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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嘴角,慶幸他們逃過一劫,可是一張嘴,卻先泄出了哭意。 祁母和林苗兒分別跌跌撞撞的跑向了祁父和祁佑。 祁佑躺在地上的功夫,偏頭看到了握著有他身體一半高的彎刀的小柱子。 那彎刀上還流淌著鮮血,祁佑后知后覺的往刀疤男人身上看去,卻在對方的□□看到了nongnong的血跡。 祁佑驚悚的回頭,再去看小孩兒,還沒等他開口,小孩兒就先一步哇的哭出來了。 “姐、姐夫,姐夫,姐夫,哇啊啊啊………”小孩兒張著嘴,嚎啕大哭,可憐極了。 林苗兒一時竟不知該安撫哪一個。 還是祁佑招手把小孩兒叫過來,費力的抬起手,摸著他的臉,不停地鼓勵他,贊美他,“小柱子好厲害,真棒,是個勇敢的男子漢,如果不是小柱子,今天姐夫就死在這兒了。多虧小柱子救了姐夫一命吶?!?/br> “嗚嗚嗚嗚嗚嗚,姐夫,真的嗎?”小孩兒打著哭嗝,不太自信的追問。 祁佑嘴角微抽,愣是拿出了十二萬分耐心,勸解他:“小柱子做的是對的,不殺了他,我們就會死。小柱子做的棒極了,是個懲jian除惡的小英雄?!?/br> “可是,可是………”他瞅了瞅手里的彎刀,像被上面的血跡嚇到,突然丟了手。 “血,好多血,姐夫,好多血?!?/br> 祁佑:“沒關系,那是壞人的血,是我們小英雄的見證,是榮譽。所以不要怕?!?/br> 頓了頓,祁佑又語重心長道:“不過小柱子,姐夫跟你商量個事,以后不到生死存亡之際,不要用刀去捅一個男人的下,下面?!狈駝t就不是你死我活那么簡單了。 小孩兒愣愣反問,“下面是尿尿的那個地方嗎?” “對?!逼钣踊卮鸬臄蒯斀罔F,“你一定要記住姐夫的話,知道嗎?” “嗯,我記住了?!毙『汗怨渣c頭,“以后不到別人要殺我的時候,不能捅男人尿尿的地方?!?/br> 祁佑老心甚慰,“小柱子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啊?!?/br> “姐,姐夫,小柱子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啦?!毙『豪钣拥氖治⑽⒒蝿?,低著頭害羞靦腆。 “噗嗤”,一聲悶笑憑空響起。 “誰在那里?”異聲響起,祁佑就掙扎著坐了起來,厲聲喝問。同時雙手一攔,把姐弟倆都護在身后。 夜色中,沒人看見祁佑的唇都在微微顫抖,如果張混子還有同伙,此時再出來,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一道蒼老的咳嗽聲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咳,少年人,如果你再不好好包扎的話,恐怕也活不過明日了?!彪S著對方的漸漸走近,祁佑終于看清了來人的面孔。 那是一老一少兩個人,老頭子一身粗布麻衣,頭發花白,胡子亂糟糟的,因為過分瘦削,顴骨高高突起,看上去有幾分嚴厲。 他身旁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人,同樣瘦弱,不過一雙眼睛卻暗藏戾氣,祁佑毫不懷疑,這小子就是頭狼崽子,稍有不慎,恐怕就得在他手上栽跟頭。 對方老的老,小的小,看上去同樣弱勢,可他們這邊,傷的傷,殘的殘,真拼起來,還指不定誰能活下去呢。 第十章 夜風吹過,小柱子凍的打了個哆嗦,祁佑把他拉近一點兒,然后問:“你們是什么人?” “逃生的人?!崩险吒呱钅獪y的說道。 但祁佑更覺得對方是在裝神弄鬼,他譏諷的扯了扯嘴角,直接了當的點出事實,“普安縣干旱已經整整兩年了,老先生現在才逃生,不覺得太晚了嗎?” 老者神情一怔,有一瞬間被拆穿的尷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樂呵呵的,不見災民的半點愁苦,“這人老了,身上總是多多少少帶著病。這不,現在才好嘛?!?/br> 祁佑:呵呵,信了你的邪。 祁佑提了口氣,他的狀態很不好,這讓他的脾氣變得有些暴躁,“說出你們的目的?!?/br> “護送我們離開,直到到達安全地?!边@次是那個少年搶先回道。 但是這話中的內容,怎么聽怎么不舒服。 祁佑都快被對方理所當然的態度給氣笑了,不客氣的反問,“你算個什么東西?我憑什么護送你?!?/br> “你——”少年人沒想到會得到這么個回答,一時都氣的失了聲,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氣憤又帶著點不屑道:“你們這群小偷,不要以為做了什么,沒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F在我給你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還不感恩戴德?!?/br> “小偷?”祁佑感到莫名其妙,他偷什么了? 回想了好半天,他才想起,他之前在藥鋪拿過一個木盒子,“你們是藥鋪的原主人?” 少年人揚了揚下巴,矜傲道: “自然?!?/br> 他身旁的老者雖然沒說話,卻是贊同的。 祁佑挑了挑眉,他朝林苗兒伸出手,“苗兒,把盒子給我?!?/br> “好,好的?!绷置鐑盒⌒囊硪淼陌押凶舆f給了祁佑,祁佑接過之后,放在地上,輕輕用手推了過去。 木盒子滑行的聲音怪異的響起在小道里。 祁佑笑道:“我原以為是無主之物,這才拿了。既然你是藥鋪主人,這東西就還與你?!?/br> 這下不止少年人變了臉色,連老者臉上的假笑也掛不住了。 祁佑一手搭在林苗兒肩上,半邊身子用力,踉踉蹌蹌站了起來。 “一碼歸一碼,你的東西還給你們了。那么現在,我們也該好好算一算賬了?!?/br> “算,算什么帳?我以前可不認識你?!鄙倌耆松珔杻溶蟮慕袊?,同時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老者。 老者剛要開口,“小兄弟,有話” “嗤”祁佑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普安縣為什么沒有瘟疫,老先生知道嗎?” 不等老者回答,祁佑自顧自道,“后生倒是有個猜測,隨口一說,說錯了,老先生也莫怪?!?/br> “普安縣沒有瘟疫,因為沒有產生瘟疫的尸體。那么尸體去哪兒了,可能被人掩埋了,不過這太麻煩,也太耗時間。我更傾向于有人把這些死尸累在一起,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br> “但是普安縣人多多少少都沾著點關系,真正的普安人是下不去手的。那么就只有張混子他們一伙人了?!?/br> “或許他也不叫張混子,甚至也不是普安縣人,他糾集了一幫戎人,一把火燒光了普安縣的死尸,沒了尸體,自然不會產生瘟疫。剩下的活人則成了他們的口糧,屠殺同伴,啃食人rou,所以他們好好的活到了今天,也是因為如此,張混子第一次看到我,就熱情的把我們一家人帶進了縣里?!?/br> “這普安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對縣里熟悉的人,想要找個人,是輕而易舉??蓳Q成張混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