大的傷痛,那種眼神,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決定將這件事記錄下來,以他的視角重現這個故事。只是為了那些在戰爭中犧牲的人們,飽受磨難的人們,還有像他這樣被孤立的人們。☆、倫敦病人(2)我記得那是1943年冬天,法國上方的天空是灰色的。德國人早就像坦克一樣碾進法國,開進了阿爾薩斯。我像往常一樣來到斯坦因巴赫公園,這里曾因為是著名的同|性|戀集會地點而被秘密警察清洗。那場可怕的災難發生的時候,一個有錢的公子哥請我在別的地方尋歡作樂,我因此逃過一劫。“伯努瓦莫勒?!闭斘衣皆诠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制服的人叫住了我,他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我的臉,“你被治|安|拘|留了,跟我走一趟?!?/br>我認得那身衣服,是秘密|警|察?!爸伟簿辛簟边@種莫須有的罪名根本就是掩蓋他們抓捕同|性|戀者的行為,總要有個好理由在被侵|略的國|家進行執法。幾周前,當那場可怕的清洗發生的時候,我就想過要逃出法國,但我的同伴因為酷刑的拷問,已經將我們的名字透露給了納粹。納|粹將這座城市幾乎封鎖,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