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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乖巧的貼過去,蹭了蹭葉汀的臉頰,奶聲奶氣的叫了聲‘葉蘇蘇’。兩歲多的小丫頭說話還有些不清晰,但聽著煞是可愛,葉汀在小姑娘臉上親了親,將小丫頭遞給青嫂。待葉汀歸了自己營帳,剛一入門,就被魏淵從后面抱住。“二哥?”葉汀一怔,魏淵的手已經順勢貼在他小腹上。“蕪若喜歡女兒,不如跟二哥再生個?這么多回,也不知道你如今肚子里……讓宋軍醫多給你請請脈?!?/br>葉汀訕訕笑著將魏淵的手拂開,道:“二哥,芽兒還小呢?!?/br>魏淵頷首道:“說的也是,只是戰事吃緊,竟是連滿月宴也不能給芽兒cao辦一個,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總是要你跟芽兒受委屈?!?/br>葉汀端著茶杯笑出聲來:“這算什么委屈?等芽兒的周歲宴補回來就是了,到時候好好熱鬧幾日?!?/br>魏淵指尖緩緩順過葉汀的發尾,柔聲道:“還有你,等歸京二哥用二百八十六抬聘禮娶你?!?/br>葉汀啞然一瞬,道:“可是我家被燒了,怕是湊不出來一百二十八抬嫁妝還你了?!?/br>“芽兒就是你最好的嫁妝,除此之外,二哥還求什么?”魏淵輕笑一聲,將葉汀抱緊。葉汀想了想,拿著兒子抵嫁妝什么的……總覺得哪里不對……魏淵的手細細摹繪過葉汀的眉目,落在唇上時,輕輕揉了揉,道:“蕪若,三天后拔寨,下一步便是上京皇城?!?/br>葉汀眸色亮了亮:“休養良久,二哥此次定能一舉旗開得勝?!?/br>魏淵微微頷首,握住葉汀的手,道:“蕪若你自生了芽兒后,身子虧損的厲害,養了良久也沒見氣色好起來。芽兒又太小,不適合養在戰火繚繞的軍營,我已經命人在廊州城里尋了處安靜的宅子,你跟芽兒先去住一段時日,待破了皇城,二哥親自去接你跟芽兒回京,好不好?”猶如夏雷當空,在夜幕劃開石破天驚的一聲巨響,葉汀腦海里的弦砰地一聲斷裂開來,無數嘶鳴噪雜之聲灌入耳中,沖的四肢百骸都冰冷起來,宛如置身寒潭,一口血氣壓在胸口欲出不出,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像是被狂風吹的雜亂無章的跑馬燈,極速的旋轉出了一幕幕支離破碎的畫面,最后定格在那天……他躺在榻上,痛的幾乎欲死,胥律在他耳畔冷冷道,葉汀,你完了。葉汀,你完了。魏淵感到懷中人的僵硬,還不等他仔細看清葉汀臉色就見葉汀一個踉蹌從他懷中掙出,兩步退到一旁。“蕪若?”葉汀臉色煞白,出手迅疾在桌案上狠狠一拍,那落兵臺上的長劍震起,落入他手中。清脆的一聲劍嘯,泛著寒光的冷刃已經破風而出,帶著翩若游龍之勢劃開兩人間的衣袂。魏淵未曾反應過來就見那湛湛寒光帶著淋漓盡致的殺氣一劍刺來,多年的征戰讓他下意識的一個側身看看避過劍鋒,不等喚聲蕪若長劍再度斬來,這一次對的是他的眉心,宛如錦鯉騰空而起,卷起腥澀的水氣,撲面而來。魏淵腰身一轉,一個騰挪再次險之又險的避開,身形還不曾轉回,冷刃已經行如鬼魅般帶著血腥氣貼上他的脖頸。再進一寸,就是血濺三尺。而那勢如破竹的劍鋒已經在瞬息間戛然而止,仿佛世間一切都跟著靜止了一樣,帶著剎那的死寂。葉汀臉色蒼白如紙,但眸子里的殺氣則如阿鼻地獄里爬出來的煞鬼,片刻后殺意散去徒留下一片戚色。“二哥,三招?!比~汀看了眼手中的劍,垂眸道:“若不防我,我取二哥性命只要三招?!?/br>“若二哥防我,大抵要多加幾招,但總歸也只在十招之內?!比~汀有些失魂落魄的垂下劍,輕退兩步。“若二哥拼著回擊,我也只需舍了半條命就能斬二哥于劍下?!比~汀抬眸,將手中的劍用力插在地上,看著魏淵。“蕪若……”魏淵腦中有些空白,怔怔看著面前的人。葉汀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在他面前,垂頭道:“殿下,自小你與我就不同,你習的是帝王之劍,在于制衡,斂其鋒,收其芒,鎮其勢。在仁禮,在進退。而我的劍,是臣下之劍,在殺戮,在征戰,在開疆,我是你手中的劍,要么進要么折?!?/br>“若殿下嫌我劍鋒已鈍……”葉汀緩緩抬起頭,眸色泛紅,卻沒有半分猶豫,道:“折了就是?!?/br>就折了他吧,死在二哥手里,他此生無憾。但萬萬不要丟下他,把他仍在一旁,不聞不問,慢慢的等他生銹,像是垃圾一樣,再無用途。這是對一把劍,最大的侮辱。葉汀心里是莫大的悲哀,鬼使神差的手腕一翻將劍鋒反抵在自己頸上,不等再進一寸,就被魏淵徒手握住劍鋒。鮮紅順著指縫落下,滴落在地上,細微的碎裂聲像是砸在葉汀心頭,讓他渾身一顫,恍然醒悟。他在干什么?“葉汀,你在干什么!”魏淵滿目的不可置信,下意識的攥緊的手讓傷口更深,卻不及葉汀方才的話落在心口時帶來的痛楚。“二哥……”葉汀愣了一瞬,無措的丟下手中的劍去捧魏淵的手,倉皇道:“二哥,我……”話還沒出口,葉汀身上一緊,已經被魏淵拉起來扣在懷里。魏淵收攏的雙臂像是世間最緊實的牢籠,將他緊緊的禁錮其中,連喘息都困難。葉汀茫然的緊貼在他身上,許久才伸出顫抖的手回抱住他。“葉蕪若,你以為自己是誰?!蔽簻Y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字字如刀:“我的弟弟?我的將軍?我的手中劍?”葉汀腦子有些不夠用,魏淵很少會沖他發火,可這回他切實感到魏淵是真的惱了。直到被魏淵粗暴的按在床上的時候,葉汀才一個翻身掙起來,先從衣擺上撕下長布扯過魏淵的手給他包扎上。魏淵不耐煩的將包扎一半的繃帶從手上拽下來,蒙住葉汀的眼睛。沾染著新鮮血氣的繃帶讓葉汀的視線瞬間血紅一片,手腕被扣住壓過頭頂,擠入雙腿見的力道帶著隱約的火氣。“二哥,你在生氣嗎?”葉汀腦子轉過彎來,還不等再問一句,下身猛地一疼,整個人差點失聲叫出來。“你說呢?”魏淵恨恨道。葉汀咬住手背咽下兩聲痛呼,指尖有些發抖。魏淵拉開他的手,堵住他的唇,唇齒間的撕咬像是要把葉汀整個人都吞吃入腹般用力。葉汀睜大了眼睛,腦子里還是一陣陣發懵,他伸手揪住身下的床褥,整個人像是被暴風雨拍打的單薄小船,每一陣風暴都能將他摧毀到支離破碎。沒有任何前戲的進入讓葉汀臉色發白,下意識的掙扎了幾下,又被魏淵給死死按住。完了,二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