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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讓他不必送了之后,陸藝華坐車離開。視線從倒車鏡上掃過,東倉巷一號越來越模糊,繼而在汽車拐了個彎后,消失不見。收回亂七八槽的思緒,陸藝華嘆了口氣,如果沒有意外,這估計就是他和胡壽山的最后一次見面了。經過這幾年,上輩子的許多記憶已經逐漸模糊。有時候,陸藝華甚至會有一種那次死亡不過是做了個夢的錯覺。他認認真真想了一下,前世他在劉晟勸說下投降之后,好像聽到了一些關于胡壽山的消息。那時候關中要地宜川被C黨部隊重兵包圍,胡壽山命令整編第二十九軍前去增援,卻在瓦子街遇襲,整編第二十九軍全軍覆滅,胡壽山親往南京請罪,被撤職留任。側頭看著窗外飛奔而過的場景,陸藝華興致不太高,車廂中安靜的厲害。為了在路上能單獨相處,上車的時候,司機被陸藝華趕去了旁的車上,這輛車里只有他和開車的劉晟。開著車,劉晟騰出一只手握住陸藝華的手:“不管胡司令如何,你至少勸過了?!?/br>陸藝華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當初我們的思想雖然不同,目標卻大概一致。那時候,估計誰都沒有想到,只不過短短十幾年,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br>劉晟沒有去過黃埔,這方面的事他確實無法勸,只有轉移了話題,問道:“現在黨內派系爭奪嚴重,胡司令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他不去抗戰,沒有戰功,再加上委員長對他的寵信早讓人眼紅了,往后一定會被其他派別排擠,那他要怎么發展?除了胡系之外,如今M黨內的黃埔將領中還有三個派別,分別是,湯恩伯系,陳誠土木系和杜聿明第五軍系。這些派別現在雖然還有所收斂,互相之間的爭斗卻也已經非常厲害了。“對委員長來說,他能夠在抗戰中看好手里那幾十萬人,恐怕就是最大的功勞了!”“什么?”劉晟一時沒反應過來。陸藝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換了姿勢靠的舒服一些,然后道:“我歇會兒,過段時間你叫我,我換你休息?!?/br>劉晟點點頭,又趁著路上沒人朝后座看了一眼,對坐在身旁的陸藝華道:“后座上有一張毯子,天氣太涼,你還是蓋著?!?/br>作者有話要說:注釋:這個出自百度百科,我實在找不到更加合適的句子,就直接用了==大家請無視吧。5959、太平洋...陸藝華終究還是沒來及前去昆明,這天他正待著會議室里安排離開前的最后一部分事務,門突然間就被撞開了,向軍次領著另外幾個參謀快步走進來。“怎么了?”“剛才得到的消息,今日凌晨,日軍偷襲了美國在太平洋最大的??哲娀?,美英兩國對日宣戰?!闭f著,他將手里捏著的兩張紙遞給陸藝華,“負責偷襲的是山本的聯合艦隊,珍珠港接連兩次被襲,他們有心算無心,美軍猝不及防,整支太平洋艦隊主力幾乎全軍覆滅?!?/br>這正是公歷一九四一年的冬天,太平洋戰爭爆發。陸藝華放下手上的工作前去開會,臨走前他還接到了一個電話,張乾林略帶著急地詢問他關于日軍偷襲珍珠港的過程。重慶的一處報社里,掛上電話后,張乾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日本偷襲珍珠港這事確實出乎意料,作為一個戰地記者,張乾林對戰場形勢也有著自己的理解,一旦美國對日宣戰,日本勢必要調軍前往太平洋戰場,而對于在兵力上依然捉襟見肘的日本來說,前往太平洋的部隊勢必會從蘇俄戰場和中國戰場上抽調,這對中國戰場來說,絕對算得上一件好事。帶著笑容從辦公室內走出去,外面的編輯和記者們都是面帶笑容,一些性格跳脫的年輕人甚至拿著那封發表的電報跳上了辦公桌,報社內氣氛非常熱烈。前往開會的路上,陸藝華一直都保持著笑容,即便他曾經經歷過一次珍珠港事件,他也依舊很興奮。事情未發生之前人總是會焦慮,但焦慮過后的愉悅也會更加濃厚。周圍的所有人都一副輕松的樣子,仿佛下一刻日本便會投降。從這一刻起,這個民族看到了戰勝的希望,人們從那種戰爭的迷茫中走了出來,用盡全力奔向光明。陸藝華心想,幸好他還沒有動身前往昆明,他沒有錯過這個時刻。這兩日會議非常多,作為中國的最高統帥,蔣委員長在得知珍珠港遇襲的第二日,就緊急召開了中央常委和國民政府聯席會,并于會議結束后正式向日本宣戰,同時下令組建遠征軍。這是抗戰以來的第一次正式對日宣戰,報紙上的報道激情洋溢,并將抗戰初期的全國動員令重新搬上了報紙最顯眼的位置:“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從即日起,地不分南北,人無分老幼,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全民抗戰!”陸藝華到達會議室時,里面已經坐了好些人,和幾個相熟的人打過招呼,陸藝華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屋子里的人也沒有怎么關注他,他們正在討論珍珠港事件的影響,以及日軍有可能的軍事布置。會議上討論很熱烈,卻沒有討論出結果,這些人大部分都在打聽遠征軍的名額,希望能夠前去緬甸。這類會議沒什么意思,到了一半就有人離開,陸藝華坐著聽了會兒消息,也起身離開了。“遠征軍的名額出來了嗎?”劉晟問道。陸藝華搖搖頭:“這倒是沒有,不過估計也快了?!?/br>“也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插上一腳?!避囎痈瘪{駛上坐著的鐘彬聞言扭過頭,“咱們至少也是在昆明待著的,怎么樣也會輪得上吧?就是不知道會派多少人去?!?/br>陸藝華沒有說話,現在的形勢與前世頗為相像,雖然細微處略有不同,很多事情的發生時間也不是提前就是延后,但這些變化的都是與他有聯系的,沒有聯系的事情,基本不會有影響。陸藝華抬頭看到鐘彬明閃閃的眼睛,失笑道:“你看我也沒用,還是想想怎樣練軍吧,咱們處在昆明,即便這次去不了緬甸境內,也總會有出力的時候?!?/br>鐘彬也算是陸藝華身邊的老人,跟了他這么長時間,若還是聽不明白陸藝華這些話,那他就白混了??吭谧紊?,鐘彬長嘆一口氣,他明白,陸藝華這么說就算是代表了他的判斷,這次遠征軍沒有他的份兒了。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鐘彬一再安慰自己,卻依舊覺得不甘心,問道:“敬安,你說英國人還會像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