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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今日才聽說皇上領了人回來,于你們這事兒……知曉得是晚了些,便也等不及明日瞧,今兒撿了這時候就巴巴兒跑來了,見面禮也沒備個好的。這小玩意你權且先收下,當哀家個心意,往后再往哀家宮里來坐坐,哀家好好兒賞你?!?/br>溫彥之抖著手伏下去謝恩,起得身來但見齊昱正老神在在地同他笑,不禁臉都燒熱了。惠榮太后忽想起什么,看向溫彥之:“溫大人知曉此事么?”一提起父親,溫彥之怔了一瞬,只尋詞訥訥道:“回……稟太后娘娘,家父出使殊狼未歸,臣尚未以此事叨擾家父行駕?!?/br>他這模樣,垂眼吊眉的,很是叫人惻隱,惠榮太后想起從前齊昱之事,終是嘆了口氣,“也對,此事……是頗難些,不當在書信中說?!?/br>齊昱一想到溫久齡,也挺頭疼:“溫久齡一月前已同殊狼談判畢了,事情了結好,估摸再有幾日也該還朝,到時候,朕且慢慢同他說罷……”“皇上不必,”溫彥之突然聲音一抖打斷了他,雙手緊捏著袍子道:“有……有臣去同父親講?!?/br>齊昱微微一愣,“溫彥之,你父親——”“臣會好好同父親講?!睖貜┲幻浖t一張臉,篤篤重復了一遍,神色倒挺肅穆。此時惠榮太后將二人言行兩方瞧進眼里,心中思量溫彥之雖今日緊張了些,骨子里世家公子的氣度倒有,也足見對齊昱是極維護的,倒是個不錯的后生,怕同齊昱從前那些個隨意招羅過的都不一樣。她實在是為齊昱這斷袖癖好憂心了十來年,生怕他尋不見個伴側之人,一生孤僻,每每想到如此,她夜里睡得都不安穩。可如今瞧著這溫彥之……倒像是大好了,這尚且是齊昱頭一回帶人回宮里來,且是頭一回說,翌日還要去同她請安的。安生不易,多說又何苦?惠榮太后輕咳一聲忍了眼下的淚意,扶著桌沿站起身來,強笑著握起溫彥之的手來拍了拍:“你父親若是為難,只管讓他……來找哀家。他也是個世家公子出身的,哀家倒要瞧瞧他那張嘴,敢不敢來同我婦人相較量?!?/br>溫彥之一時懵了,惶然就要跪下去,卻被惠榮太后穩穩拉住,手指上被她握住的力道也沉了些?;輼s太后深深看著他,溫言道:“哀家知道這……這癖好一路不易,你與皇上間,是人都能瞧出是真的,能得今日,便是福分造化,今后……哎,你二人只管好好的罷,再沒什么緊要了?!?/br>溫彥之聞言大震,最終還是掙脫太后雙手跪下去,無奈嘴笨說不出些好聽的,只能恭敬誠懇道:“臣……臣,叩領懿旨?!?/br>惠榮太后哧地一聲笑破了涕,向齊昱點道:“瞧瞧這孩子,呆里呆氣,倒怪可憐見兒的?!?/br>齊昱垂眼瞧著溫彥之叩伏在地上露出的半截后脖頸,眼里的笑意好似殿外的春風拂花,或也更和煦,“母后,別瞧他這般,他賊著呢,朕被他慪的時候可多了去?!?/br>惠榮太后將溫彥之撈起來拍拍袍子,笑道:“好歹是溫久齡的兒子,不賊哀家還不信了。但你今后可不許欺負人家,哀家若知道了,定饒不得你?!?/br>齊昱睜大眼睛:“……?”——為何母后和皇弟都覺得是朕要欺負這呆子?朕看起來就真如洪水猛獸林中老虎?他將方才種種細想一通,忽覺此刻自己宛如一艙囤積多時的滯銷貨物,困在宮里久久拋售不出,如今遇了溫彥之終于自銷,倒叫母弟二人高興得幾乎恨不得要給溫彥之寫碑立傳了。——至不至于?——朕好歹還是一國之君??!齊昱這一氣悶,一直到惠榮太后同溫彥之依依惜別之后都還沒緩和下來,看著溫彥之呆呆愣愣從殿門口送了惠榮太后又踱回來,他覺得自己連吃人的心都有了。“溫呆呆?!彼谧肋叢[起眼來危險看著溫彥之,“我發現你挺會演啊,李庚年、周福、譽王、我母后,一一被你收得服服帖帖,竟還叫朕不要欺負你。你想想平日里你是怎么欺負朕的,摸著心口問問,你羞不羞?”溫彥之送走太后身心俱松,此時也沒多想,竟板了臉順道:“不羞?!?/br>齊昱眉頭一挑,喲呵?果真是太后給你長臉了?他起身來就將他雙手反剪,“好,溫彥之,今日也算等到你不羞的時候了?!辈淮郎貜┲磻^來掙扎就將人往里間提去,氣得高喝一聲:“周福!給朕備水沐??!”溫彥之俊臉登時大紅,猛一力掙:“我羞了我羞了!齊昱你放開!”“羞晚了?!饼R昱沒好氣地在他耳根上咬了一口,從后頭夾抱起他肋下便跨入內殿,幾步將人抓到了一架巨大屏風后頭。溫彥之當頭一望,是那張蘇繡的駕鶴飛月六折屏,狀似挺沉,他連忙一手緊摳住屏風邊緣,一手按住齊昱扯他腰帶的手:“才還說你不欺負我,你的話還果真信不得!”齊昱擺開他手將人摟在懷里扭下腰帶,笑了一聲:“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br>一列十二個宮人端著洗浴之物從他們身邊魚貫行過,打頭的撈起內殿最里處的紫檀木珠簾,內里縈然飄出絲縷熱氣,眼見內中浣閣里是沐浴備下了。溫彥之被齊昱死死困在雙臂之中,烏青官袍早被剝在地上,此時他望著那珠簾方向,心知自己是絕然跑不掉的,再是羞憤也沒奈何,于是便只關注最后一個問題:“齊昱……”齊昱一聽這語氣飄然,心知這呆子定是又要犯傻作妖,便只忍著笑“嗯”了一聲,微微揚起眉梢。接著,他果聽溫彥之在他懷里陰郁地嘆了口氣,抖著聲兒幽幽問了句話。“齊昱,你沐浴……總不會……也有人……看著罷……?”齊昱頓時笑得不可自制,不得不將臉埋在溫彥之中衣柔緞的后背心里強作消停,好半晌才親了一口這呆子的后脖頸道:“有啊,這不是有你么?!?/br>第96章【我夢見你好多次】從縈州行來京城千里路途,行旅疲敝,一路冬雪換了春泥,云珠哮癥咳了一路,溫彥之鎮日里忙著照料她吃藥,到京兆地界才見些好。他覺得自己沒跟著病下都算個異事。勞累后回家換了官服就等不及進宮,之后也就睡了御書房那一時片刻,飯后見了譽王、太后,驚了一場又一場,他此時早倦了。眼下齊昱牽著他往浣閣里走,隔斷處千百顆檀木細刻的珠簾一撈,內中氤氳水汽卷著溫熱點點撲在他面上,香銷入骨,暖透中衣,叫他渾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