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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澡。 林氏瞧著滿屋子的丫頭手忙腳亂的給章靖燒水準備,一時間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也知道暫時作罷了。 倒是章靖,脫了外袍之后便在床邊坐下,扶著林氏躺在床上,伸手摸著林氏愈發打起來的肚子。 “不早了,你先睡了,等我洗完澡再來陪你?!?/br> 林氏搖搖頭,臉上半點睡意也無,卻帶著幾分淺淺的疲倦。 “肚子里的小東西鬧騰,睡不著,就想坐一會兒?!?/br> 章靖聞言,給林氏的腰腹多墊了一個枕頭,叫她靠得舒服一些,一邊問道。 “要不要再給你墊高一些?” 林氏搖搖頭。 “正好,這樣正舒服?!?/br> 于是章靖便陪著林氏看了會兒書,那邊耳房里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桃枝就過來稟告。 “大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您是現在洗還是等著大奶奶睡了再洗?” 林氏聞言,也不等章靖說話便催促著他去。 “洗完了再來陪我,丫頭們都要早些攜著,明日一大早都有差事的?!?/br> 章靖自然是聽話,起身去了耳房。 等到洗干凈了回來的時候,只看見林氏已經靠坐在床上睡著了,她的手里還捧著那本正在看的書,書落在膝蓋上,書頁半翻不翻的,撲棱棱的像是鳥兒的翅膀。 章靖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床邊,剛剛將林氏手中的書本從林氏的手中抽了出來,林氏便微微顫了顫。 隨即睜開了眼睛,林氏醒了過來。 那一雙迷蒙的眼睛有些迷糊的望著面前的章靖,喉嚨里發出嘀咕的聲音。 “你怎么搶我書?” 章靖一臉哭笑不得看著林氏,卻并沒有將書還給林氏,而是闔上了放在桌上,這才又坐回了床邊,扶著林氏讓她躺下來。 “已經這么晚了,該睡了,明日再看?!?/br> 林氏正在半睡半醒之間,小雞啄米一般的點了點頭,很快又闔上了眼睛。 章靖只覺得睡迷糊了的林氏分外的可愛,下意識的湊近了林氏,小心翼翼的在林氏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睡夢之中的林氏只覺得臉上酥癢一片,下意識的在枕頭上蹭了蹭。 章靖忍俊不禁,熄了燈,悄悄爬上了床,摟著林氏睡去。 翌日,林氏孕中貪睡,這個時辰還沒醒,章靖便已經睜開了眼睛,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穿好了衣服朝著外面走去。 剛在偏廂洗漱完,內府管家媳婦就匆匆走了進來,低聲對著章靖說。 “大爺,宮里頭來人了,說是陛下要傳召大爺和二爺進宮,說是為了昨天瓊林宴的事情?!?/br> 管家媳婦一臉擔憂,似乎是還想要多問一句,卻見章靖一臉嚴肅的樣子沒敢張嘴。 章靖將凈手的帕子丟給了桃枝,旋即吩咐了一句。 “我進宮的事情不用和大奶奶說,免得她憂思過度,只說我和二爺出門會友就好?!?/br> 管家媳婦自然不敢亂說,急忙應了。 章靖這才舉步離開,前院的正堂之中,出宮傳旨的太監正在坐著喝茶,章竣已經到了。 章廷治也坐在堂上,瞧見章靖來了便說道。 “既然是陛下傳訊,你們進宮好好回話就是,不許有所隱瞞?!?/br> 看著樣子,章廷治對于昨天發生的事情大概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這件事情本就和章家兩兄弟沒有多大的關系,他也不太擔心,只不過是簡單的囑咐兩句而已。 章靖和章竣一一應了,這才同那宣旨的太監一同入了宮。 勤政殿里。 景康翁主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就連章靖和章竣兄弟倆進去的時候仍舊還在抽泣著。 別說六皇子和昭小侯爺,就連景康翁主的生母端姝長公主也在。 章靖有一種預感,今天怕是有好戲看了。 章靖和章竣兩兄弟對著皇帝行了禮,而后默默站到一旁打算做背景墻。 瞧著殿上這樣子,這些人似乎是來了有一會兒了。 皇帝的臉色并不怎么好,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地上的景康翁主,說了一句天下渣男都會說的話。 “那你想要怎么樣?” 景康翁主哭聲更響。 “陛下,景康好歹也是皇室中人,而今竟遭到如此□□,陛下就直接廢了景康將景康貶為庶人算了。那等讀書人如此□□皇室,這皇族不做也罷了!” 景康翁主哭的喪心病狂,皇帝的頭都要裂了。 忽聽得端姝長公主怒喝一聲,直將章靖早起的瞌睡吼醒了。 “景康,還不快住嘴,陛下面前你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是陛下親封的翁主,是你說不要做就不要做的嗎!” 伴隨著端姝長公主這一聲,皇帝的眉頭微微蹙起。 倒是景康翁主,哭得更加委屈,連忙對著皇帝磕了頭,抹著眼淚請罪。 “是景康不好,還請陛下恕罪?!?/br> 皇帝看著這對母女一唱一和的樣子,眼皮一掀,冷冷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說的朕都知道了?!?/br> 景康翁主臉上的笑容來不及升起,就聽見了皇帝涼薄道。 “只不過,朕也不會只聽一家之言,還要再問問旁人?!?/br> 景康翁主臉上一僵,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端姝長公主,那一雙向來冷傲的鳳眸之中染上幾分焦慮。 然而,端姝長公主很是淡定的拍了拍寶貝女兒的手背,示意她不需要多說些什么,也不用緊張。 看著端姝長公主這樣,景康翁主也是漸漸的冷靜下來,低垂著頭站到了一旁,將眼底的情緒給掩藏起來。 其實,章靖心里很清楚,昨夜六皇子連夜進宮的時候就已經朝著皇帝完完整整的匯報了昨夜發生的事情,想來皇帝自己心里頭也是清清楚楚的。 至于端姝長公主,必定是對著宮中的消息清楚的。 今日之所以演了這樣一場戲,也不過是為了讓皇帝能夠饒恕景康翁主的過錯罷了。 只是,皇帝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章靖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昨晚鬧事的那些貢士們都一個一個被帶了上來。 其中,被押在最前頭的就是那個姓沐的貢士,似乎叫做沐原南。 沐原南跪在地上,身后押著他的人退至一旁垂手而立。 而沐原南卻是挺直了背脊,抬頭滿眼傲氣的望著坐在御座之上的皇帝。 “陛下,學生冤枉!” 皇帝看見沐原南的臉上竟然滿是傷疤,那些傷疤雖然已經涂了藥結了痂,但是那新鮮的血痂著實是可怕,縱橫的如同蛛腿一樣趴在了沐原南的臉上。 沐原南的臉上滿是傷疤和還未褪去的淤血,甚至連原有的樣貌都依稀分辨不清了。 皇帝瞧見沐原南這樣子,一時間也是怒了。 他的手猛地拍在了面前的御案之上,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