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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量,我懇請大家和我一起祈禱,希望他早日醒來?!?/br>“謝謝大家!”應安年放開文灝的手,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用應安年說,知道實情后難忍悲傷的粉絲們,以及其他欣賞文灝的人,無不在心中發出深切的期望。一時間,微博、微信、其他社交平臺,到處是祈禱文老師快快醒來、恢復健康的語言。很多人發文回憶文老師的好,述說他對自己的影響;學生、家長們貼出成績單,感謝他的幫助;媒體、教育界人士說社會需要這樣的青年,需要這樣的老師;他的直播剪輯、節目剪輯、粉絲整理的他的推薦書單等等,被集中大量轉發;有些人找到了醫院,自發在不打擾他人的地方靜靜守候,更不用說大量被送到醫院、來錢辦公室的鮮花、信件、卡片以及手工焰繡。一些粉絲用視頻、音頻表達對文老師的崇敬、喜愛和呼喚,傳到網上請應安年放給文灝聽,其他人紛紛效仿。還有人建了一個網站,不斷有人在上面留言為文老師祈福。連路人聽說了,也會說一句“好好一個年輕人,要是能醒來就好了”。……應安年不再拒絕比較親近的人前來探視,可人們來來去去,他卻再也沒有聽到文灝通過誰對他說話,也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新的提示。這代表有效還是無效?幾天過去,網絡上熱度漸退,最近能來探視的人也都來得差不多了,病床上的長發青年依然是無知無覺的樣子。許多人仍然心懷期盼,但真正相信希望的力量大過醫學手段的人寥寥無幾。煎熬讓應安年寸步不離地守在文灝身邊,看在其他人眼里好似進入了更糟糕的狀態。要不是他還知道吃飯,待人接物時精神還好,應女士都想狠狠打他一巴掌。第七天晚上,休息太少的應安年趴在文灝手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浮浮沉沉、忽明忽暗,好像一睜眼就能醒來,下一刻反而落進黑暗更深處。掙扎許久,雙腳終于踩到實地,而心上人就躺在前方的床上。應安年放下心來,朝床邊走去,然而不管他怎么走,距離始終不變,他如何努力都觸不到那人的衣角。就在他惶急萬分時,床上那人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仿佛即將從這世上永遠離去。一瞬間,應安年忘了自己是誰,他用盡畢生力量,帶著身為渺小人類卻要與天地同毀的氣勢掙脫桎梏沖過去。只剩薄薄一層虛影的青年身體忽然發出月華般的光芒,那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直至將他也完全包裹。撲通,撲通,他聽到了心跳聲。應安年猛地睜眼。床上的人對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極美。第90章過去七天里,文灝不是有意不給應安年提示的。他進入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狀態,靈識被某種東西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外界的信息斷斷續續傳進腦海,他卻像處在朦朧的睡眠中,懶懶的,生不出動彈的意識。這感覺很陌生,可他潛意識里覺得非常安心。一定要類比的話,就像人類說的仿佛回到母體,不用想,不用動,被安放,被保護,被喂養。直到明亮的光芒將他迎入他將生活的新世界,心中充盈著純粹的喜悅,他睜開了雙眼。目光越過夜色溫柔相擁,兩個人的身影分別映入對方眼眸深處。澎湃激蕩歸于無言,應安年的親吻緊接著到來,嘴唇的摩擦克制著急切,舌尖的翻轉壓抑著炙熱,然而仿佛要將面前的人揉入身體的擁抱終是泄露了失去的后怕,復得的狂喜。應安年對愛人回歸的確認終止于文灝的呻吟。不是那個呻吟,是疼痛的呻吟。文灝沒有馬上回復應安年迅速開燈后著急的詢問,跟著應安年在自己身上摸索檢查的雙手,他的視線做著確認,腦中已經完成了多次反復感受,他依然愣了一陣,然后才清晰地意識到,除了回到身體,他真的得到了那個夢寐以求的獎勵!“??!啊啊??!”前一個“啊”是驚喜,是被世界大獎砸中后難以抑制的激動,后面的“啊”卻是疼痛反應……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尖叫著撲向最愛的人,結果就是rou體凡胎向前·非人類真實地講解了疼痛的一種——就算應安年天天給這具身體按摩,躺太久還是避免不了僵硬。幸好應安年反應快,接住了文灝,不然他的身體疼痛課立刻就要因為掉到床下而升級了。被小心地放平,疼痛像受到撥動的鐵絲還有余顫,文灝眼里浮起霧氣。“還很疼?”應安年抬手就要按呼叫鈴叫醫生。文灝拉住應安年的手臂阻止了他,僵化的韌帶泛起一絲新的難受,他卻仰起頭笑開來,語帶哽咽:“我可以,和你一起變成老頭子了?!?/br>一滴淚從青年眼角滑落,應安年看著那個笑容,抬起手要為對方把淚痕擦去,他的手卻不復穩健,微微的顫抖從指間傳到喉嚨:“是我想的那樣嗎?”“嗯!”文灝笑著點頭,“我已經變成人類,不會再離開你了?!?/br>變成人類的文灝同時也變成了一個大寶寶,需要輕拿輕放。對冷熱的感知變得敏銳還好,身體的疲倦沉重與當初被這個世界排斥時的感覺差不多,饑餓因為營養液的關系還沒有那么快到來,最新鮮的是rou體的疼痛感。他就像被安裝了一套全新的痛覺感受器,神經仿佛靈敏的獵手準確捕捉每一點不適,并迅速而忠實地匯報給大腦。被應安年抱太緊了會痛,拉伸一下四肢會痛,腦袋不小心碰到床頭會痛,這些痛還分刺痛、酸痛、鈍痛。不是不能忍耐,這對文灝來說還遠遠算不上多難受的事,畢竟精神的承受力在那里,但這樣的感受太新鮮了,他只能像個嬰兒一樣,被動地對每一種刺激給予反應。何況在應安年面前,他也不需要忍耐。大晚上的,這間病房里剛剛蘇醒的植物人先生拒絕家屬的攙扶,興奮地使用他全新的人類身體下地走一圈,一會兒碰到這里,一會兒碰到那里,時不時發出嗯吶啊的痛叫,叫完又呵呵呵地笑出聲來,像個弱智兒童。應安年老母雞似的地舉著雙臂小心翼翼護在旁邊,看青年那個樣子,忍不住用力抱著他舉起來,一邊轉圈一邊大笑。盡管這是高級病房,兩人還是成功地引來了護士。太過開心,文灝沒過多久就耗盡了身體的電量,沉沉地睡著了——真正的睡著了。進入夢鄉的他嘴角還掛著笑意,昭示著由心的歡喜。這歡喜沒有因為他失去了不同于人類的特殊能力而減弱分毫。為了徹底放心,應安年還是請來了值班醫生為文灝做身