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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和平?”“正是如此。金陵最近發生的事,想必也不用我說了。許先生,你說你先是無故趕走金陵英領事,又無端與英軍艦起了爭執。你想想,若是事情鬧大,英美一怒之下把艦隊開進上海,我們還怎么安生?”“無端,無故?”許寧先是咀嚼了這兩個詞,“所以呢?”對方見他沒有生氣,得寸進尺道:“所以我覺得,為了大家好,金陵還是得讓一讓。許先生的身份地位,似乎不適合再坐金陵的主人了,不如將它交給更適合……”這一次他沒有說完,許寧打斷他道:“不是主人?!?/br>他說:“金陵是百姓的金陵,是全中國的金陵,而不是我的?!?/br>對方臉現慍色,可還是假裝客氣道:“既然如此,那許先生就退讓一步,將金陵交給合適的人管理,也可以保得金陵一個安全。要知道,之前許先生你得罪了不少人,現在段正歧又生死不明,你們群龍無首,我看金陵遲早也是得……”“不?!?/br>說話的人一愣,卻見許寧站了起來,冷冷地看向他。“我說,不?!彼爝厭熘唤z諷笑,“我還以為,這是什么了不起的會議。原來正如章先生所說,不過是一群眼紅的豺狼等著瓜分肥rou?!?/br>“你!”之前在會議廳門口侮辱許寧的那中年軍官拍案而起,“你一個蠻夷,你以什么身份——”“我的身份,是我留著炎黃的血,是我是一個中國人,一個熱血未干的中國人?!?/br>許寧看向所有人。書快電子書“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計算,怎么瓜分,怎么覺得這樣才是對中國‘最好’。但是我,絕對不會將這片土地上的一絲一毫,讓給人面獸心的英美殖民主義者。更不會讓這片土地,讓血脈相親的同胞隔著長江分立兩國?!?/br>“你懂什么!”對面有人惱羞成怒道。許寧淡薄道:“我懂的是,這個國家不是諸位手中的玩物,不是一張拼圖,你想它分就分,想它合就合。這里的百姓也不是你們隨意撥弄的棋子,不是一個木偶,你讓他生就生,讓他死就死。敢問各位,若今天真將國家一分為二,隔江而治。若干年后,我們的子孫會問:長江另一邊的人們明明和我們長得一樣,說同樣的語言,流著同樣的血脈,卻為什么不能站在一起,為什么都不能給彼此一個擁抱!先生們,你們要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話擲地有聲,一時之間讓全場噤言。“我看,今天這個會議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br>許寧披上大裘,大不向外走去。“站??!”“站??!許寧,你今天要是走出來這個會議廳,你可知道你會有什么下場!”有人氣急敗壞道。許寧停下腳步。“我不在乎我有什么下場,我只在意這個國家會有什么樣的未來?!?/br>他走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一步。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許寧低聲問章秋桐。“章先生認為,我是不是將大家置于險境了?章秋桐笑著搖搖頭:“你若把金陵交出去,我才要痛斥你。因為以這些人的德行,只會禍害了百姓。元謐,我應該感謝你,沒有讓我們成為千古罪人?!?/br>兩人相視一笑,決定無論前方有何困難,都要咬牙堅持下去。“回去得仔細準備?!痹S寧說,“對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br>章秋桐點了點頭,兩人正準備再就此事商談一番時,有人在門口攔住了他們。“許寧……許先生?!?/br>那人披著大衣,壓低帽檐,只低低喊著許寧的名字。許寧一怔,陡然看清那人的臉,那是一個本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人!“賈午!”他吃驚道:“你怎么,你怎么在這里?”賈午看向他,道:“因為有人托我,傳話與先生?!?/br>許寧看著他的眼睛,心臟砰砰跳動起來。☆、第86章欠“許寧必定守不住金陵?!?/br>那一天,許寧不辭而別之后,私下里就流傳著這一句話。自從段正歧武漢遇險后,各大勢力就一直虎視眈眈盯著金陵這塊肥rou。只是之前許寧工作做得太好,他們尋不到機會出手。而如今算是把臉皮撕破了,尤其是許寧和奉張之間的關系徹底降到冰點。很多人都在想,哪怕不用自己先動手,奉系軍閥也會忍不住向金陵下手。到時候其他人聞風而動,何愁拿不下這一處寶地?“我不同意?!?/br>房間內,張習文蹙眉道:“我們本就是為議和而來,現在不僅沒有達成目的,竟還要出兵?金陵就算沒有了段正歧,還有數萬守軍防備,又與上海緊密聯系,光憑我們如何拿下它?”坐在他對面的中年軍官不慎在意地揮了揮手。“只靠我們的話,或許不可行,但這不是還有其他人嘛。再說了,所謂的議和,說給別人聽聽當笑話就算了,你總不至于也當真了吧?!?/br>張習文沉默了一瞬。中年軍官瞧著他,樂了。“哎,三少不會至今還做著和許寧言歸于好的美夢吧?你可別忘了,大帥在北平殺了他恩師,我們和他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張習文臉色白了一白,勉強找到理由,說:“可就算如此,現在北伐軍勢大,我們隨意出手,萬一被北伐軍尋到空隙,豈不是得不償失?!?/br>“這就不用您cao心了?!敝心贶姽儆行┳I諷地道,“北伐軍?呵,打著清繳我們的名義,可實際上呢,不過是披著革命外衣的新軍閥罷了?!?/br>他走上前,拍一拍張習文的肩膀,說:“這些人野心未必比我們小。到時候金陵亂起來,誰第一個下手,還不一定呢?!?/br>“你!難道你早已經與他們……”張習文微微瞪大眼睛。“噓?!敝心贶姽賶旱蜕ひ?,在他耳邊道,“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何必弄得人盡皆知呢。我說三少啊,總之你只要明白一件事,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金陵遲早是我們的囊中物?!?/br>直到中年軍官得意地哼著小曲走出去,張習文握緊的拳才緩緩松開。他胸口憋悶的近乎窒息,須臾,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一般,邁開大步向外走去。“天色這么晚了,三少這是要去哪?”張習文回頭一看,只見是跟在中年軍官身邊的女人,扶手站在門邊,抬起下顎看著自己。“你,你在這里干什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