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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禾文案:7年前,邵飛的兄長在執行任務時犧牲。7年后,絲毫沒有特種兵氣場的蕭牧庭成了他的隊長。邵飛:我也想當隊長呀!你聽見沒,大家都叫我幺隊!雖然我在隊里是老幺,但是我厲害呀!主角:邵飛,蕭牧庭第1章初春,西南大山里的靶場槍聲陣起,反器材重狙的轟鳴在群山間回蕩,雨后還有些濕潤的土地震顫著,一個個小型目標被接連摧毀。晴空之下,是一片濃重的硝煙。邵飛一身叢林迷彩,趴在屋頂的擊發位上,抵在臉側的是一架JS05大狙。自然上翹的唇角已被緊抿成一條線,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盯著1公里外的目標。他的肩膀已有些顫抖,扣住扳機的食指紅腫發麻——重狙訓練已經進行了4個小時,JS05大狙的可怖后坐力幾乎將他肩背與手臂的骨骼震碎,半邊臉已失去知覺,巨響如同沖擊波一般,從太陽xue貫穿腦際,震得耳膜與整個大腦跟著發麻。邵飛揩掉鼻尖的汗,喉結上下一動,拉出干澀的痛感。就連咽喉,似乎也有了嗆人的硝煙味。他屏氣凝神,用聽覺、觸覺感受著風力風向,細致入微地調整修正參數,最后眸光一定,毫不猶豫地壓下扳機。又是一聲地動山搖的震響。擊發的瞬間,槍體猛然后坐,擦著他的臉頰撞向他的右肩。他狠皺起眉,冷汗滑過俊美卻帶著最后一絲稚氣的眉目。目標被成功摧毀,一聲哨響,上午的訓練結束。邵飛挪開JS05大狙,掙扎著站起來,摸了摸已腫的右臉,靠在欄桿上向下張望。二中隊的戰友在不遠處朝他揮手,嘴里不知說著什么。他探著身子聽了半天也沒聽清,置氣地拍了一把欄桿,自言自語道:“cao,又他媽聽不見了?!?/br>每次重狙訓練之后,他幾乎都會假性失聰,倒不是真聽不見,而是耳鳴外加心理作用,別人叫再大聲他也聽不清。好在這個過程不會太長,大約十多分鐘就能緩解。邵飛煩躁地揉了揉耳朵,將兩個耳塞扯出來扔地上,扛起大狙,拖著半個發麻的身子,一瘸一拐地下樓。一同練習狙擊的隊友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個個生龍活虎,雖有疲態,也不若他殘了一半。同寢的陳雪峰從他手中接過大狙,扶著他左手,沖他左邊耳朵大吼:“還能走不?不能我背你!”“去你的,我右邊耳朵聽不見,你他媽想把我左邊也吼聾?”邵飛罵完往陳雪峰肩上一斜,“起駕,去食堂?!?/br>隊友們一陣起哄,幾個手賤的還趁他沒力氣,在他腦袋上削了幾把,然后合力扶著他,熱熱鬧鬧地往食堂走。靶場離食堂太遠,剛走一半,邵飛渾身那股麻勁兒就散了,從陳雪峰手中要回槍自己扛著,活動活動腰身,兩條大長腿平地起風。同期戰友艾心在后面喊:“飛機,穩著點兒,別把下邊兒扯著了?!?/br>邵飛回過頭,哼了一聲,下巴微昂起來,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蔭灑在他堪稱俊美的側臉上,描摹出他挺拔的鼻梁與硬氣的下頜。這張臉放在糙爺們兒成群的軍營里,無疑是耐看的,而邵飛天生臉小,又給這份耐看平添幾分精致與清雋。獵鷹盛產才貌俱佳的特種兵,例如政委洛楓與兵王寧城,又如年紀最小的邵飛。兩年前,獵鷹在“虹夜”行動中遭受重創,精英一二中隊損失慘重。次年年底,邵飛以集訓各項考核第一的身份,戴上獵鷹的臂章,被分入百廢待興的精英二中隊。在二中隊里,邵飛是個令人無法忽略的存在。他優秀,長相出眾,靠著本事拼入獵鷹,喜歡和隊友鬧,有點兒小聰明,身高腿長,偶爾模仿儀仗兵的步子,沒有分毫娘氣,性感也說不上,倒有種少年人的可愛與張揚。他也的確算是少年,入隊那會兒19歲,整個集訓隊伍數他最小,進了二中隊便是老幺,是隊里人人寵著的寶。入隊第一年,獵鷹尚在重建中,邵飛表現的機會不多。倒是大隊長寧玨慧眼識珠,說他年紀小,潛力大。他記得那時政委洛楓在一旁說風涼話,那桃花眼往上一挑,笑他鋒芒畢露,看似乖巧,實則一身的傲骨都快從背后戳出來了。他當即皺眉,沒給政委好臉色看。政委哈哈大笑,倒也不介意他的放肆。二中隊一直沒有隊長,以前的隊長折在任務中,這兩年一直由寧玨親自帶隊。經過一年的磨礪,新兵們漸漸成熟,年底,“二中隊即將迎來新隊長”的說法也不脛而走。新隊長是誰——這是獵鷹上下討論得最火的話題。有人說從二中隊里挑,有人說從一中隊里調。在獵鷹的隊史里,一二中隊歷任隊長相互較勁,隊員之間也干過好幾次架。若二中隊的隊長要從一中隊調,隊員們是絕對不同意的,艾心等人甚至推邵飛當隊長,名為“幺隊”,老幺的幺,隊長的隊。邵飛知道自己不可能當隊長,但聽著別人這么叫,心頭還是美得不行。新年后全隊訓練狙擊,抽三人專練難度極大的重狙。邵飛擺著幺隊的譜,主動申請了JS05大狙。當別人還在練習輕狙時,他已經趴在屋頂,承受一次次碎骨般的重擊。一支中隊必須有至少一名優秀的重狙手,他足夠優秀,也足夠有擔當。只是每天晚上回宿舍脫掉衣服上藥時,都會痛得咬牙擰眉。右肩和右肘的皮早破了,紅著腫著,今兒擦藥明兒又破,紗布壓根兒不管用,血淋淋的一片,光是看看就叫人心疼。陳雪峰給他涂藥,他忍得眼眶泛紅,嘴角一抽一抽的,整張臉生動得耀眼。皮糙rou厚的艾心老是從隔壁跑來開他玩笑,說:“小飛機啊,你他媽是個姑娘多好。長這么水靈,臉蛋兒細皮嫩rou的,眼睛一紅啊,老子褲襠都熱了?!?/br>他一腳踹過去,一邊吸鼻子一邊罵:“小飛機?信不信老子的大飛機捅爛你屁眼!”陳雪峰笑著拍了拍他額頭,“你就這張臉看著討喜,以后哪家妹子稀罕你?”他哼了哼,虎視眈眈地盯著艾心,唇角一撇,豎起中指。艾心一記拖鞋飛過去,笑罵道:“有你這么當隊長的嗎?還想捅隊員屁眼?”一句話,又將重點引到隊長人選上來了。邵飛上半身沒穿衣服,腰背挺直,健美的腹肌與腰肌上還附著剛從浴室帶出的熱氣,脊線光滑玲瓏,在后腰收出一股尚未顯山露水的力道。他站起身來,偏著頭在傷口上吹了兩下,眉間擠出一道豎紋,“開年都半個月了,隊長人選怎么還沒定下來?”一周后,風聲從炊事班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