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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不該被忘掉的那個。“喂,時賢,我講個有意思的事情給你聽吧。剛剛在門口我差點跟醫護人員動手,我突然想起來,十年前我也為你打過一次架呢。你能想象么,那時候我還沒到170了,我跟一群男生打架呢,我是不是特別神勇???哈哈……當時那個疼阿,身體上的疼,他們一群人圍上來打我,可我豁出去了,我恨他們,恨他們輕而易舉就說什么沒有你也可以的話??墒巧眢w上再疼,也比不上我意識到,你真的離開我了,那種心里上的難受。難受,真的難受。媽的,那是我第一次單戀呢,不是拒絕我,不是答應我,而是消失了,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我那個難受阿,心一揪一揪地絞著疼。偶爾吃吃飯也會感受到這種感覺,偶爾在看電影也會感受到這種感覺。難受,感覺呼吸不順暢,心里像是壓著點什么,后來我在班上一個朋友都沒有了,你知道么?我不屑跟他們任何一個人做朋友,因為我知道,他們根本不在乎所謂的朋友,反正就算少了誰,他們也不會心疼。可我不,沒了你,我真的十足地寂寞了很長很長的日子。我試過一個人吃烤紅薯,但是身邊少了你這個看客,知道么,味道還跟以前一樣,就是少了點最重要的東西。我知道你聽不見我在說什么,沒關系,我就是想說,我喜歡過你來著。我明白,如果你醒著,你一定會問我,‘那又能怎么樣呢?’是阿,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但是你知道么,人是感情動物,你存在過的事實,是永遠無法被抹去的。你醒醒吧,行么?你曾經答應我的一件事兒,你忘記了么,你還沒有陪我做到過呢……”床上的時賢,一動不動,我不知道他聽沒聽到我說的話,但是不要緊,我不管不顧說我的就行了,他總會聽到的。第13天,時賢還在睡。第14天,時賢…還在睡。第15天,時賢…依舊在睡——我都已經不敢照鏡子看自己憔悴的臉了,胡子拉碴,黑眼圈嚴重極了,如果他醒了看到我這樣,一定會很難過吧?小護工說過的2周,就這么過去了,他醒來的機會更加渺茫了——醫生來問過2次,是不是要撤掉呼吸器,都被承秀拒絕了,承秀說,再等等吧,醫生,請你耐心點,再等等。那天夜里,我依舊睡在時賢房間里的小沙發上,縮在那里雖然不舒服,但是陪在時賢身邊我會比較安心。那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在睡覺,一個人摸了摸我的頭發,又摸了我的臉龐,聲音很疲憊,聲音很嘶啞,那個人好像對我說了一句話。我明明豎起耳朵聽,但似乎就是聽不見。我就是聽不到他說了些什么。然后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窗外的陽光照進房間來,天氣看上去不錯。我下意識看向床那邊,但是床上什么也沒有!我瘋了一樣光著腳下來,沖到床邊什么也沒有!呼吸器也沒有,儀器全部都被撤離了,什么都沒有!時賢人也不在!我不知道該找誰,我只好沖出去找護工,找醫生,可是他們的表情跟我一樣,明顯都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病房被圍的水泄不通,有的人在樓內尋找,有的人在庭院里尋找。而一向在我身邊的承秀也不在醫院里——我害怕死了,我甚至想死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難道承秀帶走了時賢么?不不不,不可能的,承秀不是這樣的人。他們到底在哪里?尋找了1個小時之后,承秀突然出現在病房的門口,我還沒來得及沖上去質問他。承秀便說,“醫生們,能麻煩一下你們都離開么?”他又湊近他們說了些什么,然后醫生,護工,所有看客都離開了病房,只剩下承秀跟我。他一臉疲憊地看著我。那表情陌生又熟悉。什么時候,他變得跟我一樣疲憊了?我似乎這段時間都沒能關心他。承秀對我說,“你什么都不要問行不行?”我站在病房里,看著站在門口的他,遲疑地點了點頭。承秀接著說,“今天的太陽真好,你去看看?!?/br>我不明白他在說什么,我轉過身去,窗外的太陽的確很好,陽光暖暖地照在窗前。等我再回頭,承秀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我下意識地,走向了窗邊……還記得,十幾年前的一個寒冷的冬天,阿,那好像是冬至的那一天。我曾經跟一個少年做過約定,那是個什么約定來著……陽光刺著我的眼睛,我站在時賢的病房窗前,泣不成聲。眼淚就像是水龍頭被打開了一樣,不停地流出來——窗外,時賢穿著有年代感的高中校服站在下面。他瞇著眼抬起頭望著我的方向。我的表情一定很丑很丑,我抹了一把眼淚,下巴上的胡茬都扎的我手疼。時賢站在那里,朝著我舉起手中的一個塑料袋,我不用看也知道裝著什么,他看上去好極了,沒有生病,沒有帶呼吸器,跟高中的時候一樣,看上去精神極了。雖然他已經沒有了頭發,但是我還是覺得回到了10多年前。時賢放下手中的袋子,朝我擺了擺手,“下來吧..對不起!要…要跟我一起吃…吃早餐么?!”他用喊的,生怕我聽不見。我夸張地點著頭,用力地。生怕他看不見。我飛快地跑下樓,因為實在是害怕我下了樓之后他就不見了。我從來沒有跑過這么快,下樓梯的時候好像摔了一跤,但是我都沒在意。跑到庭院里的時候,心漸漸放了下來,因為他還在那里。他坐在長椅上,沖我招招手,“過來吧?!?/br>我走向他,聲音突然又哽咽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淚點竟然那么低。只好趕忙吸鼻子克制住自己想要哭出來的心情。我坐到他的身邊去,他把塑料袋遞給我,我接過的時候碰觸到了他的手,體溫是那么的低。明明陽光這么好。時賢笑著對我說,“好久沒穿了…這套高中制服竟然還穿得下,會不會很丑?”我搖了搖頭,“沒有,特別帥..!特別帥,可帥了,帥死了帥死了帥死了…”時賢笑了,笑的特別安靜,他的眼睛像是一潭清澈的湖水,我掉進去在那里哭到淹沒了自己。“早餐,10多年前答應請你吃的早餐……對不起,智雨阿,答應你的這么簡單的事情,晚了這么多年?!?/br>我搖搖頭,打開袋子,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