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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所以他每天只教五個字, 方便祁父他們記憶。 為此祁佑還做了個時間表,辰時(7:00~~9:00)起床吃飯然后認字。 巳時(9 :00~~11:00)練武。 午時 (11:00~~13:00)巡邏,檢查山上陷阱是否完好。 下午的時間就比較自由了, 祁父有時候會在院子里活動,跟小孩兒一起趕鴨子。 現在他的腿大好了,溫大夫的醫術是極好的,又有兒子的悉心照料,他的腿沒有留下后遺癥,現在能跑能跳。有時候閑得慌,他干脆扛起鋤頭,去后院種了些豆子和小菜。 他干慣了農活,如今時隔兩年半,再度摸上農具,祁父心里感慨萬千。 當初總覺得死了一了百了,總比活在這人世受罪。誰知道峰回路轉,他們竟然還有今日的安穩生活。當真是世事難料啊。 要說他現在還有什么遺憾,大概就是老妻的眼睛了。 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再世華佗,有朝一日能夠治好孩兒他娘的眼睛。 “祁叔叔,祁叔叔”耳邊突然傳來童聲,祁父循聲看過去。 小柱子趕著一群小鴨子啪嗒啪嗒跑過來,興奮的看著地上。 小手一指,仰頭看著祁父,“祁叔叔,蚯蚓,姐夫說小鴨最喜歡吃蚯蚓了?!?/br> “小鴨吃了蚯蚓,就會快快長大,然后我們就可以吃大鴨了?!彼倪壿嫼唵未直?,卻也明了易懂, 祁父哭笑不得,剛想說他們找個木桶把蚯蚓抓起來。就看到小孩兒小身子一扭,拿著等身高的細木條把不遠處的八只小鴨子一起趕了過來。 他趕得有模有樣,保證不放過任何一只鴨子。 小鴨們吃著美味的食物,小孩兒就在旁邊守著,目光慈愛,像一個慈祥的老母親看著自己心愛的孫子孫女。 祁父心頭一凜,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這都想到哪兒去了。 祁父搖了搖頭,耳邊隱隱聽到些聲音,但小鴨子不時的叫聲擾亂了他,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前院。 祁佑無奈的看著趴地上的苗兒,勸道:“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br> 苗兒堅定的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目光執拗,“佑哥,我還可以堅持的。我們繼續?!?/br> 祁佑:“好吧?!?/br> 苗兒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祁佑走到她身邊,“你看好了,右手出拳要快,”說話間,他一拳頭擦著苗兒的臉頰飛過,帶起一陣拳風。 苗兒驚嘆的同時,想要練武的決心更強了。 她一直都知道佑哥很優秀,她想配得上佑哥,不是用口頭婚約,而是她自己有一天能夠變得足夠好。 她很笨,沒有天賦,但她可以努力,她愿意用別人三倍四倍的時間學習。 “你看,我上面出拳,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下面就會疏于防守。這樣我就會趁機攻擊你。若我此刻手里有刀,你就沒命了?!逼钣影褎幼鞣怕?,掰開了揉碎了跟她講。 苗兒一臉認真的點點頭,“佑哥,我記住了?!?/br> 祁佑:“那好,我們再來?!?/br> 祁佑:“看拳?!?/br> 祁佑一拳頭打過去,苗兒下意識避開,同時雙手擋住腹部,但很快她的雙腿被人一掃,整個人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腰間卻被一只大手牢牢摟住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不錯,比之前長進了一點點。不過你的下盤太不穩了,明天上午我練武的時候,你就跟在我旁邊扎馬步?!?/br> “好?!泵鐑喊l自肺腑的喊了一聲,聲音之洪亮都嚇了祁佑一跳。 祁佑樂了,“不錯,繼續保持這種勁頭?!?/br> “但是現在,你得先休息?!辈坏让鐑悍瘩g,祁佑又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了好身體,你什么都做不成的,更別說練武了?!?/br> 苗兒乖乖點頭:“我聽佑哥的?!?/br> 小姑娘嘴唇微抿,小臉緊繃,認真而嚴肅。 祁佑:………怎么就能這么乖。 他搓了搓隱隱有些發癢的指尖,清咳一聲回了屋。 他從房間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偷偷摸摸找到祁母,不太好意思道:“娘,待會兒你把這藥酒給苗兒?!?/br> 祁母不太樂意,她看著兒子,試著委婉道:“佑兒,苗兒是個女孩子?!?/br> 祁佑點點頭,“我知道啊,怎么了嗎?” 祁母:“那你還,還那樣欺負她?!?/br> 祁佑垮了臉,“娘,我沒有啊。我下手已經很輕了?!?/br> 祁母:“你下手還輕?苗兒那手上到處都是淤青,那衣服遮住的地方不知道得多嚴重?!?/br> 祁佑也很無奈,“娘,對練之中,受傷本就是常事?!?/br> 祁母見說不過兒子,也不說了,道:“要給你自己給,娘可不干?!?/br> 祁佑:“………娘……” 祁母:“叫娘也沒有用?!?/br> 祁佑那個冤啊,“不是,娘,這練武不摔摔打打怎么能叫練武呢。你看我當初還不是被裘烈壓著打?!?/br> 祁母氣的丟了手里的針線,“那怎么能一樣,你是個糙爺們兒,苗兒可是女孩子。而且她還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兒。你也下得去手?!?/br> 祁佑:………… 祁佑:“娘,我已經小心小心又小心了?!?/br> “而且現在苗兒跟我對練,她頂多受點痛,將來換了旁人,就不只是痛一痛這么簡單了?!?/br> 祁母:“反正我不管,你惹出來的事,你去解決?!?/br> 藥酒也別想她去送了。 苗兒多好一孩子啊,每天摔的到處是淤青,還每天起早給這臭小子變著花樣做早飯。 他倒好,手下一點兒不手軟。 祁母想想就心疼,偏偏兩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摻和進去反而還成了壞人。 祁佑看他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溜了。 大不了,他就自己送嘛。 晚上的時候,祁佑拿著瓶子敲開了苗兒的房門。 屋內蠟燭垂淚,燈影搖曳,房門從里面被打開。 苗兒看著門外的男人,面色訝異,“佑哥?你怎么來了?!?/br> 祁佑晃了晃瓶子,“來給你送點東西?!?/br> 苗兒接過瓶子聞了聞,“這是藥酒?!?/br> 祁佑:“嗯。你那些淤青得用藥酒揉化開,才能好的快?!?/br> “好了,藥酒送到,我回去睡覺了,晚安?!?nbsp;祁佑說完,轉身就走。 結果還沒走出兩步,他就被人從身后抱住了。 “佑哥,謝謝你?!?/br> “還有,晚安?!?/br> 話落,她手一送,快速回了房。 房內,她抱著藥酒,笑的滿心甜蜜。 房外,祁佑看著頭頂的月亮,復雜難言。 他站在走廊上,身上的熱氣散去,觸及到了深秋的寒冷。 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