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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事,齊昱只覺腦中轟地一聲,怒火貫頂,一把將蓋子摔回瓷碗上,轉身拉開禪房大門:“李!庚!年!”次日一早,龔致遠早起出來吃饅頭,只見劉侍郎神清氣爽地坐在石桌邊上,旁邊的李侍衛卻是滿臉的愁苦,額角還頂了個包。——嗯?“李侍衛,你腦袋怎么啦?”龔致遠很關心地眨巴眼睛,看著李庚年。“不小心,撞的?!崩罡暧逕o淚。雖然頭上的包是被皇上打的,可是,感覺更像是自己被門夾的。我的加官進爵,我的良田美妾,我的忠心護主,嗚嗚嗚。龔致遠左右沒見到溫彥之,“咦,溫兄慣常起得早,今日怎不見?”一個和尚道:“溫員外一早自己做了點米湯吃過了,說要去山頂兜兜風?!?/br>——看來經了昨日一事,呆子害羞了。齊昱只覺內心暖融融的,遂兩口吃完手里的饅頭,又喝了口茶水,便道:“你們先吃,本官上山尋尋溫彥之?!?/br>李庚年驀地抬頭看著齊昱的背影。——皇上為何不叫臣去尋?為何要自己親自去?——難道,對溫員外的信賴,早已超過了臣?或是……正是千回百轉地念想見,卻聽身邊龔致遠嘆了口氣,“李侍衛,你覺得近日……劉侍郎,是不是刻意不同我講話?”李庚年:“……???”——皇上?刻意?同你?——本侍衛,并沒有,這么,覺得。本侍衛,勸你,也,不要,這么,覺得。不然我頭上的包,就是你的下場。可龔致遠卻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說,不可說,也許如此,才是最好的選擇?!?/br>李庚年:“……???”龔主事,你究竟在想什么?昭華山山頂的風中,已經搖曳漫空梧桐,金黃的片葉落了一地,人踩上去有清脆的聲響。溫彥之聽聞聲音,回過頭來,正見齊昱順著石階拾級而上。那一瞬間,昨夜旖旎之事猛地浮現腦中,他雙頰大紅。——是怎么,都沒有料到的。他本以為此種禮教不容的欲念只存在于他的心里,豈知將這層薄紗捅破的人,竟然是皇上。那些說不得,道不得之事,他在不寐的夜里想過多少次,同屋而眠的那一夜,幾乎已經以為這會是此生,距離皇上,最近,最近的一次。可當昨夜,一切突如其來,他奔回禪房時,又覺得是如此虛幻,像是飄飛在虛空里的薔薇花瓣,細小而輕,幾乎一眨眼就要看不見。怕是一醒來,還以為是一場夢。第34章【給皇上親一下】漫山金桐中,齊昱笑著抬手在溫彥之眼前晃了晃,“呆住了?!?/br>溫彥之瞬間回過神,見齊昱竟然已經走到了面前,下意識就跪下去:“微臣給皇上——”“給皇上親一下?”齊昱抓著他袖子把他撈起來。溫彥之連忙窘迫地掙開手,退開一步,垂頭道:“皇上,此事關乎禮義廉恥、社稷朝綱,萬萬開不得玩笑?!?/br>齊昱一愣,心想昨夜不還好好的嗎,這呆子今日怎么又禮義廉恥起來了?他偏頭盯著溫彥之:“你昨晚想了一夜,卻覺得朕是在同你開玩笑?”溫彥之支吾了一下,想起昨夜之事,一張臉就紅到脖子根:“若……若如皇上昨日所說,實則,只是平日見微臣略有儀容,皇上一時不察——”“一時不察怎么樣?”齊昱笑了一聲,覺得這呆子說話真可愛,“就著了你的道?被你勾去了魂?就要親你?”——為何老說親啊親的。溫彥之抿嘴,結結巴巴道:“……臣以為,皇上只是肩負國事重壓,一時沖動,才會,才會有昨日……之事,假以時日……定會恢復常態……”齊昱笑瞇瞇地看著他紅彤彤的臉,“什么常態?”溫彥之訥訥道:“待朝中萬事俱定,皇上也可重視勸諫之言……是時候,冊立后妃……為皇族開枝散葉……微臣也,應當迎娶妻子,秉承家業……龍陽之興,只是,只是皇上一時心血來潮,不用……過多憂慮……”齊昱一步上前將溫彥之困在懷中,挑著眉低頭問他:“你方才說你要做什么?娶妻?娶誰?”——皇上,您關注的點,貌似有些偏。溫彥之被齊昱危險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被抱著更是渾身僵硬,卻不得不答:“稟皇上,微臣父親……已在四處打點,或然就能找到……”“那他就呆在殊狼國別回來了?!饼R昱笑得十分和氣。溫彥之張了張嘴,一雙靈水般的眼睛看著齊昱,卻沒說出話來。好半天,才道:“微臣尚可孤獨終老,然,皇上一國之君,卻需確立子嗣,繼承國祚,我朝江山,方可太平?!?/br>齊昱低頭去抵住溫彥之的額,輕聲笑道:“朕的彥之真懂事,還沒過門,就替朕擔心起家事了?!?/br>“皇上萬萬不可再玩笑!”溫彥之雙手放在齊昱胸口,將人推出去數寸,認真道:“此中事關重大,是家事更是國事,微臣斗膽,求皇上三思?!?/br>齊昱聞言,微微抬起頭,思索了一會兒,又低頭看他:“好,三思過了,可以親了嗎?”溫彥之:“……”微臣,有些無力。皇上這般轉移話題,亦不知是為何。柔軟的唇輕輕覆下,這回溫彥之想起來要換氣,齊昱的攻勢卻叫他來不及換氣。溫彥之只覺滿眼的梧桐黃葉都像是旋轉起來,有些氣短:“皇上……”齊昱攬著他的腰,眸中像是春水滌蕩著繁花,寵溺到了眼底:“這就累了?以后還想不想那么多了?”溫彥之紅著臉,不吭聲。齊昱嘆口氣,手指拂過溫彥之幾縷垂下的額發:“今日過后,朕要多日都見不到你了?!敝缓薏荒?,此時此刻,就地,將這呆子吃干抹凈。溫彥之愣愣:“皇上要去何處?”齊昱又低頭親了他一口,道:“林家的人馬動了,朕要親自去一趟青州?!?/br>“去青州?幾時回?”溫彥之有些急,“皇上切切不能以身犯險,就沒有別人可去了嗎?”“青州一地,重中之重,任憑誰去朕都放不下心?!饼R昱很滿意溫彥之現在的表情,捏了捏他的臉,“此去大約十天半月,朕已傳書周福,將宮里的太醫、廚子派來兩個,大約后日早晨就到。這幾日在寺中苦了你的胃,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