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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姐弟迫不及待的表態,生怕自己成了拖累。 祁佑失笑,“苗兒能走快些我是信的,不過小柱子你人小腿短,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br> “姐夫………”小孩兒整個人都蔫了。苗兒看看低落的弟弟,又看看穩重的未婚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佑哥,苗兒可以抱著弟弟走的,絕對不會拖時間的?!?/br> 她太著急了,一雙眸子都泛起了紅,雖然整個人臟兮兮的,但一雙眼睛卻生的極好,當她焦急的望向你時,里面似乎溢滿了千言萬語,看著倒是挺招人疼的。 祁佑忍不住伸手點了一下少女的額頭,輕笑道:“想什么呢你,有我這個男人在,哪讓你這嬌滴滴的女子做苦力活?!?/br> 說著話,他就已經利落的脫下內杉,而后長臂一伸,把小孩兒抱了起來,用布條把人綁在了胸前。 他盡量避開小孩兒高挺的肚子,綁好后還不放心的問一句,“小肚子會疼嗎?” 小柱子都已經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愣愣回答,“不,不疼的,姐夫?!?/br> 然后就僵在了他懷里,祁佑試探著拍了拍他的背讓他放松,可惜收效甚微,祁佑只好放棄。 那兩只倒霉的鳥還拴在他腰間,背上光了大片,胸前還綁著個娃娃,那樣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祁佑自個兒也不太好意思,耳朵尖都紅透了,“非常時期,非常行事,非常行事啊?!?/br> 祁父祁母沒覺得有什么,就是林苗兒害羞的不行,雖然她跟佑哥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對方這么赤著胳膊,她看著還是難為情呀。 在她還怔愣的時候,一只溫熱的大手伸過來,拉住了她,“專心,我們趕路了?!?/br> 林苗兒看著兩人相握的手,臉上一熱,心里都泛著絲難言的甜,脆生生應道:“噯?!?/br> 祁佑目望遠方,眼神堅定,拖家帶口,揚聲道:“出發?。?!” 天上的太陽好大,曬得人面皮通紅,又痛又癢,偏偏此地不見半點綠色,想躲涼都沒法。 正午時分,太陽的威力達到頂點,祁佑舔了舔干裂的唇,忍著喉嚨傳來的干痛,回頭道:“我們先歇歇吧?!?/br> “好?!?/br> 眾人停下來,站在原地休息,地面被太陽曬得guntang,人壓根不敢坐下歇息。 頭頂的大樹枯萎得只剩下枝丫,無法遮擋灼熱的陽光。 沒一會兒,幾個人就汗水直流,小柱子已經雙眼渙散,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祁佑摸了摸他的臉,嘶,好燙。 他當機立斷,把小孩兒的外衫脫下來蓋在他頭上,然后綁到前面,道:“是我想差了,這里沒個遮擋的地方,停下來只會讓境況越來越嚴峻?!?/br> “爹腿腳不便,我背著他走,娘看不清路,我拉著你,你再拉著苗兒?!?/br> “我們爭取快點到縣上,縣上就算沒有多余的食物,但空置的房屋應該還是有不少,我們去那里再歇息?!?/br> 祁佑雷厲風行,說話的時候,就把祁父背到了背上。 他一手要拖著背上的祁父,一手要拉著他娘,只好對身前綁著的小孩兒道:“小柱子,用手圈住姐夫的脖子?!?/br> 小孩兒已經被曬得迷迷糊糊了,可聽到祁佑的話,身體下意識的照做了。 祁佑微微彎了彎腰,腳步一抬,頂著炎炎烈日,在干裂僵硬的土地上走出一條路。 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大地看起來荒涼又干燥。 之前還能看到有零星幾只烏鴉在枯枝上叫得歡,現在連烏鴉都看不見了。 沒有風聲,沒有鳥鳴,萬物都變得寂靜,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還是那么荒涼,一成不變。頭頂的太陽威力不減。 祁佑的耳邊只聽得到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茫茫天地間好似只剩他一個人。 他的頭腦脹的很,眼睛漸漸也聚不了焦,所以當他看到面前的縣城時,恍惚間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回頭看了看身側的祁母和林苗兒,發現她們也是一臉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祁佑咬咬牙,松開了木棍,騰出手重重給了自己一巴掌。 靠,好痛。 原來是真的,他們真的到了縣上了。 他還來不及高興,“砰”的一聲,身側傳來沉悶的落地聲,祁佑扭頭看去,祁母和林苗兒沒人拉著,再也堅持不住的跌到在地上。 祁佑眼皮子直跳,這地面溫度可不是說著玩的,稍有不慎就會燙傷。 他躬身想要去扶,卻忘了他背上還有一個人,祁父順勢跌落,連帶著祁佑也跟著倒下了。 兩聲微弱的鳥鳴弱弱響起,祁佑甩了甩腦袋,立刻咬斷了一只鳥脖子,忍著惡心,大口大口吸血。 視線漸漸聚焦,他緩了口氣,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這個時候他的身后傳來一聲異動,祁佑驚覺的回頭看去,大喝,“誰在那里?” 片刻,一個瘦小的男子哆哆嗦嗦的從破敗的墻后面鉆出來,看著祁佑,討好道:“小哥莫驚,在下是這普安縣人,出來覓食,發現有人靠近,情急之下才躲入這里?!?/br> 祁佑上下打量對方,男子雖然很瘦,但卻沒到骨瘦如柴的地步,瞧著比他們好上許多。而且眼睛精亮有神,想來生活應該還能勉強過下去。 祁佑打量對方的同時,男子的眼睛也一直盯著他們,那目光專注而又癡迷。祁佑以為對方看的是他腰間的小鳥,災荒年頭,食物難得,更別說葷腥了。 祁佑有些緊張的側了側身,對方似乎也發現了不妥,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只是不時還是會看過來。 祁佑問他,“縣里還有人嗎?” “有的,但是不多了?!蹦凶哟鸬?。 這在祁佑的意料之中,他一手扶著祁家爹娘,一手攬著林苗兒,看看絲毫沒有要降落的太陽,試探著對男子道:“我們趕了一天的路了,可否進縣歇息一下?!?/br>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背龊跗钣宇A料,瘦小男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說話。 對方似乎一點兒都不排斥他們這些外縣人,甚至聽聞祁佑的請求,還好心的過來幫忙扶人。 祁佑覺得哪里有點兒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總不能人家好心幫忙還是錯了。 他一時想不通,現在情況又不允許他想太多,他得快些把祁父他們帶到陰涼處去。 所以瘦小男子過來的時候,祁佑客氣推辭了兩句就接受了他的幫助。 “這位小哥,在下祁佑,田囤村人士,還不知小哥姓名,?!?/br> 瘦小男子扯了扯嘴角,有幾分不自然,“嗨,我就是一混子,姓張,以前人都叫我張混子?!?/br> 祁佑喚了聲“張哥”,又道:“不知如今這縣城里又是什么光景,不瞞張哥,我們家也是實在挨不下去了,這才痛定思痛,舉家搬遷。只是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