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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接著一間,但一轉進小巷里,連長期住在這里的人都會迷路。狹窄的巷弄中掛滿了洗好的衣物,路邊的水溝里流著各家馬桶所積存的穢物。在臭氣熏天的巷弄里,可以看到穿著無袖運動衫,單手拿著煙管,從中午就圍著麻將桌的男人。孩子們到處跑來跑去,女人們則快步走進這里,但越往里走,人煙就越稀少。溜出“青云樓”的月花,曾逃到這里好幾次。所以一除了“青云樓”周邊,對月花而言,南市也等于是自家庭院。即使如此,一不小心還是會迷路。這一代有好幾處藏匿青幫人和罪犯的地方。到了晚上,只能依靠微弱街燈才能前進的迷宮,就是他們最好的藏匿場所。這些地方的外光看起來像是普通的民宅,但其實地下室是鴉片窟。月花推測里躲在這里的可能性很高。從狹小的巷弄眺望天空,陽光照射的角度已經偏西,早上離開總領事館之后就一直在走路,月花突然覺得好累。“……威廉……”讓自己全身都倦怠的就是這個人,月花脫口叫出了威廉的名字。昨晚威廉的動作,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差勁的一次。包裹狼狽的月花后,威廉就這樣拖著骯臟的身體走出房間,直到早上都沒有回來。現挑釁的人是自己,逼威廉這么做的也是自己。所以,不能夠將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給對方。月花真的激怒了平日總是對自己溫柔體貼的威廉,這份罪過月花甘心承受。所以他現在才會在這里。月花信步走著,不一會兒,推開印入眼中第一家店的店門。“歡迎光臨!”店內還有另一位客人坐在角落的位置看著報紙。年級四十多歲,一個體格結實,但是和月花一樣駝著背的廚師從里面走出來。月花故意用怪腔怪調的一起說話。“我想用餐,什么菜最快出?”他把帽檐往前拉了一下,為了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長相,月花粗魯的口氣詢問,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如果是點心類的,我們可以馬上準備?!?/br>“……那就蝦餃和菜飯吧!”只見廚師拿著大鐵鍋,放入豬油,將切碎的大蒜和生姜爆香。其實月花并不餓,而且月花的食量本來就不大。可是,飄散在狹小店里的香味卻勾起月花的食欲,為什么會這樣,月花很快就知道原因了。離開李以后,平日吃的不是法國料理就是西餐之類的東西,完全沒吃到上??谖兜牟忘c。雖然每種料理都很美味,但對月花而言,還是中式料理最合自己的胃口。“客官,只有一個人嗎?”廚師一邊巧妙的搖著中華鍋一邊詢問。月花不經意的抬起頭來。“是啊……老板開著家店幾年了?”“大概……十年了吧。我打從出生就住在這兒了,客官您呢?”叭啦叭啦米飯再過鍋中飛舞。“……和您差不多?!?/br>“嗯……好了,先上菜飯?!?/br>月花將有著粒粒分明的米飯和青菜炒飯往嘴里一送,菜飯的每位立刻在嘴里擴散開來,接著燙也送上來了,這道湯同樣也是月花熟悉的味道。湯看起來很燙,月花呼呼地吹著。“怎么樣?好吃嘛?”“嗯,非??煽??!?/br>廚師在確認月花的回答后,走向店門口的方向。店內角落的客人,依舊繼續用餐,但就在月花將事先已向這位客人的瞬間,他的背后傳來鏗鏗的聲音。“小哥,可以吃完后聊聊嗎?我有話要對你說?!?/br>有個冰冰的東西頂著月花的脖子。那是一把剛才還在切青菜的中華菜刀。月花不發一語,停下了湯匙喝湯的秀氣動作。“只是說說話而已沒沒必要拿這么危險的東西吧?”原本坐在角落的那個人也站在月花面前。他用手上的槍托高帽子的邊緣。瞬間,帽子從那個人的頭上掉落,藏在帽子里的頭發刷一項覆蓋了那個人的臉。“因為光用這個對你來說不夠的,所以我們就順便先準備好這個玩意兒了?!?/br>男子一開口,就飄出鴉片獨特的味道。不只是嘴巴,他的全身上下都飄散出鴉片的味道。為了不刺激著兩個人,月花乖乖依照他們的指示去做。他將那在手中的湯匙放入碗里,兩手高舉到臉旁。月花想趁機動一下指頭,但卻被背后的男人看到了。“不可以!”廚師依舊用菜刀的刀刃頂著月花的喉嚨,并用另一只手抓著月花的手腕向下移動,然后就奪走月花藏在袖口中的小島。“喂,另外一只手也瞧瞧吧!”聽到廚師的命令,男子急忙檢查月花的袖口,另外一把相同的小刀,當啷一聲掉在地面上,廚師馬上用鞋尖把刀踢開。“——你們到底要說什么?”“我們是為了畫燈籠(注:意指廢物,蠢蛋的意思)的事才找你?!?/br>畫燈籠是青幫年輕人對李的稱呼,而且只有這些人會這么叫李。“我們有事情要問他??墒?,他怎么樣都不肯開口,所以想借用你的力量?!?/br>月花不自覺笑了出來。“有什么好笑的!”突然下顎一陣劇痛。站在月花面前的那個人用那槍托狠狠打了月花一下。瞬間就想要咬斷東西似的,月花自己的牙齒咬了一口。然后,滿口銹味。但月花還是面無表情地瞪著那個人。“就算你們抓到我也毫無意義?!?/br>月花雖然年輕,但自尊心卻很強。他認為自己該對付的是那名廚師,所以月花抱著肌膚會被菜刀劃破的決心,一搶到這個人手中的槍,就敏捷地轉身換槍的方向,然后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你!”這個人總是到子彈劃過了自己的臉頰,然后進入薄薄的墻壁里。月花把冒著硝煙的槍口,插入臉色難看的男子口中后,回頭看著廚師。不過,就跟月花想的一樣,對方也是個有膽量的熱。他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似的,面無表情的用冷酷的眼眸瞥了月花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話。“有沒有意義,我們自己會判斷?!?/br>“李在哪里?”“馬上就讓你見到他!不過我們必須要暫時蒙住的眼睛,你最好乖乖聽話!”第一次親手殺人的事情,月花完全不記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月花也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會過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而在旁邊的李,用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說“及格了”。那時候,李就是個大忙人。雖然他只有十五歲,卻早已和青幫搭上線,成為新界樂里有頭有臉的人。李曾經是個把女人賣到妓樓門口的人口販子。他鑒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