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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可就是舉人老爺的爹了,也是老爺了,這哪有你這么瘦的老爺?兒子孝敬你的,趕緊吃了!” 一只雞都要推來推去,齊銳輕嘆一聲,“明天再說明天的事,母親您是喝口水就長rou的體質,跟吃什么沒關系,這個家最辛苦的就是您了,別說一只雞腿,就是一只雞,也得您先吃才成?!?/br> 齊銳話音兒沒落,孟氏的眼淚就又下來了,她不怕干活,但誰也不喜歡吃的最差,干的最多,卻被人當做理所當然,“銳哥兒這是真的要當舉人老爺了,跟過去不一樣了,我沒事的,有你這句話,累死娘,娘也高興!” “以后我真的成了舉人老爺,您跟父親有的是后福要享呢,”齊銳把雞腿又放到孟氏碗里,“這福啊,就從今天開始,先吃個雞腿適應適應,以后每天早上,一人一個雞蛋,中午咱們頓頓得有葷腥!沒有個好身體,怎么有力氣享福???” 享福還得要有“力氣”?雖然不認同齊銳的說法,但兒子的孝心她看到了,別說以后跟著齊銳這個繼子享福,就是他不能中舉,只要能體諒到她的辛苦,再供他幾年,孟氏心里也是樂意的,“好,我吃,”她轉頭橫了齊秀才一眼,“你也吃,咱們老倆口以后可都要當老爺太太的,不胖那可不像!” 難得一家人有說有笑,盡管心里一直跟油煎一樣,齊秀才還是強笑著配合的把雞腿給吃了。 齊秀才吃了,李嬌鸞跟齊巧蕊才敢動筷,齊銳看的心疼,干脆又把剩下的rou也撕開給大家分了,一家人吃的心滿意足。孟氏又掐著手指跟大家算著如果齊銳中了舉人之后,家里會有多少田投過來,又能免多少稅,齊家借著這個能添多少收益,這么暢想著,連原本陰冷的屋子都暖了起來。 …… 齊銳倚在桌邊看書,抬頭見李嬌鸞抱著被子進來,忙放下書去接,“你把被子抱哪兒去了?” 李嬌鸞偏身兒讓開,“相公看書吧,我來做,”她把被子放在椅子上拍打著,“相公不是說鋪蓋潮嘛,我拿到灶上,趁著灶臺還熱著,把被給烘了烘,潮氣是少了,可就是一股子柴火氣?!?/br> 就因為自己說了句被子潮,李嬌鸞就烘被子去了,齊銳伸手把被子給掂起來上下擻著,“那個,咱們還有被子沒了?” 聽齊銳問被子,李嬌鸞眼眶微紅,“有,我這就去拿,”之前齊銳病著,李嬌鸞就發現了,丈夫不愿意她離的太近。 李嬌鸞為了近身照顧他,無奈之下晚上都是睡在齊銳腳邊,拉了被角勉強蓋住上半身,可沒想到,現在齊銳病好了,一家人比之前更和睦了,卻連一條被子都不跟她一起蓋了。 齊銳看著李嬌鸞從柜里抱出來的被子,又薄又小還帶著補丁,才想起來他們現在用的,是李嬌鸞的陪嫁被褥,李嬌鸞懷里那條,是之前家里他用的。 這厚的給李嬌鸞,自己蓋舊的,齊銳都不敢想睡上能不能睡得著,但他蓋厚的,給李嬌鸞用舊的,又不是人干事,“咳,再沒有這種厚的了?” 李嬌鸞臉一紅,低頭道,“棉花太貴了,我家里只陪送了一套……” 呃,這個齊銳真不知道,再看看自家的被子,齊銳把心一橫,心里默念,“這是我老婆,合法的,”,“那咱們還是睡一起吧,這個誰蓋都冷?!?/br> 李嬌鸞幽怨的看了齊銳一眼,搖頭道,“既然相公不喜,咱們還是分開睡吧,我不怕冷的,蓋這床就足夠了?!?/br> 好嘛,小丫頭誤會自己了,齊銳忙把舊被硬奪過來重新塞到柜子里,“我沒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他只是心理上還覺得兩人是陌生人,尤其李嬌鸞才十七,齊銳人長的帥,從上大學到跑龍套,女朋友來來去去五六個,但從沒有交往過這么小的,而且,跟李嬌鸞連個交往的過程都沒有,直接就 “老婆”了。 只要一想跟這么小的女孩子睡一起,齊銳滿心的罪惡感,“我睡相不好,怕你不習慣?!?/br> 齊銳話一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李嬌鸞跟原身可是一年的夫妻了,這睡相好不好的,李嬌鸞不知道?“咳,我胡說呢,我先睡了?!?/br> 李嬌鸞看著睡在床邊的齊銳,他病了一場,變化真的太大了,“要不,我把竹榻拿出來,我睡那里也行的?!?/br> 竹榻?那不是夏天乘涼的時候用的嘛?“睡那里干什么?你怕我病沒好傳染給你呀?快來睡!” “可,你,”李嬌鸞一指床邊,齊銳根本沒有給她留位置。 齊銳這才想起來,小夫妻平時是男內女外,現在他睡在床邊,李嬌鸞沒地兒睡了,“你睡里邊吧?!?/br> 李嬌鸞訝然道,“這怎么能成,如果晚上相公要喝水,我得給你倒呢!” “咳,我晚上不喝水,而且我要是渴了,自己會倒,”他又不是小孩子,還得人喂,齊銳撳開被子,“快上來?!?/br> 李嬌鸞不好意思的走到床邊,脫了鞋小心翼翼的從床腳處爬到床里,齊銳看她不利索的樣子,“你直接跨過來不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女子卑弱,怎么可以從丈夫的身體上跨過?”李嬌鸞連連搖頭,“要不相公,你還是睡里面吧?我起的早些,會影響你休息的?!?/br> 第6章 世子夫人 什么女子卑弱,齊銳直接一把把李嬌鸞拉過來,摁在被窩里,“以后別跟我這么說話了,你是我老婆,人家還說夫妻一體呢,這一體的哪有誰尊誰卑?快睡吧?!?/br> 丈夫還是第一次這么主動,李嬌鸞面如火燒,她掙扎著往里挪了挪身子,“燈,我還沒吹燈呢!” “你別動,我來,”被子里的暖和氣兒都跑完了,齊銳摁著被子,探身吹滅了油燈,“這天要再繼續下下去,我看這屋子非塌不可?!?/br> 丈夫的變化太大了,李嬌鸞反復說服自己,是因為齊銳病了,還因為齊銳要成舉人了,但兩夫妻之間的感覺變了,讓李嬌鸞覺得身邊的人,突然陌生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大家都有些尷尬的緣故,還是因為兩人睡一起確實更暖和些,齊銳覺得自己都出汗了,他輕咳一聲,試圖再找幾句話緩解一下氣氛,然后再“自然而然”的“睡著”。 可李嬌鸞卻驚的又是一縮身子,“我給你倒水去?” 這哪是媳婦啊,簡直是個小丫鬟,齊銳在被子里拉住李嬌鸞,“我沒事,也不渴,”李嬌鸞纖細的手臂被齊銳握在手里,“你太瘦了,以后多吃飯少干活,有什么需要花力氣的活,就叫我做?!?/br> 齊銳的手離開了,但手臂上的溫暖仍在,李嬌鸞努力撫平狂跳的心臟,“沒事的,我不累,我平時吃的也多的,你不是說母親是喝水就長rou的人嘛,我是吃再多也不胖的,并不是吃的少,而且你別看我瘦,我很有力氣的,家里的活兒也不累人的?!?/br>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