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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內,陳將軍出現在迎接敬安的隊伍里。想來敬安能夠見到黃埔時期的老同學還是很高興的,他神色有些激動,與陳將軍相聊甚歡。我這時候已經完全放心,陳將軍為人很好,更何況敬安還是他的老同學,有他照顧自然比我要強,我也不用再覺得現在這個身份無法面對敬安了。放心之后,我的看顧明顯松了下來,敬安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警衛排,生活起居一應事物都由劉晟親自著手辦,路過綿城時,敬安申請去他們家老宅看看,那所宅子已經人走樓空,聽說他家的人在抗戰結束之后就搬去了國外,劉晟陪著敬安在老宅子里來回看,我就跟著另一個同志去辦理各種手續。誰成想,我這一走,就與敬安陰陽兩隔了。聽說劉晟為敬安擋了一槍,聽說他的警衛排給他打出一條血路后敬安并未離開;聽說敬安在最后抱著劉晟的尸體在等人;聽說他實在黎明到來前咽氣的;聽說他命人拼死擋住了要往里沖的人;聽說他在那個警衛排將要全部覆滅時親手點了一把火,聽說……我匆匆忙忙趕過去的時候,陸家大宅已經完全堙沒在了火海里,沖天的火勢蔓延開來,火辣辣的熱浪迎面撲來,我突然就感覺到心中酸痛得厲害,那火是怎么都撲不滅了。我這才親眼看到,原來引燃的火可以這么大,竟然能連燒三天三夜不滅。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前世的趙睿的思想,好了交代完畢~~~4141、特高科...陸藝華的字在劉晟的恍然不明中悄然蛻變,雖然那字依舊是不受束縛的樣子,在他看來,卻多了一層寧靜。劉晟并不愚笨,同時也懂得并擅于抓住先機,這一次他敏銳地察覺到陸藝華有所改變,或許只是一瞬,但他想要抓住機會。他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如果從前的陸藝華不是那個性子,他也不會連想都不想就直接放棄,甚至為了要保住那份情意而來了上海。不過,如今看來,他在上?;蛟S才是好的,不然他就可能錯失這個機會。陸藝華心底的這份悠然偶然顯現,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劉晟想他們能夠有一個好結局吧。陸藝華這段日子過的悠然,拋開那些煩惱事后,他每日里練練字,然后再從劉晟的書架里,將他們兩個以往合作寫出來的文章拿出來,與新寫的字做對比,有興致的話他會一個人寫寫畫畫一點點地改改,沒興致也會耐下心觀看就當是磨磨性子。這天,陸藝華正在客廳里坐著看書,一個面生的人找上了門。公寓的門響了七次后停下,過了大約五分鐘,門再次有節奏地響了七次,陸藝華放下書看著手表,果然門又響了七次,時間間隔不多不少正好還是五分鐘。將屋子收拾了,陸藝華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舊衫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見到陸藝華開門,他笑得恭敬而不顯諂媚,說道:“這里有為柳先生吧?”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劉晟來上海之后化名柳城,父母雙亡,只有兩個表兄弟在國外闖蕩,國內戰亂,那兩個表兄弟來接柳城出國避難,柳城卻是執意留在國內搞他的話劇創作。陸藝華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是有一位柳先生,不過他現在不在,你找他有事?”“我是他的同事,昨天我們約好了今天來給他送新劇本?!蹦侨祟D了頓,又接著道,“這位先生知道柳先生去了哪里么?”陸藝華心中一動,隨即說道:“他過一會兒估計就回來了,要么你將劇本放在這里,等他回來我轉交給他?”聽陸藝華這么說,那人明顯猶豫了一下,陸藝華笑道:“如果不方便的話算了?!?/br>“倒不是不方便?!蹦侨丝戳丝搓懰嚾A,道,“只是我還有關于劇本的事情要和他說,他不在……”見那人雖然遲疑卻還是將視線放在他身上,陸藝華眉毛一挑,隨即讓開擋在門口的身體,笑道:“既然這樣,這位先生進來等吧?!?/br>通過各自的介紹,陸藝華明白過來,這個人名叫陸明,是劉晟明面身份上的同事。這段日子,劉晟所在的話劇團正在準備一場新劇,劇本雖然已經確定了會由時下流行的一本書改寫,但為了連貫性等一系列話劇因素,劉晟的時間多數還是被消耗在了這里。陸藝華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陸明露在袖子外面的腕表,這可是真貨,一個穿著打扮如此“寒酸”的普通話劇社編劇,竟然能夠買得起這樣的腕表,可真是稀奇。再想起方才那幾聲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陸藝華瞇了瞇眼睛,據他所知這種敲門聲可不是軍統內部的聯絡信號。況且,即使作為一個軍人,軍統內部的絕密聯絡信號不可能讓他知道,但這個時候的劉晟顯然還打著他陸藝華的標簽,軍統絕不對將絕密的任務派遣給他,多少都得經過一段時間的試用。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那個腕表和最開始的敲門聲,陸明的表現可謂完美。先不論他在看到開門的人竟然不是劉晟時那平靜的表現,就是陸藝華不說話時,作為一個陌生客人應有的局促,他都演的淋漓盡致,陸藝華在心底還為他喝了聲彩。陸明也在觀察陸藝華,他原本以為這個人是劉晟的朋友,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在他介紹完自己后,并未禮貌性地做自我介紹,哪怕是一個名字他都沒有說。想了想,陸明滿目坦然地看著徑自看書的陸藝華,那書上的名字是:“這位先生是柳先生的親戚?敢問先生貴姓?”陸藝華將視線從書上移開:“免貴姓柳,我是柳先生的表哥?!?/br>說完,陸藝華臉不紅心不跳地朝陸明看過去,完全忽視了他其實要比劉晟小一歲的事實。“原來是柳先生的表哥?!标懨髟捯粼谏囝^上轉了一圈,隨后笑道,“聽聞柳先生有兩位表兄弟,都在國外,先生是從國外來的上海?”陸藝華懶得說話,只是點點頭。陸明道:“那你們兄弟感情真實令人羨慕,國內這么亂,柳先生竟然還冒險回來看弟弟?!?/br>陸藝華這下笑了,回答道:“是啊,可是偏偏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想,你們那個劉編劇可是從來不承我的情,我冒了這么大的險回來,他竟然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勸他也不跟我走,可是辜負了我的一番好意?!?/br>“什么好意?我怎么辜負——”陸藝華話音未落,公寓的門就開了,拿著黑色公文包的劉晟邁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