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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輕微的“咔嚓”聲響起,聽的人毛骨悚然。 祁佑環視四周,下巴微抬,“有什么手段都使出來,我祁佑若是皺一皺眉頭,就算我輸?!彼訍旱膩G開了男人。拿回屬于他的錢袋,轉身帶著一家子老小走了。 人們懼于他的煞氣,紛紛退開,給他讓出一條路。 人后,有人悄悄把那小賊帶走了。 這么一段小插曲,對祁佑來說無足輕重。畢竟人都殺過了,還會對廢人一只手有心理陰影嗎。 再說了,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他廢的也不是良善之輩,還替天行道了呢。 但苗兒顯然不這么想。 她很失落,整個人都縈繞著一股低糜的氣氛。 祁佑沒有安慰她,而是問她,“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苗兒瑟縮了一下,怯怯道:“不該不聽佑哥的話?!?/br> 祁佑:“不?!?/br> 苗兒:??? 祁父他們也湊過來聽他怎么說。 祁佑:“你錯在你太容易受周圍人影響,那小賊跪在地上求個饒,周圍的人說兩句好話,你就心軟了。都是四肢健全的成年男子,真有困難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偷去搶?!?/br> “今日只是有人偷你錢。你便如此。來日若有人欺辱你,打罵你,踐踏你,最后是不是說兩句好話,對你道個歉,周圍的人再勸兩句,你是不是也會輕易說原諒?!?/br> 苗兒,苗兒沒說話。 看著她那副樣子,祁佑就覺得心里有一股邪火突突突的往外冒。 他停下腳步,有些口不擇言,“他日若有人當街打了你一耳光,你是不是也不會還手?!?/br> 苗兒都快哭了,佑哥從來沒有對她這么兇過。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頭,帶著哭腔道:“不是的佑哥,苗兒,苗兒會……還手的?!敝皇亲詈髱讉€字說的很是氣弱。 祁父祁母也不好再當背景板,上來勸和,“佑兒,你對苗兒太嚴厲了?!?/br> 祁母: “苗兒身為一個女孩子她已經做的夠好了,你不要對她苛求太多?!?/br> 祁佑一口氣堵在喉嚨上,上不去下不來,別提多難受了。但這畢竟是大街上,再說下去,就真的讓人下不來臺了。 祁佑緩了口氣,“算了,此事先告一段落吧?!?/br> 他把錢袋塞到苗兒手里,“這下你去糧店買些米面。我們在外面等你?!?/br> “好……好?!泵鐑旱吐晳?,這次快速接過錢袋,小心攥在手里,一步三回頭的進了糧店。 店里這會兒沒什么人,苗兒一進去,小二就上來招呼他,“小公子,買點什么?” 苗兒咬著唇,目光在那些新米和面粉上一一看過去,然后顫抖著手指道:“那種米多少錢?” 小二看過去,笑了,“小公子,這是今年的水晶米,二十五文錢一斗?!?/br> 苗兒瞳孔微縮,二十五文錢一斗?這么貴。 他們以前還沒鬧災荒的時候,上好的新米,每斗也才八文錢。 苗兒皺著眉頭,又指向了面粉,“那,這個呢?” 小二:“這是新面,每斗只三十文?!?/br> “三十文?”苗兒沒忍住驚呼出聲。 小二似乎見多了這種場景,見怪不怪道:“小公子莫惱,實在是南方多吃大米,這種植小麥的人就少,這面粉相較北方而言,自然就貴上一些?!?/br> 苗兒心里腹誹,這哪里是貴上一些,這分明都貴了一倍還多。 她看著面前的米面,實在是買不下手,最后不知怎的,目光就轉到了那些陳米上………… 一刻鐘后,祁佑看著提到面前的米面,和低垂著頭的少女。 祁佑沒發表意見,“行吧,我們去下家?!?/br> 于是苗兒又進了第二家糧店,她猜到佑哥可能是對她之前買的糧食不滿意,所以這次,她狠狠心買了新米。 她提著糧食出來,祁佑依然沒說什么。 祁佑:“去下家?!?/br> 苗兒:QAQ! 接下來他們買了rou,鹽,各種點心,唯一相同的就是買東西的人都是苗兒。 后來東西多了,祁佑花錢雇了兩個腳夫,倒不是他偷懶,而是他要騰出手來,隨時護著家人。 天黑的時候,祁佑帶著他們回家了。 祁佑讓腳夫在山腳下停住,結了錢打發了他們。然后親自扛著東西上山了。 回到家后,苗兒提著東西一股腦兒鉆進了灶堂,給一家人煮飯,祁佑緊跟其后。 苗兒:Σ( ° △°|||)︴?。?! 祁父祁母:o((⊙﹏⊙))o 一炷香后,飯燜好了。 祁佑把桌上收拾了,端出三碗米飯,給每人遞了一雙筷子,“嘗嘗區別在哪里?” 祁父祁母互相看了看,遲疑著伸出了筷子。 小柱子吃了之后,第一個表態,“姐夫,這個最好吃,”他指著第三碗。 站在桌旁的苗兒,身體顫了顫。 第四十四章 祁佑面色淡淡, 問他, “哪種不好吃?!?/br> 小柱子沉思一會兒, 毫不猶豫指向了第一個碗。 苗兒面皮通紅,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佑哥,對不起, 我當時只想到陳米便宜,我才買的,我以后不會了?!?/br> 誰知祁佑不惱反笑,欣慰道:“不錯, 現在懂的為自己找借口了?!?/br> “佑哥?!泵鐑簢槈牧? 她拼命搖頭, “佑哥,我錯了, 我錯了?!彼薜目蓱z,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地上。 祁佑品了品剛才的話,也覺得有點歧義,哭笑不得的拉過苗兒的胳膊,帶著人坐下,放軟了聲調哄道:“別哭了, 我非是責怪你之意。我只是想告訴你, 一件事最后的結果怎么樣,端看你怎么說?!?/br> 苗兒的眼睫毛上還還掛著淚珠,聞言, 呆呆的抬起了頭。 祁佑指著陳米,“雖然這陳米味道不怎么樣,但同樣可以飽腹,還更便宜對不對?!?/br> 苗兒點頭。小柱子似懂非懂。祁父祁母心里暗暗贊同,沒有說話。 祁佑:“這是第一種說辭?!?/br> 祁佑話鋒一轉,“但我也可以說,明明新米只貴上幾文錢,為何要因為區區幾文錢,就買陳米。這米是一天主食,若主食味道不好,配再美味的菜也差了些。而且買米不像其他,一次性買的多,這代表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吃這難吃的陳米了?!?/br> 苗兒惴惴,“佑哥,對不起” 祁佑擺擺手,“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告訴你這第二種說辭?!?/br> “你看只是買些糧食,同樣的結果,但就有不同的說法?!?/br> “就像你今日抓住那偷錢賊,有人覺得追回錢就算了,有人覺得偷錢賊可惡,該打。這個時候你又該聽誰的?!?/br> 祁佑停下話頭,給苗兒,也給其他人思考的時間。 等了一會兒,祁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