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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一往無前。奈何府中無人,直到他穿過垂花門的時候,才看到前面有一個男人。 “我等你很久了?!彼犚娔腥巳缡钦f。 從男人的背后瞬間涌出數人,兩房立刻糾纏在一起。 余江跟那個男人站在人群中,遙遙相望。 良久,余江動了。他提著手里的刀一刀砍了過去。 然而這場戰斗從最開始就沒有懸念,祁佑的神力將余江壓制的死死的。他幾乎是輕而易舉把人殺了。 他砍下了余江的頭顱,高高舉起,大喝,“你們的頭領已死,現在繳械不殺?!?/br> 兩方人都清楚這只是說說而已,但余江的死的確對他帶來的那些人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祁佑揮舞著長刀,猶如一個煞神,一刀又一刀的收割那些匪徒的性命。 鮮血濺到他的臉上,黑夜里,顯得他更加可怖。 匪徒生了退意,有人丟了武器跑了,這像是一個信號,其他人都陸陸續續跟著跑了。 祁佑看了一下手底下的人,重傷的有五人,輕傷的十三人,祁佑對這個結果還感到滿意??磥硭饺绽锏挠柧毑]有白廢。 他吩咐張鐵牛,“你帶一百人去齊家幫忙?!?/br> 張鐵牛二話不說就走了。 祁佑看著重傷的三人,抹了把臉,他指了一個瘦小的男子,“你去把陸家人叫出來,讓他們準備干凈的針線和水。再拿些酒水和爐子?!?/br> 現在情況緊急,消毒的東西能多一樣是一樣。 他低下頭,看著被眾人圍起來的三個重傷者,說:“你們的肚子和大腿部都被劃開了,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能救你們,接下來的法子有些驚世駭俗,你們愿意讓我救就點點頭,不愿意我不強求,讓人給你們請大夫?!?/br> 重傷三人齊齊點頭,“是公子給了我們重生的機會,我們的一切都是公子的,自然相信公子?!?/br> “那好?!?/br> 沒多久,陸子軒親自帶著人把東西送過來了。 陸子軒:“祁佑,你想干什么?” 陸子軒不解,祁佑卻道:“我試試看能不能用針線把他們的肚子和那些大面積的傷口縫合起來?!?/br> 陸子軒瞪大了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不是他幻聽,而是祁佑真的太兇殘。 陸子軒沒忍住,捂著嘴,跑到一旁,扶著樹干干嘔。 其他人也沒比他們好到哪里去。 沒有麻醉藥,男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夜空,然而無一人跑來詢問。 陸家的好壞似乎都跟周圍的人分開了。 祁佑心里也緊張,要不是知道他不能倒下,他的手早就抖的不成樣子了。 那三人都是失血過多,不縫合他們的傷口,對方是必死無疑。 祁佑忍著心顫,縫完最后一針,終于收了手,此時他的額頭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祁佑:“好了。你們快去找大夫?!?/br> “喔,好?!绷⒖逃腥瞬涞奶饋?,跑了出去,唯恐有人搶先了這“好差事”。 祁公子實在非人也,太可怖了。 祁佑料理了當下,然后讓陸子軒幫忙照顧著。 陸子軒察覺到不對,偷偷拉住他,“你想干什么?” 祁佑笑而不語。 陸子軒就知道了,他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了。 祁佑的確是有事要做的。既然縣令想除他而后快,他為什么要坐以待斃,不能先下手為強。 祁佑帶著二三十個人走了,每人手上還拿著火把,背上還背著尸體。 動手前,祁佑問了最后一次,“消息無誤?”那縣令是真的惡人? “放心吧公子,我們敢拿命作保?!币粋€粗聲粗氣的聲音回道。 “那好,動手?!逼钣犹ь^最后看了一眼威嚴的衙門,然后毫不猶豫沖了進去。 當晚衙門失火,匪徒和趕來的衙衛纏斗在一起,兩敗俱傷,死傷無數。而縣令也在這場大火中喪生。 這時作壁上觀的金城百姓才真的慌了。 雖然衙門也沒怎么管事,可是有衙門和沒衙門還是兩回事。 看著那沖天的火光,難民們的眼中閃爍著明滅的光。 突然,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衙門沒了,我們可以出城了?!?/br> “只要出了城,往山上跑,隨便吃點草根樹皮也能活下去了?!?/br> “沖啊,衙門不管我們死活,我們自己謀生路?!?/br> “…………” 一石激起千層浪,早已麻木的人們,心中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對啊,不管什么也好,就算只是在山上,吃點草根樹皮也能活。不像這金城,處處繁華大道,卻人心冷漠。 一個衣衫襤褸,宛如骷髏的女人踉蹌著站起來,然后拼命往城外跑去。有人攔住了他,那是守城的官兵。 所有人都以為女人完了。 然而瀕死之際,女人猛然爆發出一股潛能,她張開嘴,狠狠咬在了官兵的喉嚨出,鮮血一股一股流出來。官兵的掙扎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女人回頭,染著血的雙唇讓她看起來猶如厲鬼,但她的眼神卻是溫柔的。 “娘的小花,你一定要出城去,往山上跑,知道嗎?” 女娃完全嚇壞了,只知道傻傻的點頭。 女人卻安心了,她閉上了眼睛,拖著官兵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娘——” 有更多的難民往城外涌出,城門打開了。他們在微弱的火光下看到了不遠處的山頭,想也沒想的跑了過去。 祁佑確定齊家那邊沒有大問題之后,連夜帶著人回了山頭。路過城里幾家鐵匠鋪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的趁亂帶著人進去,把鐵匠鋪里的鐵器全部搶了。作為報酬,祁佑丟下了一枚成色極好的玉佩和一些其他玉器。那是從余江以及他手下人的尸體上摸來的。不用白不用。 祁佑也沒辦法,他實在太缺武器了。 ……………… 自從祁佑他們走了以后,苗兒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雖然臉色疲憊,但她的目光卻愈發明亮堅定。 此刻,她聽到山下喧鬧,她想也沒想帶著人趕了出去。 半路遇到裘烈,還未開口,裘烈先道:“你在這里守著,好安定人心,我帶著人去前方看著?!?/br> 苗兒想想也對,“我去安撫那些婦孺?!?/br> “你注意安全,否則佑哥會難過的?!?/br> 裘烈沒說話,大步向前走去。 山下那些難民早就饑餓多時,如今跑上山,已經費盡了他們最后一絲力氣,所以看到裘烈他們時,他們并沒有做過多的反抗。 只是當對方的人過來用繩子綁住他們時,還是有人懷著最后一絲希冀問道:“不管要我們做什么?可以給口吃的嗎?” 綁人的漢子回頭看了一眼裘烈,目光中有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