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書迷正在閱讀:莫待·空折枝、啞兒、富家子佛系科舉日常、穿書之高冷師弟不好當、化戈、匿名者、危險房客、大力郎君的古代養家之路、洗白渣男之路(快穿)、阿瑞斯
份傾慕。他喜歡的首長,是位將犧牲小兵記在心上的好軍人,雖然嘴上什么也沒說,但7年之后也沒有忘記,至今還因此關心著自己。當年他不理解男人為什么要戴墨鏡,為什么將骨灰盒遞給自己后,就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站著。他嘗試透過男人的墨鏡看男人的眼睛,以為男人的目光是冰涼沒有感情的?,F在才明白,蕭牧庭只是以沉默掩飾悲傷。那時他如果頑皮一點,扯一扯男人的衣角,求男人摘下墨鏡,也許會看到一雙發紅的、滿含淚水的眼。如果這樣,他會一眼認出蕭牧庭,不會帶著一幫隊友找茬唱對臺戲,不會不聽蕭牧庭的話,不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讓蕭牧庭難堪。就算蕭牧庭不點名,他也要跑去當個小跟班。如果這樣,他一定很早就發現,自己喜歡隊長。邵飛用力呼吸,冷空氣順著鼻腔滑入胸腔,卻沒有冷卻那里的躁動,也沒有凍住快速跳躍的心臟。他的臉很燙,手也燙,對蕭牧庭的眷念越來越強烈,“喜歡”比以前更重更沉,也許已經到了“愛”的程度。可是,他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安放這份“喜歡”了。過去想把全部的“喜歡”都給蕭牧庭,現在猶豫了。過去以為自己再加把勁就一定能追到蕭牧庭,現在沒自信了。因為哥哥,但也不單因為哥哥。邵飛理不清自己究竟是何種心情,為什么會在此時退縮,只覺得如果再黏著蕭牧庭不放,便是既對不起哥哥,也對不起蕭牧庭。是的,就是“對不起”。蕭牧庭待他好,這份好是對故人的緬懷,他卻要以此為籌碼,期盼有朝一日打動蕭牧庭,與蕭牧庭成為戀人。他甚至想象過與蕭牧庭做那種事,也多次想著蕭牧庭自瀆。這絕對不應該。同樣也對不起哥哥,哥哥一定不希望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在意yin哥哥的戰友、前輩,也許是隊長。他還沒有成為像哥哥一樣優秀的軍人,就分神渴求不該追逐的情愛。哥哥會生氣。邵飛漫無目的地踱步,思緒紛雜,不知如何是好。他那么喜歡蕭牧庭,就算被拒絕被打擊也澆不滅心頭熊熊燃燒的火,如今火被澆上油,燃得更加旺盛,他殘存的理智卻說:你必須撲滅它。他蹲了下來,手指戳進碎雪里,無意識地胡亂畫著,指頭被凍至麻木,才看清地上畫著一個丑陋的熊貓頭。他苦澀地笑了笑,右手往后一摸,果真摸到了熊貓水壺。挎成習慣了,上午裸著身子在雪里練體能,剛才穿上衣服時,竟然本能地挎起水壺。其實這幾天蕭牧庭有意與他疏遠,也不再問他要熊貓水壺,他感覺得到。但這并未打擊到他,蕭牧庭不來,他就主動找,只字不提表白的事,也不說喜歡,還跟以前一樣黏著蕭牧庭。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分寸,說話做事點到為止,不給蕭牧庭攆他走的理由。現在明白了,即使再過分一些,蕭牧庭也不會攆他走,因為他是邵羽的弟弟,蕭牧庭大約不會因為他的過分而為難他。有個詞叫什么來著?恃寵而驕?邵飛想,如果利用這一點,那自己也是恃寵而驕了。不能這樣做。午休的時間很短,短到他沒有辦法決定今后怎么辦。歸隊時又看到了蕭牧庭,仍是一身迷彩,只是沒有戴墨鏡了。邵飛很想問一問:隊長,您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嗎?太拗口了,他不安地想,況且知道不知道,對隊長來說似乎也沒有什么影響。但是還是想與蕭牧庭說話,情不自禁,根本控制不住。他咬了咬牙,拿著水壺跑上去,“隊長……”蕭牧庭轉過身,神情與平時并無二致,“嗯?”“喝,”他卻突然結巴了,抓著水壺的手也格外用力,骨節可見,“喝水嗎?”邊防部隊的指導員剛好路過,憨厚地笑道:“首長,您的小戰士又給您打水啦?”邵飛臉頰紅了,抬眼悄悄看蕭牧庭,蕭牧庭沒有看他,正微笑著與指導員打招呼。心里又是一陣壓抑不住的歡喜,為指導員那句“您的小戰士”,為蕭牧庭沒有反駁“您的”二字。對啊,他就是蕭牧庭的小戰士,大家都看著,大家都知道。感性一時占了上風,唇角揚起,笑意瞬間蔓延到眼底。理智卻突然沖了出來,責備他又胡思亂想。揚著的唇角撇了下去,眼神也黯淡幾分,他又偷瞄蕭牧庭,這回與那道熟悉而深沉的目光撞個正好。“去訓練吧?!笔捘镣ソ舆^熊貓水壺,下巴朝隊伍中抬了抬,既不親熱也不疏離,“要整隊了,都等著你?!?/br>邵飛盯著蕭牧庭的下巴,喉結動了動。若是以前,隊長也許會說“小隊長快回隊”,邵飛站在隊伍里悶悶地想,自打那晚表白之后,就再沒聽到這個可愛的稱呼了。下午的訓練強度不大——因為海拔太高,含氧量低,站著不動都難受,高原駐訓的強度比不上平原,隊員們休息的時間也更多。蕭牧庭看著邵飛與隊友摔打在一塊兒,眉心皺出一道不明顯的線。雖然邵飛竭力表現得與往常一樣,蕭牧庭還是能看出他心里有事。恐怕是認出來了。蕭牧庭不太想讓邵飛知道自己就是當年送還邵羽骨灰盒的人。他自有一番難以言說的愧疚,也不想再揭開那個陳年傷疤。特種任務中傷亡難以避免,自打戴上臂章,特種兵們就不畏死亡。但是如果他再謹慎一些,考慮得更加周全,邵羽就不會犧牲,起碼不會在那次任務中犧牲。邵羽的離開,他負有責任,這并非是他放不下過去,非要往自己身上扛擔子,而是本應如此。7年前任務歸來,在將邵羽的骨灰盒送回去之后,他就開始接受一系列隔離調查。特種部隊有人犧牲再正常不過,但上至首長,下至新入隊的小兵,誰也不會因為死亡司空見慣,而漠視生命。每一位離開的戰士都會被追授功勛——無論他們是士官還是校官、將官,而造成他們死亡的原因也會被調查得水落石出。若有良心,沒人會隱瞞細節。因為用人不當,倉促讓新兵上戰場,蕭牧庭被停職、被關禁閉,后又被降銜、限制行動。那段時間他一直待在總部的悔過室,連趕來探望的父親也不見,只托人向父親帶話:勿說情。蕭家背景深厚,他卻執意要求重罰,甚至請愿去南疆,執行最危險的任務。懲罰最終下達的時候,他沒有怨言,只覺得太輕。他不過是被降了一級,而邵羽——那個前途無量的新兵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的生命何其貴重?況且邵羽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