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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比他自己更不好養活。“你想燃香?”溫彥之燒好水進來尋茶葉,一邊同齊昱說話,一邊竟從屋角的立柜里又摸出個頗大的紅木盒子。齊昱:“……?!”等等,什么情況?齊昱走過去把那立柜打開一看,見里面停停一排這樣大大小小的紅木盒子。齊昱:“……”好,多。是朕輸了。虧周福還將這寶貝似的換著給朕用,人小呆子這兒都嫌用不完的。溫彥之偏偏腦袋看他:“怎么了?你想吃東西?這里頭東西南巡前清空了,還沒補上,你想吃明日我去炒貨店買些回來填上?!?/br>——炒貨店……——居然還是用來放零嘴兒的。齊昱一口老血梗在喉頭,默默關上立柜的門:“……我不吃,你買自己喜歡的就是?!?/br>——高麗國君同溫久齡,果真是要好得不一般。——溫久齡對他這兒子,果真是疼愛得不一般。——瞧上了鴻臚寺卿的兒子,朕忽覺得有些心累。他扭頭看溫彥之正從木盒里夾茶葉出來,還用了個特制的細竹夾子,一臉認真考究地擱進茶壺里。呵,不消想了,那茶葉必然也是個中極品,茶壺定然也是大有來頭。朕有些累,朕要坐會兒……溫彥之抬頭見齊昱坐在背椅里愣神,好笑道:“你這是累了?難得你得空,要不去睡會兒?”“好?!饼R昱一聽能去溫彥之臥房,又坐直了。溫彥之便放下茶壺來牽他手,“走吧,昨晚上折騰半夜還咬我后頸子,我料你也沒睡多久?!?/br>他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齊昱起身就又在他頸上恨恨咬了口,“溫彥之,你這院兒里盡是好物件,你爹這鴻臚寺卿挺肥啊?!?/br>溫彥之癢得笑起來,把他拉出正廳往西廂走:“我爹可沒貪貢禮,好些東西都是家里祖上留的,我爹一開始就舍不得我搬出府,見我執意,只得撿了些好物件兒給我擺上才安心,我只能隨他?!?/br>進了廂房,齊昱手環了溫彥之不撒開,“我一個人怎么睡?!?/br>“怎么不能睡,我床又不吃人?!睖貜┲灸镜伤?。齊昱瞥了眼黃梨木床架上圍的繡鶴輕紗,料想是溫家繡工做的,挺別致。轉眼正想瞧瞧溫彥之的書架和做學問的物件兒,豈知竟沒有。屋里架子上隨意置了幾個擺件,只床邊放了張書桌罷了。“你書都擱哪兒了?”他記得對面屋是廚房,正廳方才也沒書架,兩個半耳房忒小不能夠,這一院兒里都沒本書,擱在溫彥之身上不大可能。溫彥之抬手撓了撓頭,從他手臂里扭頭望他:“在下面?!?/br>齊昱手一僵:“……???”溫彥之腳跟踱了踱地,訥訥道:“我書太多了,院兒里屋子都小,放不下,我就辟了下頭地窖,做了藏書室?!?/br>齊昱:“……”是得有多少書。果真是溫彥之。他四下望了圈兒,“你平日都從哪兒下去?”他料想總得有個瓷器瓶兒似的機關,如今工部的圖倉就是溫彥之當年改的,連書柜都能上下拉動,這呆子給自己下功夫當更盡心些。溫彥之見齊昱感興趣還挺開心,連忙抓著齊昱手往墻邊兒走,“就這兒?!彼R昱指頭就往墻角里一戳,一小塊石頭隨之陷進去,齊昱好奇地笑了聲,沒用多大力氣往邊上一拉,便拉起一道豎折的兩疊門。“做這個不費功夫么?”他現在是真不大懂他們工學呆子的日子都是怎么過的,有這閑工夫,叫溫久齡給他買個大些的宅子不就是了么。溫彥之眼睛卻閃著光:“我只做了十多天,怎么樣,是不是挺精巧?”只十多……齊昱覺得拉門的手都酸了酸,“……是挺精巧?!彼置嗣貜┲念^,覺得這呆子怪招人心疼的,連個門都要自個兒做。“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睖貜┲d奮起來,從旁邊取了火折子點了個燭臺遞給齊昱,已經忘了是帶人來睡覺的這回事兒,“你先下去,我等會兒過來?!闭f罷一溜煙兒跑出去了。齊昱:“……?”這呆子竟激動得同喝了參湯似的。他突然想起了在胥州帶溫彥之去船坊的那次,溫彥之簡直像只吃錯藥的兔子。他不禁失笑,心覺有時候溫彥之這古怪勁真是可愛的要不得。秉燭進了石門往地下走去,石階挺寬,當中只有一折,拐過時候還有道畫壁,齊昱舉起燭臺細細一看,只見壁上畫的竟是個男人,長眉杏眸,靠在桌案上看折子,一身的龍袍連肩章的云繡花紋都畫得一五一十。齊昱眉頭一挑,這不是朕么?!這呆子何時畫的?料想不能是南巡后,便只能是南巡前。他看著畫,心里登時樂開了,難怪這呆子說來說去要領他回來住,怕就是為了給他看這個。齊昱立在那畫壁前登時有些舍不得走,然卻忽聽更往里頭的藏書室里傳來陣陣銅鈴的聲音。他頓時了然了,這定是門口那紅繩子牽下來的鈴鐺,溫彥之在下頭尋書的時候怕聽不見響動,這才做了機關牽來,可謂煞費苦心。他這才秉燭繼續往里頭走,終于到得最下,光亮映照下一室的明晰,四處都是立柜,滿滿當當整整八個柜子的大小厚薄書籍,同工部那圖倉的柜子如出一轍,想必也還可以上下前后拉動,當中還有格子。可這并不是最重要的。齊昱在抬起燭臺時竟一瞬怔愣,只因燭臺照耀所至的當先一面書柜側壁上,竟釘著二三十張花箋,上頭畫著各式各樣的情景。齊昱湊上前一看,竟然全是軟炭畫出來的他自己。畫里的他真是什么模樣都有——御書房里他賞溫彥之三十兩碎金子,他第一回被溫彥之撞見挑食,他坐在御案后頭發呆,摔折子罵人……竟都有,連他坐在延福宮里床榻上呵斥溫彥之不準記的模樣都有。——原來那呆子當初每日刷刷刷地竟不是在記,是在畫。竟然畫了如此多!齊昱正在震驚中,突然被一雙手從后頭環腰抱住,溫彥之聲音清透地從他后頭傳來:“齊昱,你喜不喜歡?”齊昱把燭臺往身邊方桌上一放,轉身就摟住他狠狠親了一口:“喜歡,你這都是當時畫的還是后頭補的?”溫彥之頓時笑得有點羞,“當時畫的,鎮日干坐著錄史實在有些無趣,也總不至于真將發呆挑食的小事記上,我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