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

也許是房里的燈光太過昏暗（昏暗你妹啊，白熾燈明晃晃的好嗎），宋億把梁景辰臉上微微翻出的紅暈歸咎為“燈光作用”，看著那紅暈愣了有兩秒，在梁景辰伸手抓他手的那一瞬間，他從梁景辰身上挪了下去。

梁景辰：“……”心里則想著：臥槽，又特么晚了一步。

“睡覺了?！彼蝺|突然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快把圍巾脫了吧，我說著玩的，你關燈?！?/br>
梁景辰看了眼身邊凸起來的被子，宋億小小的人就窩在自己邊上的被窩里，梁景辰想：算了吧，饒他這一回。然后便關了燈，自己也窩進了被窩，黑暗一下子席卷了兩人的世界。

梁景辰睜著眼一直沒有睡著，聽著床頭的手表“嘀嗒嘀嗒”地走秒聲，心里更是“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梁景辰覺得自己要炸了，而罪魁禍首還背對著自己，從關燈以來一動都沒動過。

梁景辰輕輕嘆了口氣，轉了個身面朝著宋億的背，又輕輕地“喂”了一聲。

“嗯？”

宋億的聲音也很輕，若有若無的，要不是室內太過安靜，梁景辰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睡啊?！?/br>
“嗯?！闭f著，宋億也翻了個身，面朝著梁景辰了，“梁景辰，生日快樂?！?/br>
梁景辰看著黑夜中看著自己的一雙眼睛，不知怎么心里突然像是流過一汪溫泉，柔軟地不行，伸出手摟住了宋億的肩膀。

“謝謝，睡吧?！比缓笥譁愡^去親了親宋億的額頭。

宋億像是突然汲取到了什么，往梁景辰懷里一鉆，沒隔多久，均勻的呼吸聲就傳了出來，再到梁景辰叫他的時候，已經都聽不見了。

曙光（二）

外面淅瀝瀝地下著毛毛雨，是那種打傘聽不到落雨聲，不打傘又能在頭發上蒙上一層白霧的雨，斷斷續續下了有好幾天了。

宋億的座位在窗邊，他無所事事地望著窗外電纜線上躲來躲去還躲不過雨手忙腳亂的幾只小麻雀，覺得有些可愛。大概是他這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引起了監考老師的注意，后排的監考老師走到宋億位子邊上，敲了敲宋億的桌面已示提醒。宋億看了眼表，離最后這場考試結束還有20分鐘，宋億隨便收了下桌面上的東西，提前交卷走人了。

全考場其他所有人內心：我靠，什么人！老子作文都還沒開始寫呢！

宋億出了考場后，靠著走廊的墻壁等考試結束。梁景辰不跟他一個考場，在隔壁，此時應該還在奮筆疾書，或是檢查試卷？宋億想了想，沒去深究，本來這場是英語，對于梁景辰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今天是X外幾個實驗班的招生考試，上午考了數學，下午則是英語。中午吃飯的時候梁景辰緊張兮兮地跟宋億對了幾道自己不確定的題，然后就懵了，乖乖地一句話不說只顧埋頭吃飯。宋億自己粗略算了算，要說這幾題分數占得不多，那是假話，不過要說能有幾個人能做出來，這倒是不一定了。

“沒事啦，下午好好考就行了?！?/br>
“嗯！”梁景辰像是打了雞血，滿臉的斗志。

結果下午開考宋億一拿到英語卷，“嘖嘖”了兩聲，英語題量大卻并不是很難，想要靠英語拉總分似乎是不那么現實了。

就在宋億一邊望著隔壁考場的后門一邊想著以后到底念什么學校好的時候，考試結束的鈴也響了，幾個教室瞬間嘰嘰喳喳變得格外吵鬧，有人陸續出來，沒隔多久，宋億就見梁景辰也背著書包走了出來。

梁景辰紅光滿面，似乎是考得不錯了。

“靠，你居然還提前交卷了？”梁景辰見宋億靠著墻壁似乎是等了有一段時間的樣子，撇了撇嘴。

“你怎么樣？”

梁景辰“嘿嘿”笑了一聲，說：“還行吧?！?/br>
宋億見梁景辰這表情，已經不怎么擔心了，其實事到如今，對他來說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不管梁景辰考得怎么樣，或是考不考得上，宋億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梁景辰念一所學校。要說換做一年前，他還能狠下心跟梁景辰分開，不管他的那些鶯鶯燕燕情情愛愛，那么這近一年的時間來，宋億已經把梁景辰對自己的一切都當成了理所當然，似乎是怎么也離不開了。那種夜里想著一個人想到整個人身心都發燙的感覺，宋億自認為并不好受，他現在越發地別扭地央求著梁景辰經常留宿他家，或是賴在梁家不走，大概連梁景辰也看出不對勁來了。梁景辰的不對勁，開始表現在對宋億越來越多的動手動腳，兩人一塊睡的時候梁景辰總要把宋億抱著才甘心，平常的時候動不動地就親親宋億的臉蛋，宋億每次都是一臉嫌棄，卻從不拒絕。

大概兩人之間就隔著這么一張紙，等著某個人在某個時間，一戳就破。

X外實驗班考試結果在考試結束的兩周后就出來了，宋億兩門接近滿分的成績，毫無疑問地進了實驗班。

梁景辰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的成績，愣了一下，又看了眼錄取結果，再愣了下，宋億忍不住，自己湊過去看了。

——數學：72，英語：100，錄取結果：通過（特）

宋億先去看的錄取結果那一欄，看到“通過”，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然后又盯著梁景辰那欄結果后面跟著的“括號”加“特”盯了幾秒。宋億愣了愣，又回過去看兩門成績，然后就看到了梁景辰英語滿分的華麗麗幾乎亮瞎了宋億的眼睛。

宋億內心：擦，這貨居然比我還高，挫敗ing……

“這是通過了的意思？”梁景辰回過頭，“我們能上一個學校了？”

宋億拍了一下梁景辰的腦門，說：“是啊，小梁子，跪謝吧?！?/br>
梁景辰這才確定了似的抱著宋億的腰，腦袋在宋億肚子上蹭了蹭。

宋億：“……”

宋億無奈地摸了摸梁景辰頭頂的頭發，往旋里頭揪了揪，說：“你英語滿分，是特招?！?/br>
X外向來注重培養學生的英語能力水平，雖然考試考得是數學和英語兩門，排名也是按照總分算的，卻在排名前，要先扣除掉英語不過線的一批人。今年X外的英語線是92，差不多刷掉了一大半數學幾乎滿分而英語半吊子的孩子們，而梁景辰因為英語滿分，數學成績只要過得去，就會被歸在特招的范圍內。

宋億說完，又警告道：“中考的時候別給我半吊子??！”

梁景辰蹭著宋億的肚子，點了點頭。

宋億笑，又去揪了一把梁景辰的頭發，梁景辰慘叫了一聲，被宋億一拍后背，只好放開了宋億。

“抱一會都不行么哼?！绷壕俺诫m然哼了一聲，卻毫無氣勢。

宋億大手一揮，梁景辰無奈，“踏踏踏”地跑去寫卷子了。

這段時間，初三的學生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