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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算寬敞,可窗戶很大,光線充足,屋內就顯得特別明亮。 沈季靠在門口,他手揣進口袋里,眸光淡淡。 有清脆又緩慢的琴聲響起來。 他看著面前的少女很有耐心,正慢慢地教徐俊弼彈。 光線下,她的發絲泛著很淡的棕色,柔順地落在肩膀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晃動。 沈季想起來,許憶那天突然說,如果她離開怎么辦。 自嘲地勾起嘴角,他黑眸深邃。 他會把她找到,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天色很暗,從徐俊弼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間,朝霞映著天邊,紅火一片,看起來十分漂亮。 趁著徐俊弼吃完飯要睡覺的功夫,兩個人便離開。 凌子打電話過來,謙卑地問著沈季什么時候有空,能否抽個空出來一起吃個便飯,順便帶上許憶。 一連拒絕他數天的沈季,終于點了頭同意。 水泥路面,兩個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地交錯。 沈季側過身,問道:“凌子叫你吃飯,去不去?” 許憶一怔:“好呀?!?/br> 她覺得凌子為人比較熱情,相處起來也不尷尬。 更何況這幾天,沈季一直陪著自己學習復習的,也的確沒怎么跟這幫朋友出去熱鬧熱鬧。 其實沈季是不想凌子他們這些人來打擾,故意推了好幾天,不過這些許憶自然是不清楚的。 晚上定的飯店,在凌子球廳的附近。 沈季和許憶走著沒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進門以后,喧鬧的聲音充滿了人間煙火的味道。 馬上就要開學,許憶也待不了一天就要走。 凌子在飯桌上真情實感地難受:“我覺得,我跟你,特別投緣。絕對不是因為沈哥才喜歡你?!?/br> “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再來我們這里?!?/br> 許憶哭笑不得:“有機會……再見?!?/br> 今晚的飯局,其他人都是喝了幾口酒。 但許憶面前只擺著橙汁,沈季讓的,而且沒有一個人出來勸許憶喝酒。 沈季他自己也沒喝。 按照他的話就是:“以后少喝?!?/br> 許憶一怔,熱鬧的氣氛烘熱了她的臉,連耳尖都泛著淡淡的紅色,眼眸更是水亮,唇瓣一抿,她呆呆地點頭。 “嗯……知道?!币活D,她又說,“我也不喜歡酒?!?/br>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沈季對她的把控似乎越來越嚴,但他做的也不算特別明顯。 來的人不少,男生女生都有,應該是從前沈季在初中的同學,大家看起來關系都不錯。 邢蕊也在,她悶不吭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凌子跟她說了什么,反正整場下來都沒怎么說話。 這頓飯,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是送別的。 以前的初中同學該出省出省,該出國出國,難得有聚在一起這么齊全的時候,所以大家也吃的開心盡興。 散場的時候,沈季被凌子和其他幾個男生拉住,說有幾句話要說。于是,沈季讓許憶在門口等他一會。 晚風微涼,吹散了方才燥熱的氣氛。 空氣中有淡淡香甜的氣味,許憶下意識看了一圈,才發現就在不遠處,有一個甜品烘焙店。 她想著,反正沈季也還要有一會兒。 于是,干脆進了店里,買了幾塊草莓慕斯蛋糕。 “我有話跟你說?!?/br> 一道女聲從許憶的身后傳過來。 許憶剛結賬,正打算拎著袋子走回去,就看到了邢蕊站在門口,她臉頰有些紅,神情看起來不悅。 下巴一抬,邢蕊倨傲地說:“我和你?!?/br> 一頓,她說:“我們單獨談?!?/br> 第三十四章 許憶微微一怔, 見對方神情不太對勁, 便眉頭蹙起,說道:“你要說什么?” 她手里拎著裝蛋糕的袋子,濃郁的香甜氣息。 想起之前邢蕊對她的敵意, 許憶眼底的眸光冷了冷:“我們兩個,好像也沒什么好說的吧?!?/br> 放假這幾天, 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其余的時間許憶都被沈季摁在家里補課, 也沒什么機會見其他人。 而每次見面,凌子都會安排的很妥當,知道邢蕊和許憶在一起,肯定要出矛盾, 所以從來都分開她們。 就算許憶不會主動找麻煩,跟邢蕊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 凌子又怎么會不知道邢蕊的心思。 “你是不是害怕了?”邢蕊眉眼上揚,雙手環繞在胸前, 故意挑釁地說道,想要激起許憶的情緒, “我又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你至于這么怕我嗎?” 一頓, 她又說:“凌子也真是,平日里最會的就是討好人心的,他向來都是當人說人話,當鬼說鬼話。我和凌子一起長大的, 他其實怕我跟你在一起會吃虧?!?/br> 許憶縱然脾氣再溫和,也不代表她性子柔軟好拿捏,于是她當下并不準備理會邢蕊,而是一邊走一邊說:“你和我什么關系?值得我對你產生一點情緒?” “對我來說,和你說話都是浪費時間?!?/br> 在和邢蕊擦身而過的瞬間,她看著邢蕊的眼睛,平靜地說道:“你沒那么重要?!?/br> “你站住?!毙先餁獾暮暗?。 甜品店里人本來就少,她這么大喊大叫的,頓時引來了不少異樣的視線,連服務生都忙不迭地跑過來問她:“您好,有什么能為您服務的嗎?” 邢蕊恨得牙根癢癢,目光死死地盯著許憶的背影,她原以為自己發了通脾氣,怎么也該把許憶嚇住。 沒想到,人家壓根沒理會她,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邢蕊直跺腳,臉都有些扭曲,眉頭更是緊緊地擰在一起,回頭她沖著服務生罵道,“滾?!?/br> 出了門口,有微涼的風吹過來,空氣味道甜蜜。 身后的邢蕊還在大喊大叫著,但許憶壓根沒打算回頭。邢蕊喜歡沈季,幾乎是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來的。 喜歡一個人,眼神和心思都是瞞不住的。 她余光瞥了眼沈季所在的位置,還沒邁開步伐,就聽到邢蕊也急匆匆地趕過來。 “可以,你對我沒什么興趣,因為你知道沈季不喜歡我,但別人呢?!毕袷枪室獾跷缚?,邢蕊拉長音調,“我知道沈季周圍有個女生,叫溫桃?!?/br> 一頓,邢蕊得意地說:“他是不是從來沒跟你提起過溫桃這個人,嗯?” 許憶當然知道溫桃是誰,雖然沒有惡補書里的劇情,但那天沈季也向她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和溫桃的關系。 “你以為徐俊弼為什么對他那么重要?”邢蕊見許憶猶豫著停了下來,便接著說道,“溫和和徐俊弼是有血緣關系的,準確來說是徐俊弼的母親徐蔓蔓?!?/br> 許憶淡淡地瞥了邢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