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癮吧?！奔咀菩那闀晨?。

夜璟華只顧著喘氣，沒搭話。

天已大黑，兩人摸索了半天才費力地爬上宮墻，剛落地，便被亮光照的眼睛疼。

抬起頭，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架勢……

太傅大人也在其中，哆哆嗦嗦指著兩人，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夜赭看了眼太子，冷聲道，“皇兒這是？”

兩人默默不說話。

蘇青鸞看著地上臟呼呼的兩個人，哭笑不得。

當天晚上，兩人便被關在書房抄書。

昏暗的燭光下，小太子挺直腰板，一筆一劃。

季小公子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一會兒看眼人，一會兒咬咬筆頭。

“好好抄書?！币弓Z華道。

“抄那干什么？”季灼舒服地往后一靠，看著屋梁，不屑道，“無聊”

夜璟華不理會人，還是挺著腰板，一絲不茍。

“你也別抄了唄，”季灼那筆戳戳人，“多累?！?/br>
夜璟華安安靜靜地橫平豎直。

“你長得真好看?！奔咀拼舸舻乜粗?。

夜璟華從嗓子里“嗯”了一聲。

“不瞌睡么？”季灼趴在桌子上，視線就沒從人臉上移開過。

夜璟華愣了愣，“抄書?！?/br>
“歇會兒，又沒人知道?！奔咀颇樥碓诟觳采咸貏e舒服，懶懶打了個瞌睡。

“不用?！币弓Z華道。

“那我睡了??？”季灼閉上眼睛，過會兒又睜開，“你真的不困？”

夜璟華悶悶搖頭。

季灼舒服地閉上眼睛，“好吧?！?/br>
過會兒又睜開眼睛，堅持不懈勸道，“歇會兒吧?！?/br>
夜璟華撇了撇嘴，“會被罰?！?/br>
“不會，”季灼奪下人手中的筆，保證道，“他們就開個玩笑?！?/br>
夜璟華黑臉，“我父皇母后從來不開玩笑?！?/br>
“哦?！笔敲?？

看人抄的那么認真，季灼頓時有了精神，湊過去看了看。

小太子字寫的很漂亮，秀氣中帶著莊重，握著筆的指尖微微泛紅，指節白皙……

“你這樣看著，我抄不下去?！币弓Z華悶悶道。

“那就可以歇了？”季灼看著人。

夜璟華很執拗，“我不歇?！?/br>
“嗯?！奔咀颇檬謸狭藫先说氖直?。

夜璟華耳垂發紅，咬著牙，“你在干什么？”

“你繼續抄啊，”季灼撓得樂此不疲，“我一會兒就睡?！?/br>
夜璟華：“……”你這樣我怎么抄。

☆、番外：當時年少（二）

“趴在胳膊上睡覺可舒服了?！奔咀七呎f邊打了個夸張的哈欠。

夜璟華有點想打哈欠。

“軟軟的，好像一閉眼就能睡著，”季灼繼續，“更何況我們出宮玩了那么長時間……”

夜璟華終于忍不住打了個瞌睡。

“我就知道你也困，”季小公子臉上帶著得逞的笑，伸手按著人后腦勺，讓人趴在桌子上，“好了，睡吧?！?/br>
夜璟華掙了掙，沒掙起來，只得道，“我又沒說睡覺?！?/br>
季灼抽出人手中握的筆，把紙移過來，“膽小鬼，那我替你抄?！?/br>
“不用——”夜璟華去搶。

季灼拿筆蘸了蘸墨，“反正你這樣我也睡不著?！?/br>
“那也不用，”夜璟華去奪人手中的筆，兇道，“你抄自己的?！?/br>
“不?！奔咀谱o著東西，說得斬釘截鐵。

兩人僵持了半天，夜璟華無可奈何地妥協道，“我們都睡覺?！?/br>
季灼一臉得意，終于放下紙筆，枕在胳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人。

直到夜璟華也趴在桌子上，才滿意地閉上眼睛。

過了會兒又睜開眼睛，“睡了啊?！?/br>
小太子枕著胳膊，閉上眼睛。

季灼時不時睜開眼睛，sao擾人一下，“睡了啊?！?/br>
夜璟華頭藏在臂彎里，撇撇嘴，這人真煩。

睡到半夜，夜璟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季灼正低頭認認真真地抄著書。

“噓，”季灼朝人眨眨眼，“快睡?！?/br>
夜璟華不解，“你怕受罰？”

季灼手里的筆沒停，嘴里道，“我怕你受罰?！?/br>
“嗯？”夜璟華皺起眉。

“你看，”季灼把東西拿到人面前，一臉炫耀，“像不像？”

夜璟華低頭一看，熟悉的字體，乍一看就是自己寫的。

“我厲害吧?！奔咀频靡庋笱?。

“誰讓你抄了？”夜璟華低著頭，聲音兇巴巴的，看不清臉上是什么表情。

“就快抄完了，”季灼好笑，“這書可真無聊?！?/br>
“你最無聊?！币弓Z華抬頭，瞪著人。

季灼湊近人，燭光下那人亮得好看的眼睛，讓人淪陷其中不能自拔。

莫名的情愫在心里生根發芽，來不及想太多，就心甘情愿地沉淪。

夜璟華突然呆呆看著人。

“怎么了？”季灼笑。

夜璟華把手撫上人側臉，動作輕柔，像羽毛一般，撓得季小公子心里癢癢。

“疼不疼？”夜璟華問，一直都沒注意到這人臉邊青了一塊。

“不疼?！蓖耆珱]感覺。

夜璟華拿開手，“哦?！?/br>
“疼、疼……”季灼心里正酥著，那雙手突然離開，忙道，“再摸摸?！?/br>
夜璟華乖乖撫上人的臉，輕輕摩挲著那塊青紫。

“哎?！奔咀平腥?。

夜璟華下意識應道，“嗯?！?/br>
“不知太子此時有什么感想？”季灼指了指成堆的書。

夜璟華想了想，說道，“以后少出宮?！痹捓镫[隱有些不甘。

季灼勾起嘴角，“不對?！?/br>
“嗯？”夜璟華好奇地看向人。

季小公子驕傲地挺挺胸膛，“以后要躲在我身后，我會保護你?！?/br>
夜璟華手指按了按那塊青紫，聲音悶悶的，“想的美?！?/br>
“疼?！奔咀讫b牙咧嘴，表情夸張。

夜璟華：“……活該?！?/br>
季小公子放下手里的筆，小小年紀就伶牙俐齒，“太子你仗勢欺人?！?/br>
“還以強凌弱不知感恩，太令人失望了，”季小公子眉眼中透著一股風流，“你這人怎么這樣啊?！?/br>
“我怎樣？”夜璟華挑了挑眉，“本太子還沒打你呢！”

“你打我？”季小公子鼻子一皺，眼里的悲傷濃郁的化不開，“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想打我？”

夜璟華：“……”怎么會有這種人？

“虧我一直這么仰慕你，”季灼繼續咆哮，“你還要我怎樣??？”

夜璟華耿直地戳破，“你在演戲?！?/br>
季灼提醒，“……我剛才說我仰慕你?！?/br>
夜璟華：“哦?！?/br>
“你就不表示點什么嗎？”季小公子急了。

“什么？”小太子配合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