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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夫人說的臉一紅,輕咳一聲解釋道,“這不是我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可是佩蘭若沒有個歸宿,我連閉眼都不敢,雖然他家傳聞并不好聽,但來說的人也跟我解釋了,簡家當初也是叫廣寧侯府給騙了,即便如此,他家還放了梁氏出門,連嫁妝都沒留下,也算是厚道的人家了,”楊夫人又將自己女兒嫁過去之后,在祖譜上仍是原配并非續弦的事跟喬夫人說了,“我想著既是這樣,也不算委屈了佩蘭,畢竟她也十九了,不能再等了?!?/br> 喬夫人可是看著秦佩蘭長大的,又早早的定給了自己兒子,現在白發人送了黑發人,本就心里難過,可外甥女又要落入火坑,她是絕不答應的,喬夫人將鄭老夫人的話跟楊夫人學了一遍,“喬家跟羅家也是拐彎親,沒想到我在羅家正遇到了正跟羅老太太哭訴的鄭老夫人,唉,一把年紀的人了,跑到羅家賠禮,是自己利欲熏心,信了簡家的話,才叫孫女被簡家給坑了?!?/br> 楊夫人知道喬羅兩家有親,她從床上做直身子,“你的意思是,簡世子真跟薛姑娘有什么?” “這種事便是有,薛家也不會認的,但之前據說是議過叫薛姑娘當填房的,大家知根知底,不然薛姑娘也不能收了信去見簡世子,”喬夫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收了男人的信悄悄去見,可見薛家的教養也好不到哪兒去,“你瞧這些人家的規矩,咱們這樣的人家,如何敢叫女兒嫁過去?” 原本自己的兒媳,去嫁這么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喬夫人覺得自己對不起兒子臨去前的囑托了,繼續道,“結果前兩天簡家派人過去,說是薛姑娘失了名節,只能給簡世子做妾!鄭老夫人如何肯答應?” 楊夫人頹然的靠在床上,女兒沒嫁過去呢,前頭有梁沅君生下兒子,再有個表妹的妾室,偏女兒的相貌也只是清秀,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謝謝表姐過來,你的話很對,佩蘭絕計不能嫁到那樣的人家,”這跟叫女兒去送死有什么區別? 第69章 申夫人到底沒見到楊夫人, 倒跟故意出來臊她的喬夫人碰了個正著, 申夫人想為兒子娶秦氏女, 自然將秦佩蘭的情況打聽了個清楚,也知道喬夫人差點兒成了秦佩蘭的婆婆, 因此一看到喬夫人,便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喬夫人故意在阻撓秦佩蘭跟自家的兒子的親事,她看到喬夫人,便沒給這個侍郎夫人什么好臉色。 喬夫人也沒把申夫人放在眼里,只要想到她居然敢為自己那個品性惡劣的兒子謀娶外甥女, 喬夫人就擺出不好顏色來。 這兩個遇見, 誰也不跟誰客氣,幾句話沒說到, 便夾槍帶棒懟了起來, 無奈申夫人雖然要強, 但兒子身上的毛病太明顯, 被喬夫人一口一個無情無義, 好色貪花, 妄顧人倫殺殺的鎩羽而歸,一路上恨的在車里直跺腳, 盤算著怎么樣才能扳回這一局。 喬夫人跟申夫人在秦家動了真怒, 當場吵起來的消息一傳到后院,楊夫人直接暈了過去,下人們趕緊去通政司請回了秦世安,等知道了簡家居然敢肖想自己的女兒, 秦世安的臉也黑了。 這下好了,簡宗頤沒娶到想娶的女人,卻等來了雪處一樣的彈章,大家眾口一詞,齊聲攻訐簡宗頤喪德敗行,在亡妻尸骨未寒之時就覬覦表妹,意欲強迫表妹做不才之事,而護國公簡占元的罪名也很簡單,教子無方,科道言官是做什么吃的?有風聞奏事之權,直接將簡占元后宅這么多年死了多少姨娘通房的私事都揭了出來,教子無方加上內帷不修,便是護國公夫人申氏,悍妒之名也傳遍京城。 一時之間,護國公府的故事成了大家茶余飯后的新談資,也成了大家用來教訓子孫的新論據。 簡占元父子沒想到永元帝根本連自辯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沒多久申斥的召書便送到了護國公府,簡占元好一些,只被永元帝狠狠罵了一通,簡宗頤就慘了,直接被擼了在五軍營的差使,命其在家閉門思過,為亡妻守孝一年。一年之后,與薛氏女完婚。 這下申夫人傻眼了,她立馬遞牌子進宮,求劉貴妃幫著轉圜,差使沒了可以再得,但失了圣心,這損失可就大了,尤其是還弄了個薛新桐那樣的妻子,這以后護國公府就是京城的笑談了。 劉貴妃雖然掌著后宮,但她并不得永元帝的待見,輕易不能到永元帝的勤政殿去,便是想替申夫人說話也不可能,干脆直接拒了申夫人的請見,命她在家里安生呆著,等著風聲過去再圖后事。 梁沅君也沒想到自己這出漏洞百出的計劃,居然得到了這么個結果,她暗暗慶幸簡宗頤被責令閉門思過,不然這賬可一定會算到她的頭上。 對于簡宗頤老婆才“死”便有了新的未婚妻的事,梁沅君一點兒也不生氣,雖然她的計劃是讓薛新桐給簡宗頤做妾,現在由妾變妻,倒是便宜了她。 但梁沅君知道簡宗頤跟簡家人會有多恨薛新桐跟薛家,有這么個不得丈夫跟公婆歡心的世子夫人,以后的日子有多難過可想而知,說難聽一些,只怕她連自己的孩子都未必生得出來。 那簡鑌在國公府會立足更穩,說不定將來世子之位,最終還會落在自己兒子頭上。這對梁沅君來說,倒是意外之喜了。 但除了這樁尚不能成真的喜事,梁沅君也在為安王府發賣海貨的事著急,她就沒見過這么蠢,行事這么沒章法的,珍珠寶石香料布匹海外藥材還有許多西洋來的新奇物件,這樣的東西怎么可以隨便一攤,就由著安王府的管事們隨便賣了?這不是拿東西送人么? 甚至這些東西只怕不等賣出去,就被王府的管事們私分一半兒去了。 她在喬裝到安王的鋪子里挑了一批能吃得下的貨物的同時,心里已經有了如何將這批貨物賣個好價錢的計劃。 她想把自己意見送到安王跟前,畢竟安王才是她以后最大的靠山,但梁錕自從回京之后,根本出不得侯府,她想叫人帶消息進去,卻發現這條路已經斷了。 梁錕如今抬了一位絕色的姨娘,又將自己的三個丫鬟收了房,倚紅偎翠不亦樂乎,她的三個丫鬟,即便當初在她們身上下了再多的功夫,梁沅君也明白,當她們成了梁錕的女人的時候,絕不可能再幫自己做事了。 左思右想之下,梁沅君干脆親自到了安王府上去等著他,這么糟蹋東西,可是要被雷劈的。 安王沒想到梁沅君會找他,他叫人將梁沅君帶到一間小花廳,看著一身淺碧褙子,神色焦急的梁沅君,“你找孤何事?” 梁沅君行過禮后,才將自己的來意跟安王說了,“妾身也到殿下清貨的店鋪去了,實在是,”她搖頭嘆息道,“暴殄天物??!” 安王也知道梁錕運回來的都是好東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