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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午忍不住道:“難道將軍真的……”“姚二先生?!痹S寧打斷了他,“請問資料你帶來了嗎?”姚二點點頭,許寧便放下心。“那數日之后的三方會談,就讓我們徹底解決此事。至于正歧……”許寧深吸一口氣,“無論他現在在哪,因什么理由不能出面,不能聯系我們。只要他還活著,那么他必定會在那天出現?!?/br>許寧用自己的名號來推動三方會談,并不是沒有考慮到危險。然而如今段正歧失蹤,他們卻不能大張旗鼓動用段系的人手找人,只能采用這種方式。☆、第54章會六月會談。當這個名稱傳入眾人耳中時,距離那日暴動已經過了整整兩周。沒人知道究竟得使什么招數,又得如何周旋,才能力挽狂瀾,讓各方即將破裂的關系有了修復的可能。但是人們知道辦成了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的人,是許寧。短短數日,這個名字傳遍了上海。北洋軍閥前前后后開了三次會議,幾番爭執,最后通過了同意和談的表決。而佐派領導的工人武裝,也在中間人的調和下表示愿意參加會談。第三方的無辜受難者家屬,建立了一個聯合會參加會談。本來以為絕不可能實現的和解,終于達成了第一步。就像許寧說的,聰明人從來不在少數。而此時,距離會談已經只有三天。“不,我不同意?!崩钛跃芙^道。他們這支分隊也有不少人在之前警察廳的行動中被抓捕,所以這次會談楊武、李言也會派人作為□□代表之一前去。然而,他和楊武現在卻為了去參加會談的人選爭執起來。“你帶誰去都可以,可為什么還要帶上那個家伙?”他指著莫正歧,仗著對方“聽不見”便直言道:“我們現在連他是誰都不清楚就帶他去,萬一出事怎么辦?”“他還能是誰?”楊武不耐煩道,“他是在之前的示威中被我們波及的無辜人。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的身手不一般。你要坐鎮家中,我只能帶廖老前去,要向保護老人家,沒一個身手出色的怎么行?何況,這也是柳先生的意見?!?/br>“就是因為他有這樣的身手,所以我才不同意。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聾啞人,為何偏偏有這樣的本事!”“聾啞人怎么了,正文,你就是喜歡懷疑別人……”那邊兩人還在爭執不下,這廂裝作聽不見的莫正歧,已經徑自走了出去。既然已經收集到想要的情報了,繼續留下來也沒有意義。然而他路過一個小廣場時,卻被一群熱情的年輕人們攔了下來。“莫七,來和我們比劃一局!”這群人和李言一樣都以為他聾啞雙殘,一邊比劃著一邊對他說。“莫七,今天輪到我了,你可不要手下留情?!?/br>或許是莫正歧那天救下牛嫂母子給人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又或許他的殘疾和他的能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難以忘懷。這幾日,莫正歧幾乎成了最受歡迎的角色。年輕人們紛紛表示要和他較量一番,熱情洋溢,難以拒絕。看著這幫人在自己面前滑稽的比劃,莫正歧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一人身上。而隔著十幾人,廖二毛正得意地對他笑。作為散播莫正歧聾啞的罪魁禍首,廖二毛這幾天可算是欣賞到了一出好戲。要想裝聾又作啞,可是那么容易的?最后,莫正歧不得已,被眾人拉下了校場。然而,這種較量對于他而言,卻是一個苦差事。莫正歧記憶雖然混亂,卻也漸漸熟悉了自己的身體。他知道自己掌握的是殺人的技藝,而不是這種兒戲般的打法。為了控制自己不傷著人,每次他出手衡量時總要花費更多的心力。說實在的,很累也很麻煩。然而和他比試的對手卻很興奮,被莫正歧一把摔到在地上時,還能拍著屁股跳起來。“莫七,你可真本事!你這身手跟誰學的?”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在他面前比劃,流露出難言的崇拜。莫正歧卻覺得違和,對眼前的情景感到熟悉又十分陌生。好像他也曾經多次與人對峙,多次擊倒過對手。然而像這樣不以生死威脅、沒有利益交換的單純比試,卻是第一次。就連他的殘疾,也第一次被人贊揚。他們會說,莫七真了不起,明明不能說話聽不見聲音,還能有這樣的身手。而不是惡毒的詛咒、卑劣的懷疑他,將他的殘疾當做攻擊他的把柄。與他記憶中曾經存在過的情形,截然相對。莫正歧雖然有時會忍不住鄙夷他們的天真,卻也忍不住羨慕。同時,他明白自己,更深深嫉妒著他們。“想什么呢!”廖二毛哈哈笑著,從背后拍了他一把,“能憑武力征服大家,你可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人啊?!?/br>莫正歧皺著眉推開他的爪子。然而此時卻有人走到校場,是李言和楊武。他們不發一言地注視著莫正歧,目光中潛藏著什么。莫正歧安靜下來,靜靜對視。他知道,已經到了做出決定的時候。……六月會談,被安排在上海圖書館一樓大廳舉行。這座五月底新建成的圖書館,有著窗明幾凈的大廳,足以容納許多人的寬闊場地。而選在這樣一個地方舉行,本身也意味著禁止各方武力干涉。這是一個只能以唇舌為刀劍的舞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警察廳事先調動了人手在百米之外警戒,禁止任何無關人士進入。而許寧,就是坐著賈午開的車,停在警戒線之外。“真不要我送你進去?”許寧臨下車之前,賈午難得好心地問了一句,“進了這虎xue,再想輕易出來可不容易啊?!?/br>許寧看向他,揚眉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況且,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br>賈午哼了一聲,開著車走了。而許寧則是獨身一人,進入會場大廳。“是他?!?/br>“那就是許寧?”“他竟然是一個人來?!?/br>早有人將許寧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因為認出他的人,不少都在竊竊私語。許寧仿佛渾然未聞,走過人群,走過排列好的一排排桌椅。最后在一個位子上坐了下來。這一坐,又引起了不小的sao動。因為許寧坐的,是代表受傷者家屬的席位。旁邊的坐席上,一位認識許寧的朋友忍不住勸道:“許寧,你是不是做錯了地方?會談支持人的話,不該坐這個席位啊?!?/br>許寧回他。“主持只是一個職能,而我真正的身份,應該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