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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就考進市里最牛逼的大學,也不會把計算機學得那么溜。可一切都在他22歲,那個從來沒有認可過自己母子,只給錢的“老爸”突然去世變了。夏添從小就住在市里最漂亮的別墅區。他沒見過自己的mama,別墅里的那個“mama”是錢淞的mama,那個“爸爸”姓錢,可自己姓夏。家里的用人有時候嚼舌根都說自己是“野種”。小時候他不懂,等他明白的時候他已經被送到寄宿學校去念書,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那些說閑話的人。夏添從小就缺家人,但是他從來不缺錢,從記事起他就有一張金卡,“老爸”每次見他就和他說:卡里有錢,不夠問我要。學會刷卡花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夏添發現有錢能解決很多問題,他有朋友,有喜歡的游戲,有聰明的腦子讓老師們對他沒那么嚴厲,從小學到大學,他的那張金卡成了他最好的伙伴。給他卡的人,夏添卻沒有見到最后一面。大學畢業,夏添的記憶里除了鄭楊最后照顧他的模樣,就只剩下“老爸”的葬禮。那么多年沒有回過家,除了看到那個“弟弟”錢淞長大了,“mama”的妝畫得更濃更妖艷,那個總是看著他說不出話來永遠只有一句話的男人,變成了一張照片和一口棺材。夏添并不懂葬禮上中年男女看他的表情,也聽不懂那一句兩句的閑言碎語。他只知道“老爸”遺囑里只有那個女人的名字,手里的金卡再也刷不出一分錢來。葬禮以后三個月,錢淞突然哭著來找他。說“mama”和“老爸”以前的生意伙伴走了。狠心的女人對親生的兒子到底沒有那么狠毒,錢淞高中到大學的生活費和學費都在一張卡里。又是一張卡,錢淞變成了曾經的自己。弟弟從小被寵壞,生活能力比夏添還不如,但這孩子同自己一樣,好像是誰都打不到一樣,總是一副欠抽的樣子也不叫自己“哥哥”,哭了兩天,就挺起胸膛回學校念書去了。也是那一年,夏添從混亂的畢業,分手,家中巨變中走了出來。他認識了前任。那人說喜歡自己,愛自己,愿意同夏添有一個家。夏添至今走覺得那幾句話有魔力。自己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有人拿著棒棒糖就被拐走了全部心智。夏添考進滕勝,夏添終于有了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夏添有了一個愿意說愛他,又愿意和他一起有一個家的伴侶。可惜前任就是個渣。揍完人的夏添在保安趕來之前,回去拿了自己的東西,瀟灑地走出了滕勝大樓。頭也不回。或許是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現在不過是丟了個工作,暫時斷了財路。走之前他特地黑進滕勝大樓保安系統把談話房間的監控給黑了。如今仇也報了,睡一覺明天就會好。夏添在揍人的時候才想起小時候怕自己被同學欺負,用那張金卡里的錢找了最厲害的老師教他跆拳道。前任騙了他的錢走的時候,夏添也是如此狠狠地揍了人一頓。夏添從對錢什么概念,很多時候他判斷一樣東西的好壞是靠他的價值。所以他從沒有在錢上長過心眼。在一起一年后前任說要一起買房,夏添就拿出了自己的工資卡。他說買最好的樓盤,可以貸款。前任那天對他特別溫柔說了很多很多溫柔的話語。半年以后添才知道房子寫的是前任的名字,貸款一直是自己的卡在還,一個月前全款付清。房子已經轉手變現。一個月后高利貸就找上了門。夏添才知道自己被前任耍了。后來的劇情無非是狗血的情節。沒心沒肺的夏添還記得那時候心里的疼并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那段感情,和那些好聽的話語和承諾。壞人總有自己的苦衷,不過終究還是自己太幼稚。誰都怪不得。……那天,夏添找了網吧,打了一天的游戲,順便找了幾個外包的單子。玩到半夜才買了外賣回到家。難得,陸離在家里。“你把孟經理打啦?”陸離把手里剝了一半的橘子遞給他,盯著自己看的樣子有些詭異。“沒忍住?!毕奶硇π?,示意橘子很甜。“……”陸離笑:“人力給你打電話一直關機,明天照常上班?!?/br>“???”夏添愣。“聽說孟東被送醫院了,你上午發給人力的文件下午就開會討論過,這不找不到你嘛。不過你偷偷做外快的事好像過不去,扣你三個月獎金?!标戨x笑得有些怪怪的。“有那么好?”夏添抓抓腦袋。陸離一臉高深莫測:“其實上面早就盯上孟東,這次去美國他沒叫業務骨干找了你去,就是要嫁禍給你。你不是受傷了?所以鄭總和你換了房間,彈劾你的那份證據里的酒店電話是原本給你定的房間號……孟東”“什么……”打了一天游戲腦袋有些疼的夏添有些發愣:“和我換了房間?”“你不覺得你在美國住的是總統套房?”陸離癟癟嘴。夏添這才想起,是的,在美國他住的酒店房間非常大,一日三餐都有客房服務,還是落地窗海景房,安靜又舒適。他以為所有同事都是一樣的待遇……“其實之前人力暗示過你有什么證據能告發孟東的,不過你大概從來不看單位群發的郵件,所以……”“所以先開我,然后等我報復?”夏添心里只剩呵呵噠。“這不是沒辦法嘛?!标戨x指了指夏添的口袋:“把手機開機。人事調動和人力的說說明信和道歉信都在你的郵箱里了。如果你還愿意回滕勝……”“回?!毕奶黹_機翻郵件。手機上還有幾個未接來電。幾個是座機,一個是手機。夏添播回那個手機號碼,同陸離點點頭,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夏添?!彪娫捘穷^是很好聽的聲音。“鄭楊?!辈恢罏槭裁聪奶砭陀X得這個電話是鄭楊的,結果真的就是。電話那邊好久沒有說話。他突然想起自己大二的那個夏天。籃球場上,信息技術學院和經濟學院籃球賽。一言不和兩個隊長打了起來,一團混亂里有人無意中撞到了站在一邊的夏添,也就是隨手一個動作,他就把鄭楊的撂翻在了地上……“完了,毀容了,你們學院的女生要砍死我?!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