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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會愛上他,最終落得這樣的下場,實在一點也不冤枉。如今,虛假的美夢終於清醒?,F實比任何噩夢都更驚恐。“喂,別笑了,真是,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的諾諾不可能這麼丑~”突然阿莫爾從張開雙臂從身後虛虛地摟住程諾,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臉,扁著嘴,不開心地嘀咕。“離開這麼久了,你……想他嗎?”許久,阿莫爾側頭在程諾耳邊嘆息著輕問。想他嗎。平淡無奇的三個字,卻攜帶摧枯拉朽連根拔起的狂力,讓程諾猛然感到一陣心痛如絞的眩暈。……想的。當然是想的──想見他,想告訴他,想擁抱她,想親吻他,想再一次流著那歡愉到極致的幸福淚水,親密無間地擁有他,愛他,包裹他,吞沒他,想……忘記他。生命中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你的夢里總是他,然而每每醒來,身邊卻再沒有他。他實在想念他,發了瘋地想──卻不愿重逢。亦不敢重逢。當一回頭就是盡頭,他怎能回頭。而秦深永遠在他一回頭的視線里,無論他已經往前走了多遠,多久。哪怕中途狂暴肆虐的風雪,穿透一片蒼茫的白色,於天與地交界的邊緣,他仍能看見那人清俊卓雅的身影,和讓一切黯然失色的笑容。往前的每一步都恍若踏在那人情深似海的目光里,大海那麼大,無邊無際,怎能真的離得開去。盡管他已知那深情是假,那溫柔是假,那愛慕是假,那信誓旦旦的承諾和纏綿動聽的情話……全都是假。中間的距離,相隔的路途,他們誰也不能再走。這是最遠的近在咫尺,這是最近的遙不可及。阿莫爾忽然將腦袋往旁一挪,輕輕放在了程諾細細顫抖的肩膀。毛茸茸的大腦袋在那上面撒嬌般不斷磨蹭,溫柔地壓平一顆正在無人知曉的荒原上,嚎啕大哭的心臟。他已經在太多不堪回首的深夜,躲在被窩,無聲地嗚咽。這一刻請讓他順從欲望打開心扉,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阿莫爾虛虛地閉上眼睛,聳動鼻翼深深嗅著那一股縈繞鼻尖的,微甜的幽香。“諾諾,其實我很好奇,一開始你不知道秦深的身份,那為什麼要冒險去和【RAINBOW】對抗?否則也不會搞成現在……就算秦家想放,也不能輕易放過你了?!?/br>程諾怔了怔,溫順地垂下眼瞼,喃喃低語地重復:“是啊,為什麼……為什麼呢?!?/br>為什麼他要為了秦深去得罪【RAINBOW】?如果秦深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普通人,程諾有自信,就算他們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秦深也不會發現自己黑暗的秘密。可他終究沒有這麼做。那是因為──“因為秦深不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伴侶?!?/br>良久,程諾忽地一笑,抬起頭目若星辰,眼眸里微光閃爍,一字一句說道。輕靈的聲音里,有一種讓人落淚的堅定。因為,他不止把秦深當做一個供他取暖的情人,而是,相伴一生的伴侶。如果程諾只是狂熱地迷戀上一個隨處可見的取暖器,他不會拼了命讓自己變得更好。他會朝秦深肆無忌憚地撒嬌,會向秦深永無止境地索取,會對秦深無理取鬧地耍脾氣……會讓秦深看到一個,最不爭氣,但偏偏就是最真實的自己。但程諾不,他沒有這麼做。秦深之於他,是一份救贖的恩情,是心有靈犀的默契,是水到渠成的動心,是刻骨銘心的情誼,以及那隨之而來的相依相守,不離不棄,無論遇到什麼,都想要與他并肩走下去的,不顧一切的決心。建立在相信和尊重的基礎上,擁有相似的審美情趣和共同的生活志趣,為了對方積極地上進,拋棄過去所有的壞毛病,一步步往好的方向改變自己,更為了彼此的未來而不斷地努力──這是一個成人,成熟的愛情。只是他做了這麼,這麼多,到頭來,卻只感動了他自己。和第一次相見時一樣,那悲傷的,凄涼的,絕望的,驚心動魄的脆弱美,無聲無息,再一次不動聲色地虜獲了阿莫爾未曾設防的眼眶。“諾諾,你好美……”那美是美好的。純潔無暇,纖塵不染,不摻雜質,如一朵從天堂里開出的花,一生都被最明亮的陽光,最清澈的泉水,和最善意的土壤培育著長大,不知世事險惡,人心莫測,天真無邪得讓人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讓人愛而憐惜,恨不得一頭撲上去將他緊緊摟在懷里抱著藏著,不留一絲空隙,除了自己不許任何人看到他的美麗,想送給他全宇宙最好,最好的東西。那美又是邪惡的。天堂地獄一線之隔,純潔到了極致就容易讓人生出玷污的邪念,完美到了極點就催生出了想要摧毀的惡念。人心貪婪,填不滿無底的欲望,多想把他按倒在地瘋狂地蹂躪,只為能再多看一眼他哭著求饒的模樣。流淚的心碎,一定更美。想傾盡所有地保護他,又想毀滅一切地揉碎他──怎麼會有人能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美麗,統一得如此完美。阿莫爾眨眨眼睛,樣子又呆又木,看得口干舌燥,差點兒一個沒忍住,撅著嘴就往程諾那半張皎潔如玉的側臉直接印上去。浪跡風月場所十數載,專注花花公子大半生的阿莫爾,這一刻的表現,竟青澀得還不如一個沒有絲毫戀愛經驗的毛頭小子。nongnong的憨氣從他那微微漲紅的臉皮里挾著絲絲熱氣不斷滲透出來,還特rou絲地抿了抿嘴,傻兮兮的表情,看起來居然有幾分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扭捏。“唔……諾諾,剛才哥哥我的表白挺有新意的吧……嘿嘿,雖然我不能承諾你婚姻,但我還是……我還可以……做我干兒子的後、後爸不?”或許他們,可以試著在一起。他們已經患難與共,知根知底,成為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程諾不是白紙一張的索菲亞,而阿莫爾也不會像秦深那樣,另有所圖地欺他騙他。所有曾害得他們過去的戀情以失敗告終的問題都解決了,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在一起,試試看呢。阿莫爾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靠譜,又急吼吼地脫口而出:“還有你放心!我很喜歡小孩子的!我保證會把這只小白眼兒狼視如己出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哦不!親生老子都行!”一咬牙,“就算他基因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小白眼兒狼……哥哥我也能把他養成一只威風赫赫的小豹子!”阿莫爾拍著胸脯滿腔斗志,從來都是染血的手心,這一次那里粘膩的濡濕,卻不是血,而是密密的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