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6
心頭一暖,他正要沉了聲音謝齊昱,卻覺有一只寬厚溫熱的手掌從后頭滑入了自己的褻褲!“你作甚!”他反手就打在齊昱小臂上。——怎么每次好話說了一半就帶上了顏色!齊昱杏眸略略睜開一道縫,啞著聲音道:“你方才不是撞了么,我就是給你揉揉?!?/br>溫彥之一愣,“哦……原來如此?!?/br>于是他也就放松了身線,靜靜趴在錦枕上,由得他慢慢揉。齊昱身強體健,手掌慣常是熱燙的,此時敷在溫彥之尾骨處叫他覺得酥麻麻的很舒爽,撞的地方其實本來也不算很重,現下也沒什么知覺,只有一股暖融融的熱度順著尾骨攀延向他后腦去,迷蒙之中,他發覺身體某處開始酸脹起來,正此時,后腦傳來一絲溫熱的吐息。他要回頭,可從他后背滑入的手卻將他腰身死死固定住了,柔軟溫熱的唇覆上了他的耳骨,輕輕噬咬了一下,叫他覺得肩頸陣陣發麻。隨后綿密的吻落在他后頸上,原本卡在他腰側的雙手也漸漸攬緊了他,向上游走。——該拒絕的,此處是行館人多眼雜。溫彥之僅存的理智與欲念相互壓制,可數日來祝鄉之事、壽昌山平叛、車馬勞頓,卻也壓抑了太久……他不曾告訴齊昱,實則頭幾夜夢中,他曾夢見過他,夢里是親昵,是低眉婉轉與垂眸癡纏……那起邪祟欲念,此生乃是從未有過。為何要隱忍?為何要懼怕?若是一場情愛,連癡纏亦要看人臉色,那世間美事,還用享受什么?溫彥之只覺齊昱雙手將自己抱得愈發緊,后背緊貼他溫熱胸膛,寧靜室內隱約能聽見身后人沉穩的心跳聲。這一刻,肩頸間的吻止了,輕忽的熱息徐徐拂在他耳畔,時光陡然如此靜好,溫彥之心下一動,縱身翻過去捧起齊昱的臉,正要一口吻下——卻發現,齊昱……睡著了。第75章【不擠何撩】溫彥之的臉生生頓在齊昱面前咫尺處,聽著齊昱勻長的呼吸,很想甩手把他腦袋狠狠磕在床板上。——不擠何撩!全身蓄起一團火滅不掉,他垂眸恨恨看著自己手心捧著的臉,而齊昱依舊無所覺地睡著,濃長睫影投在高挺鼻翼雙側,精明的雙眼闔上,叫他平日臉上那屬于成熟男子的笑意與忖度淡了,此時難得松弛,舒然間,這帝王睡顏平添了絲稚氣,晃眼如同個少年。溫彥之想,他應當是真累了。從北到南,一路行來波折頗多,齊昱所面對的同他們鎮日所想何嘗能一樣?就算是民間一草一木,一官一吏,那是他祖輩創下的江山,是他鎮守的社稷,一人一事皆在心上懸著,接連數日沒有好好休整,常人意志早能乏壞了,也是他神智堅毅才硬扛著。這一看顧,叫溫彥之的手,無論如何舍不得甩出去。——睡著了又能拿他怎么樣,不也只能由得他。“這不是渾蛋么……”溫彥之輕嘆句大不敬的話,身火難抑,再看著齊昱這張臉,更要不好,只能恨恨低頭,在他唇角印下一吻,索性將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拂了去,最后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終究徑自披了衣裳輕聲推開門。瞬間,門外四個暗衛腦袋從廊柱后探出:“溫員外,睡好了?不睡了?”溫彥之將身后的門合上,板起臉:“沒睡。不睡了?!?/br>四個暗衛頓時有些失望,卻聽溫彥之又接著道:“勞煩各位一事,若皇上醒轉——”“要告知溫員外嗎?”暗衛神情再次點亮,十分善解人意。溫彥之清秀的眉梢挑起一些,一字一頓,特別和氣地笑道:“皇上一醒,請諸位,務必,立即,告知我?!?/br>這種“我根本不生氣”的神情,這種“我不過是稍微強調一下”的斷句,這種“就算不告知我也真的完全沒關系”的口氣——“好好好?!彼膫€暗衛嚇得連連點頭,只覺溫彥之此刻的表情,像極了御書房里指點江山的自家皇上。——什么叫夫妻相!——大約就是折磨別人時,都有一張,同樣的,笑臉。——李司丞,這里好可怕,我們想回京嚶嚶嚶!.溫彥之回自己屋內換過衣裳,踱來踱去背了三五遍金剛經,又喝了幾大杯涼水去火,終于將方才被齊昱挑起的欲念給壓下去。因次日要拜會譚慶年,故他坐下想看治水圖紙,看了兩頁又覺圖造之事盡在腦中無需再看,且是擔心龔致遠,便隨手捏了本行館里的縈州城記,坐到了龔致遠屋里去翻。他垂眼翻著翻著,約莫半個多時辰,忽聞床幔后傳來一聲輕弱的“溫兄”,抬頭看去,龔致遠正平躺在床榻上,眼神格外迷茫地側臉看著他。“我還活著么,溫兄?!饼徶逻h蔫尸淌氣道。臥榻君子,入幕不卷簾,乃為敬。溫彥之隔著床幔笑:“龔兄尚在人世,與我等污濁為伍,不過是睡了一覺罷了?,F下覺著好些么?”龔致遠滿臉大夢方覺的懵然,自己默了些時候,終于還是怯怯問:“溫兄……劉侍郎他,真的是皇上?”溫彥之沉沉點點頭:“是?!?/br>“那——”龔致遠聲音都有些抖:“溫兄你,豈不是在和皇上……君臣……”“對?!睖貜┲纱啻驍嗨?。“溫兄你是不是瘋了!”龔致遠猛地坐起來:“哪怕真是劉炳榮,身后一個西疆望族就叫人發憷,這‘劉侍郎’竟還是今上!你不顧念溫家往后聲名也罷了,可皇族龍嗣,我朝國祚,怎生是好?今上如今若是同你……那,那今后——”“今后,”溫彥之截住他的話頭,“且留到今后再說?!?/br>龔致遠一把掀開床幔抓住他胳膊:“賢王爺就是皇室宗伯,同在縈州治水,到時候若是瞧出你與今上之事,溫兄你如何保全??!”溫彥之篤定道:“皇上會保全我?!?/br>龔致遠真不知說他什么好,重重地搖了他兩下:“溫兄啊溫兄,你醒醒!前年彭家庶子犯嫡,叫宗伯活生生打死在宗廟里,三司五寺何嘗說過一句話?何嘗睜過一只眼?我朝綱常嚴明,江山便是世家大族構同的江山,發起狠來刑度也要讓位!氏族通規、宗室行法,國策落不進家,罔論皇族之中家事大者,帝王威懾亦不作數!發落于你一拍兩散還算好事,可今上勤政愛民是難得明君,若由此事叫不懷好意之人構陷了去,丟了皇位豈不可惜?”溫彥之被他搖得一晃,腦袋在他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