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中流泄，流過翻騰的紅色被浪，甜膩曖昧的低喘輕吟，慢慢靜止，如愿以償地固定成永恒。

不知什么時候，燭光最后晃了晃，室內變得昏暗，斷斷續續的聲響一直沒停歇。

季灼抱著人，舍不得放手，恨不得就這樣到天荒地老，那人沙啞的聲音又讓人心疼，季灼安慰般的細細輕吻，加快了動作。

“啊……”只是最后那一瞬，夜璟華低聲哼了聲，“相公……”

本來想放過他的人眸色一深，像瘋了一樣，又翻來覆去各種姿勢折騰了一晚上。

一眼望去屋內全是奪目的紅，空氣中散發著萎靡的氣息，紅燭燃盡，大滴大滴的蠟油聚集在一起，凝結成塊，床沿邊散落的大紅喜袍昭示著昨夜的歡好。

外面天已大亮，夜璟華動了動快散架的身子，狠狠瞪著貌似在裝睡的人，一副要將人吃拆入腹的樣子。

季灼睜眼，“娘子醒了？”

夜璟華磨了磨牙。

季灼幽幽道，“娘子是想謀殺親夫？”

夜璟華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于是季灼善解人意，親力親為，使出一招“季氏喂藥法”將藥度了過去。

“娘子感覺可好？”季灼含情脈脈。

“刺耳?！币弓Z華眼角抽動。

季灼手支起腦袋，朝人的方向側臥，商量道，“娘子？夫人？媳婦？”

夜璟華淡定：“就相公吧?！?/br>
季灼大大方方，脆脆生生，“相公?！?/br>
夜璟華：“……”不知羞。

季灼摸摸人的臉，不好意思道，“畢竟你昨晚都叫我了?！?/br>
“做夢！”夜璟華怒，這種事情怎么可能？

季灼只好將自己的腿搭在人身上一寸寸劃下來提醒人不是做夢，特別費心勞神。

夜璟華瞪向人。

季灼無辜回視，腳趾頭掠過人大腿根時，天真爛漫地撓了撓。

“繼續說你騙我那件事?！币弓Z華不為所動，挑眉道。

“哦?！奔咀谱炖锎饝?，不甘心地把腳趾頭繞到人前面撓了撓。

夜璟華一掌朝光溜溜的腿拍過去，啪的一聲特別響，“說?！?/br>
季灼：“……家暴？”

夜璟華幽幽道，“昨晚你那不算家暴？”

“昨晚那是交流感情——”

話還沒說完，夜璟華又啪的一掌拍上去，冷靜道，“交流感情?！?/br>
季灼拉過人的手，放在有兩個紅巴掌印的大腿上，“揉揉?！?/br>
夜璟華挑眉。

季灼眼睛亮亮地看著人，美名其曰，“交流感情?！?/br>
夜璟華認命一般地幫人揉了揉，之后冷靜道，“手感不錯?！?/br>
“再往上點?！奔咀频么邕M尺。

“你確定要朕廢了你？”夜璟華挑眉質問。

“拔rou無情最是帝王?！奔咀朴挠膰@道。

“現在渾身酸軟的是朕，”夜璟華磨牙，“你好意思說朕無情？”

季灼錯愕地看著人。

夜璟華：“……別用那種眼光看朕?！?/br>
季灼眼底落滿了細碎的哀傷。

夜璟華：“……不要臉?！币淮笤缇脱輵?。

“不鬧了啊，心疼死了，”季灼側身把人摟進懷里，親親人額前落下的幾縷頭發，“一大早火氣怎么這么大？”

夜璟華：“……”我也不知道！

“疼是不是？”季灼揉了揉人的腰，“不應該，老神醫給了藥……”

夜璟華乖乖任人揉著，舒服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為什么火氣大，“喂，你再問一遍?！?/br>
季灼愣了一下，“疼是不是？”

“前一句?！?/br>
幸好記憶好，季灼道，“一大早上火氣怎么這么大？”

夜璟華火氣果然又大了起來，狠狠掄了一下人，“總感覺自己被騙婚了！”

“沒那么夸張吧，”季灼把人困在懷里，孜孜不倦地給人洗腦，“別亂動——，我們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何來騙婚一說？”

季灼說著說著，突然反應過來，“那我就是皇后了？”

夜璟華淡定，全當默認，“看你表現，朕隨時可以休了你?！?/br>
“華兒?！奔咀仆蝗缓車烂C，像是想起來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

夜璟華見狀也正了正神色，之后就聽到季灼嚴肅的聲音，“臣妾不怎么喜歡太傅?！?/br>
……臣妾？夜璟華黑了臉。

“臣妾也不喜歡御史大夫?！?/br>
“臣妾想玩一玩烽火戲諸侯?！?/br>
“臣妾想要一座行宮?！?/br>
……

季灼越說越羞澀，夜璟華越聽臉越黑。

“還有，”季灼湊近人，曖昧不清地咬了咬人耳垂，“皇上當時說臣妾秒的樣子特別傷人……”

夜璟華：“……”季灼你這小心眼！

“所以昨晚臣妾才那么賣力向皇上證明自己，如有得罪之處，”季灼揉著人的腰，頓了頓，“下次再戰?！?/br>
夜璟華臉色紅黑相間，很是感人。

“那么皇上，”季灼親親人的臉，“臣妾的建議？”

夜璟華：“多了一個字?！?/br>
季灼想都沒想，改口道，“妾的建議？”

夜璟華：“……”

季灼笑著捏了捏人后腦勺，滿意地看著人窩在自己懷里一動不動，“再歇一會兒，我去做飯?！?/br>
夜璟華松了一口氣，一直這樣好好說話多好！

把床上的人蓋好，只剩個腦袋露在外面，季灼摸摸人的臉，語氣里散發著一種李太白都害怕的自信，“皇上并不討厭我耍流氓?！?/br>
對，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和反問句。

夜璟華頭部以下全被包著，像毛毛蟲一樣，被角被掖得緊緊的，想動都動彈不得。

季灼很滿意，繼續道，“其實皇上是喜歡的吧?！?/br>
夜璟華很快邊放棄了掙扎，咬牙道，“信不信朕朝你吐、口、水！”

季灼主動堵住人唇，撬開人牙關吮了吮，又覺得不過癮玩了玩舌頭，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人，眨眨眼道，“收下了?！?/br>
“乖乖躺著?！奔咀坪雎匀撕诘牟荒芸吹哪樕?，捏捏人的臉。

夜璟華咬著牙，頭頂要冒煙，這、日子、怎么過??？

☆、蜜里調油的小日子

季灼再次推門而入時，手里端了碗冒著熱氣的粥。

“喝點粥墊墊肚子，”季灼把粥端到人跟前，“張嘴?！?/br>
夜璟華掙扎著靠在床頭，逞強奪過碗。紅豆燉得很爛，米也是糯糯的黏在一起，看來熬粥花費了不少心思。夜璟華舀了一勺送進嘴里，特別給人面子。

季灼好笑，隨手端起另一碗粥。

不同于紅豆的香氣傳到鼻子里，夜璟華抬頭，好奇道，“你那是什么？”

季灼用勺子一舀，挑出一個碩大碩大的蝦仁，回答得云淡風輕，“蝦仁粥?！?/br>
夜璟華聞言想把碗捏碎，為什么要、這、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